“亚伦没下来。”欧文在格兰特耳边报告。
“不管他。”格兰特人逢喜事精神爽，在众人簇拥下，大步走向进钦天监办公主楼，直接来到了顶楼的大办公室，只见监正办公室里，自己的东西都在，还多了许多以前艾伯特的名画雕刻和不知道哪里来的艺术品。
“我收藏的，还有些是大家送的，您看哪件不中意我们马上拿走。”艾伯特满脸堆笑，对曾经的学生道。
“嗯，不急。”
格兰特来到办公桌旁，他用手指轻轻地敲着那张办公桌，这张桌子很大，比自己以前的桌子要大。
但是，这是张旧桌子！这是艾伯特那张办公桌！
格兰特眉头就是一皱。
艾伯特、欧文几人冷汗冒了出来。
看到格兰特的眉头皱了起来，艾伯特、欧文几人冷汗冒了出来。
这事昨天交待给了欧文，他有些紧张地道：“署副大人……财务印章什么的还在亚伦手里……这桌子您先用着，我看上一套红木的，我让我家仆人去买了，我先付了……”
“哈哈，不急，不急。”格兰特微笑。
正午，全监一起在监部吃了一顿大餐，亚伦又没参加，这让格兰特心生不爽──这家伙真的有些不识抬举了，先不理你，下午剥了你的财权，再过两天，哼哼你就降职了，迎接我你都不够格！
想罢，格兰特心中一松，现在的他已经不在乎一名主簿了。
……
“什么？为什么要剥夺我的财权？我干得不是很好吗？”亚伦勃然大怒，他在会议室里站了起来。
全监的官员都在吃惊地看着他，大家都没想到亚伦敢这么跟署副格兰特说话。
“财权本就应是监副所管，艾伯特刚刚受谪不便接手，将监内财权交予欧文主簿来管，由有经验的艾伯特协管把脉，有何不可？这个方案是署正大人昆廷认可的方案，亚伦主簿还有何可说？”格兰特没想到，在下午的监内大会上，这鹰勾鼻子竟敢当众跟他叫板，自己的官职大他三级，这家伙是不是疯了？但格兰特还是有涵养的，他强压怒火与之理辩。
亚伦被说得理亏，但他明显不服气：“署副，你这就是打压于我，只因你我之前不合。你别高兴得太早了，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呢。”
格兰特心中好笑──鹿死谁手？是说那检举信吧？早就解决了！
消息就是一切，下位者果然都是蒙在鼓里的！比如，现在眼前这家伙就不知道自己要被降职了。
“亚伦！！！”
咣当，哗啦啦……
格兰特刚要出言争辨，有一人嗷一嗓子猛地站起，他推得桌椅乱响，大家一看，站起来的正是欧文。
“亚伦！你算个他妈什么东西在这里吆五喝六？你一个六级的主簿敢冲撞三级署副？这本身就是罪！有你这么说话的嘛！？咱们钦天监出了大官，这么大的署，署副是咱们钦天监出来的！大家都挺开心，怎么就你这混蛋不高兴？让你交财权是署正大人定下来的，有本事找署正大人去，在这里装他妈什么蛋！！！”
欧文满面虬髯乱摆，怒目圆睁、睚眦欲裂地瞪着亚伦咆哮。
他也被亚伦欺压过，今天因为没财权购新办公桌去讨好新署副而颜面尽失，本来就憋了一肚子的火，现在眼见格兰特要兑现前言把财权给自己，如果自己再装鹌鹑，那还怎么在新上级面前表现？
“你！”
“你你%￥#！亚伦！要么马上给署副大人道歉！要么滚出去！再敢乱言乱语老子现在就抽死你！”欧文本就身材魁梧不修边幅，此时又怒发冲冠，一副要动手打人的样子，还真把亚伦吓了一跳。
艾伯特见格兰特只是平静地看戏，毫无阻拦之意，又衡量了一下亚伦的言行，觉得他确实不占理，便开始站队了，他笑道：“亚伦主簿啊，欧文这话糙理儿可不糙，你确实是言语有失，顶撞上级，不服分配，你理当马上向署副大人陪礼。”
