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样就是她们的失职了。
锦瑟也知道茶蓝说的对，确实不能耽误了，便也只好硬着头皮端着茶跟上了两人。
锦瑟这会子心情着实有些复杂。
那天在宁安宫外碰见五皇子，她可是心情不好了好一阵子。
虽然不明白自己为何在面对五皇子的时候有那么大的情绪波动，但锦瑟那会子只想着，反正她在后罩殿当值，怎么也不会常碰见那位殿下来着。
结果……
从御茶房到御书房，距离也不算近，但也不算很远。
锦瑟还算快的稳住了自己的情绪。
怕是怕，可她一个端茶倒水的宫女，该她做的还是得做。
因此当锦瑟端着茶走进御书房的时候，倒也能很稳妥的跟在茶青和茶蓝后头给五皇子和大皇子看茶。
就是看茶的时候吧，锦瑟从头至尾的，将自己的视线都落在茶杯与茶几上，一点也没分出目光去看御书房里的那些人。
倒是五皇子华见今日上来看茶的宫女是个陌生的小宫女，就很是好奇的打量了几眼来着。
这一打量，就认出对方是自己之前见过的那个叫锦瑟的。
认出了对方，五皇子眼神闪了闪，就定定的看了锦瑟两眼。
大皇子端着茶杯正要喝茶，一仰头，就见对面的五皇子盯着自己旁边看来着。
他一侧头，就看见了锦瑟。
大皇子来回打量了一下两人，就端茶笑道：“五皇弟今日是怎么了，怎么一直盯着这上茶的宫女瞧？瞧什么呢？”。
五皇子正不知想着什么呢，忽然听见大皇子这话。
他就又看了锦瑟一眼，笑着对大皇子说道：“大皇兄说笑了，弟弟只是瞧着这宫女眼生而已。”。
大皇子就跟着笑了笑，然后冲着要退出去的锦瑟招了招手。
“欸，你这宫女等等！”
锦瑟心里不知怎么的就冒出点戾气来，不过很快就被她压制住了。
她这会倒是很想当自己没听见大皇子和五皇子之间说的话，也很想当自己不知道大皇子叫的是自己……
可御书房里这么多人眼瞧着，她只一个宫女，还能对人家大皇子不敬不成？
于是只能默默的站住了脚，低头福身行礼：“大殿下安，不知大殿下有何吩咐？”。
茶青和茶蓝也都跟着站住了脚，有些担心的看着锦瑟，偏偏不敢多说话。
茶蓝心里也是暗暗奇怪，以前只觉得大皇子和五皇子等几位皇子都是挺好的脾气，从不为难她们的啊。
可今日这是怎么了？倒是一个个都盯着锦瑟了。
如今茶蓝只期盼着五皇子和大皇子是真的见锦瑟眼生才留她下来询问一下，并不是想找茬。
而大皇子好像就真的是见锦瑟眼生才叫住了她一样。
见锦瑟停下脚，大皇子一副很好说话的模样笑道：“你是这御茶房新来的宫女啊？叫什么名字？”。
锦瑟默默了一瞬，只能又曲礼道：“奴婢锦瑟，见过大殿下。”。
“锦瑟？原来你就是那个叫锦瑟的宫女？”
大皇子似乎是真没想到自己叫住的人就是那个锦瑟，一时还愣了一下。
锦瑟默默应了一声是。
大皇子瞧着锦瑟啧了一声，似乎很好奇的说道：“你这宫女，瞧着挺小一个么，没想到胆子倒是不小？”。
这胆子不小指的是什么，御书房里没人听不明白的。
不就是说锦瑟看着小小的一个人，竟然还有胆量敢去救驾么。
对于‘救驾’这件事情，说真的，锦瑟如今都有些想要后悔了……
锦瑟深吸一口气，默默的看了大皇子一眼。
这位殿下说话可真不好听，什么叫‘小小的一个’，虽然她是挺瘦小，可大皇子说这话的时候，怎么听都带着些嫌弃和鄙夷似的。
当然了，锦瑟也知道自己就算不喜听这话，却也没什么资格去反驳。
所以听着大皇子的话，锦瑟面上也只做垂头不好意思的样子，并不说话。
大皇子瞧着这样的锦瑟，心里倒是一阵好奇。
说真的，对于这二等宫女锦瑟这个事情，大皇子自然也是叫人打听过的，只不过么，大概是他打听的不怎么仔细，又或者……
他一直以为，那叫锦瑟的怎么也该是个十六七左右的宫女，模样肯定长的很不错，又或是有点什么别的过人之处，这才能被一而再再而三的提拔。
如今看着站在自己眼前小小一只的锦瑟，他就知道自己之前是想错了。
只是……
大皇子如今倒是很有些疑惑，不知道自家父皇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对这位叫锦瑟的宫女态度如此特别了。
就为了那点救驾之功？
这种言论，也就骗骗那些个脑子简单的人吧！
反正大皇子自己觉得这个理由不太可信。
“啧啧，你这小宫女，瞧着倒是和本殿下想的一点也不一样么！”
大皇子上上下下的将锦瑟打量了两回，看着她是一脸惊奇的样子，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看的锦瑟心里顿时有些毛毛的。
以前她还是粗使宫人的时候，锦瑟也曾听小勺子无意中说起过这位大皇子。
那会只听说，眼前这位大皇子是个勇武的，且脾气耿直。
并且据说，这位向来仗着自己长子的身份，看嫡出的五皇子不太顺眼。
如今听着大皇子说的这些话，又看他那明晃晃的表情，锦瑟就觉得，这位勇武不勇武的她是不知道，但耿直貌似是真有点。
是，这位大皇子一开始那样子，确实像是要借着自己来找五皇子的茬。
而后那态度，倒是叫锦瑟更觉得，对方或许就真的只是觉得好奇，所以才叫住了她问问而已。
五皇子瞧着大皇子也一直盯着锦瑟看，眼光就闪了闪。
他开口说道：“大皇兄刚才还说弟弟，如今大皇兄怎么也盯着这宫女直瞧？大皇兄可别将人家吓着了，瞧着到底人家还只是个小孩子呢！”。
是了，对于已经十七岁和十五岁的大皇子和五皇子来说，才十一岁、又长的瘦瘦小小的锦瑟，倒也勉强还算的上是个孩子吧？
大皇子这才收回目光，哈哈一笑，说道：“大哥我这不是跟皇弟一样，心里有些好奇的么！”。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