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之众人在旁边起哄，申不害
呵呵的笑着：“鞅兄，今日，当着天
下士子的面，汝要是不说出个子午
卯酉来。恐怕，说不过去吧。
此地洞香春，乃是天下士子众
论天下大势之地，你的沉默，恐怕
不是金吧。
鞅兄要是实在没话说，要不，
就给我申不害鞠躬赔个不是
吧……”
这时候，王栋（卫鞅）站了起来。
申不害一把拦住王栋（卫鞅）：“怎
么，理论不过，也不道歉，就要走
嘛？今日，鞅兄必须给申某人和天下士子一个交代。”
王栋（卫鞅）轻轻的推开申不害：“申
兄，卫鞅恳请你，离我远一点，好
嘛？”
申不害一愣：“卫鞅，你这是何
意？”
王栋（卫鞅）再挥手：“远点……再远
点……哎……在远点，对对，可以
了！”
申不害瞪眼：“卫鞅，你这是何
意？你捏着鼻子……干嘛？”
王栋（卫鞅）用手扇了扇鼻子：“申兄
啊，知道我为什么不想说话嘛？”
申不害：“为啥？难道不是你理屈词穷嘛？”
王栋皱着眉头：“申兄，多虑
了。我不说话，那是因为，你的狐
臭，真是，真是太臭了，臭的让我
受不了啊……真是臭的，太牛逼
了，咳咳咳……”
王栋这话一出，申不害顿时老
脸一红：“卫鞅，你，你你……你你
你……”
王栋：“咳咳，申兄，你咯吱窝
那两香包，还缺了点料。应该加上
艾草末、雄黄粉、檀香粉、香粉。
嗯，这样就应该能掩盖的差不多
了。”
“啊？申不害，居然有狐臭？”
“噢，原来是这样啊。我说卫鞅
怎么皱着眉头呢。合着是这么回事
儿啊。”
“唉，造化弄人呐，连申子这样
的圣人级人物，居然也有我等凡夫
俗子的痼疾。”
众学人士子，说着话的功夫，
开始刻意远离申不害。
申不害一张老脸紫青，给自己
找台阶下：“卫鞅，人吃五谷杂粮，
焉能无疾，何况生老病死，乃人之
常情。
你却拿人病痛为借口，羞辱与
人。此非君子所为。
我申不害瞧不起你。
此乃洞香春，讨论治国理念和
为政主张之地。而非讨论个人疾患
之地。
如若真有本事，可否与我法家
术治理论，一较高低？”
王栋挥挥手：“好了好了，申子
乃是一代圣贤。小子本不欲与你争
锋。无奈相逼太甚。我卫鞅也好班门弄斧，与你说上一说。”
申不害依然气的老脸通红：
“好哇，说说，我申某人的法家术派
理论，有何不妥之处。可否指教一
二呀？”
卫鞅微笑：“指教不敢当。也就
是讨论讨论，互相学习，互相学
习。”
申不害想赶紧自己从自己狐臭
中的气氛中抽出来，连忙道：“请赐
教，我法家术派，有何不足？”
王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申
兄所言法家术派大论，卫鞅恐怕不
能苟同。因为，这套理论的弊端和
缺陷，简直数不甚数！”
“什么？”
申不害噌的一下子站立：“你
说什么？”
申不害闻听王栋说自己的理论
缺陷，数不胜数，登时震怒。
“你在说一遍我听听。”
王栋起身，捋了捋自己的一身
麻布白衣：“申兄莫急，且听我慢慢
道来。”
申不害一脸一肚子的不服气：
“请讲！”
王栋微笑着侃侃而谈：申兄方才所言的法家术治理论
一大堆，其实中心意思，说白了无
非就是一句话。
那就是整顿吏治，加强君主集
权统治。操生杀之柄，课群臣之
能。
申兄，是也不是？”
申不害闻言，咔吧咔吧眼睛。
看向王栋的眼神，变了。
他方才鸡情澎湃，侃侃而谈，
滔滔不绝，口若悬河的讲了大半个
时辰。其实，中心思想，还真是这
么一个意思。
他万万没有想到，此法家术派
之理论精髓，竟然被王栋一语道破。
但是，申不害依然无所畏惧。
王栋虽然道出了他法家术治派
的精髓，但是王栋并没有说出这精
髓，有何不妥之处。
于是他依然微笑：“鞅兄果然
大才，一言尽说我法家术治之精
髓。然鞅兄说，我法家术治派理念
的缺陷和弊端，数不胜数，呵呵，
恕申不害无法苟同。”
说完，他一脸的得意之色：
“如此大争之世，申不害相信，任何
一国，若用我申不害之术治国，效
果瞬息可见。强国只在面前。”
王栋微笑着看着申不害：“申兄，你太自信了吧？好，今天我就
来说说，你这法家术治的缺陷和弊
端的一小部分。你且听来！”
“其一，君主以阳谋之术，震慑
群臣，尽其所能。
其实质，无非就是死死的压榨
和控制群臣为国出力。然而世界
上，没有人喜欢被死死的控制和压
榨。
君主能用术控制群臣，群臣则
同样会用术糊弄和搪塞君主。如此
一来，君臣离心，朝野不合。申兄
承认否？”
“彩！”
大堂之中，众人喝彩。
申不害闻言，脸上的肉抽动了
几下。申不害有申子之称。子，就
是圣人，面对真理，自然不会
胡搅蛮缠。
于是他咽了一口唾沫：“便是
如此，又能如何？为了国家强大，
牺牲群臣的利益。这是值得的！”
王栋微微一笑：“这就是我要
说的二了。其二，君臣不合，那
么，臣民自然不合。
民是什么？民就是百姓。
君主糊弄臣工，臣工就糊弄百
姓。百姓是什么？国之根本也。
百姓就是天，百姓就是地，百
姓就是天道。
然而，君主糊弄臣工，臣工糊
弄百姓，百姓糊弄谁啊？百姓自然
糊弄的就是国家。
百姓兴则国家兴，百姓穷则国
家穷，百姓亡则国家亡。
君、臣、民、不一心，这个国
家，你觉得，会不会亡？
申兄以为然否？”
“彩！”
大堂之中，众人再次一致喝
彩。
申不害的脸色已经铁青铁青，
但是他依然死撑道：“那也未必，只
要君主圣明，牢牢的控制住朝堂运转，一切，就没有问题。”
王栋再次微微一笑：“这就是
我要说的第三点了。术治，自然见
效快。
可是，因为它太依赖君主。有
明君在朝堂，或许可撑个十年二十
年的。
但是，如果这期间，君主薨
了、病了、夭折了、等等等，朝堂
君位更迭，则申兄之术，也就折
了。术治，寿命注定不长。申兄以
为然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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