这时，那个新晋的主簿马祖尔打开了会议室大门，向亚伦做了个请的动作：“亚伦主簿，钦天监不是你胡闹的地方，不能控制你的情绪就请您出去！”
“对！出去！”
“不许跟署副大人这么说话！”
“滚出去！滚出去！”
惊呆的人中，小胖子加文是第一个反应过来的，他带头喊了起来，之后所有人也都如梦初醒一般，争先恐后地声援。
鹰勾鼻虽知大势已去，但他却毫无惧色，他狠狠地瞪视了一下众人，一言不发地起身离开了。
格兰特舒服地靠着椅背，手指有节奏地敲击着扶手，看着他离去的样子。
……
钦天监办公楼的顶楼。
格兰特的新办公室里，艾伯特和欧文正在一项又一项地汇报着监内工作。格兰特现在是署副了，要统管署内日常工作，只能留在钦天监一会，所以他们要抓紧时间上报。
格兰特听得直迷糊，他有些犯困：“艾伯特啊，咱们都是吃这碗饭的，大家都知道监内情况，你以前是监内第一人，日常工作你抓就行。”
艾伯特大喜，一个劲儿应承。
打发走了艾伯特，屋里只剩下格兰特和欧文。
“大人，刚才真的多谢你，您这是为我争口袋啊，感谢您把监内财权交给我！”
“欧文啊，慢慢来，以后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交给你做。”
“啊！多谢署副大人提携栽培！”
“欧文，虽然我拿你当师兄，不过官场上也不能只讲辈份，还要讲成绩的，这可不是像刚才那样吼几嗓子就可以的。”格兰特已经开始习惯这种任意点评别人的人上人的语气了。
“这……是……”欧文头上有些冒汗，他是个纨绔，二等学士都是买的，哪有什么建树？他干的都是溜边的杂活儿。
“好啦，我们走。”
“啊？走？大人要干嘛去？”
格兰特用力拍打了一下已经很整洁的官服：“买房子去！”
……
……
格兰特和欧文坐着马车，他俩把帝都主干道上的房产都看了一遍。
最后，格兰特挑中了一套大别墅。
这是一套双层的大别墅，处于帝都的中心位置，交通方面四周八达。
“大人，这才对嘛，您都是署副了，国家三级官员啊！就要住这像样子的房子！”欧文略有些羡慕地看着这套房子。
“没办法，这些年家人跟着我没少遭罪，我现在出头了，不敢奢求其它，但居住条件一定要改善一下。”
“您说的太对了，我们这么拼，不就是为了封妻荫子吗？我看这别墅够气派，嫂夫人一定满意！啧啧……这采光！”
“院子很宽畅，可以给杰克做个滑梯，对再做个秋千！”格兰特也望着新房憧憬着：“欧文，这次还要多谢你啊，如果不是你在拍卖所里有认识人，我不可能买到这么合适的房产。”
“哈哈哈！，大人您太客气了！您对我这么器重，以后有什么活儿都交给我！”欧文总算露了把脸。
二人乘着马车，向格兰特的老房子驶去。
到了地方，格兰特让欧文等在门外，自己先进了家门，再次出门时，他手里多了三个袋子，他把袋子往欧文手上一塞。
“这是三百金币，新房款还差不少，交给你两个任务，一，给了你财权你就要会用，过两天给我预支出些俸禄来买房。二，给我物色几个佣人。”
“佣人有的是，预支俸禄……我会学的。”欧文支支吾吾说完，就辞别了。
真是饭桶！连预支俸禄都不会？格兰特看着欧文的背影有些感叹。
咦？那两个人是谁，怎么那样看着我？
格兰特突然发现，欧文离去的街面上有两匹马，马上两人都是粗布斗篷、满面凶相，他们正向自己这边扫视，而自己一看他们，他们就马上扭头走了，看陌生人远去了格兰特也就不再多想。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