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还没有思考这个浪漫而又严肃的问题时，突然被女方问到“你爱我吗”。
许东东真的不知道怎么回答。
要说喜欢。
许东东是挺喜欢余可的。
漂亮。
大方。
大气。
身上永远带着那种在富家成长起来的从容气质。
有颜值和气质不说，学历和学识还那么厉害。
担纲大路集团的几个重要项目不久，看上去很累，甚至有些忙乱，但是骨子里带着那种创业热情，是如今很多家庭条件好富养女养起来的女孩子身上根本看不到的劲头。
从她要保护古宅建筑这一块来看，具备人文情怀和历史情怀的呢。
这让许东东不禁想起了历史著名的两个人物，建筑学家梁思成先生和民国才女林徽因女士。
心地也好着呢。
送许东东去村民委员会签拆迁补偿合同，给村民们买水，在许家拉着许东东来来聊得那么开心。
总而言之，余可太完美了。
就是太完美，让已经不是毛头小子的，已经成熟起来的许东东很认真的对待。
当然这种认真里面，包含了大量的谨慎。
爱情有风险，启动需谨慎。
人，的确是一种有情感的动物。
许东东受过一次伤害，当爱情再次来敲门时，他忐忑不安，他惶恐，他不知所措。
“我……”
看到许东东在迟疑，在犹豫。
余可没有那些心灵毒鸡汤剧情里面演的那种，拎起包，捂着嘴，挥洒着因为被拒绝而受到巨大伤害的女人那样，疯狂地跑掉找个江边或者高楼楼顶，让风吹动长头发，然后，让自己静一静，释然后再回家，从新开始新的生活。
没有，余可没有，她眼睛里充满期待地看着许东东“我”了三声，然后，余可噗嗤笑了。
“东哥，别紧张，我跟你闹着玩呢，你胆子大一点，说出你爱我，我也不会扑你的，但是，我知道你一定不讨厌我，这一点总该承认吧，虽然你跟我说话有时候尖酸刻薄，是吧。”
许东东正心里头正兵荒马乱，结巴着不知怎么办是好呢，余可一笑，雅间里的气氛一下子被打破了凝滞的状态。
在听到余可说得这一番话后，许东东忽然发现自己就是那个“皮袍下面的小”。
简直特码太小了。
小的可怜。
小的卑微。
小的根本不像一个大老爷们儿的样子。
我特码连个小姑娘的胸襟都比不上。
这么小，以后何以去做大事情。
许东东发自心底一丝自卑涌上来，然后放大。
再然后，他把这个怪物打压下去，开口说话，此刻的许东东，也只能靠说话来抑制自卑和慌乱。
“小可，首先我道歉。”
这句话说出来，许东东差点煽自己一个大嘴巴。
这就好像李嘉加和他一起坐在烧烤摊撸串，烧烤被店小二送上来，李嘉加接过盘子，拿起一串羊腰子给许东东，许东东接过来说声“谢谢”，然后，许东东给李嘉加倒上大扎啤，李嘉加说声“谢谢”，在然后，李嘉加给许东东递过一头大蒜，许东东再说一声“谢谢”，然后，俩人以后再也不来往了。
为何？
因为太尼玛客气了。
客气的让彼此想吐。
以后还怎么在一起撸串喝酒爆粗口，以后还怎么肝胆相照两肋插刀。
此刻，许东东说出抱歉二字，就有这么点意思。
跟谁客气呢？余可现在不是你女友，但是从几次的交往和聊天能从六点多钟一直聊到快半夜十二点，洋酒喝了好几瓶，起码可以算是异性好哥们儿吧。
人家余可已经说了闹着玩呢，是让你不至于很尴尬，虽然已经很尴尬了。
你就就坡下驴，换个话题不就结了。
啊，你上来就是一句“我道歉”。
道歉你大爷。
许东东狠狠地在心里骂了一句自己。
“小可，其实你知道我是个有那么一段轰轰烈烈的经历，然后受过巨大伤害的人，我的心里有一种阴影，这种阴影不是我们平时说的那种，是专属于我自己的那种阴影，我挥之不去，即使过去很久了，我已经释怀了，但是，时间这东西，它很会捉弄人，它可以淡化掉一些事情，但是在某个时间节点或者某个时空场所，它总会跳出来扎你一下，这让我在感情这方面活得很谨慎，从而也很自卑，我拿什么作为理由说我喜欢你，我有过什么行动来给你心灵上的震撼，我的资格呢？我的自信呢？我给你的家人以及你的朋友们准备的说服力呢？”
这番话当当当地发射出去，许东东心里痛快了。
一吐为快，就是这个意思。
这让余可很震惊，她再次扫射这许东东的脸审视一番。
“你的资格有啊，你救过我。”
“那不算。”
“怎么就不算了，我在成人礼那天，除了给自己立志要干什么事业，同时那天我也给自己想好了要找一个什么样的夫君白头偕老。”
“别跟我说，谁救过你你就嫁给谁吧？哈。”
“恭喜你，都学会抢答了。你是我肚子里的虫子呀，竟然预知我咋想的，给你打九十九分，少给你一分是怕你骄傲。”
“那要是一个头发秃到后脑勺的老大爷救了你呢，你也嫁？”
“是吗，来我瞅瞅。”余可站起来，也不怕鼓鼓的胸脯子撞到许东东的鼻子尖上弄出尴尬，两只手摸着许东东脑袋，翻来过去地看，给了许东东一个摸头杀。
“别没大没小，你坐下。”
余可坐下后，许东东继续，“看来你择偶标准非常之高，一个人一辈子也不见得赶上一会凶险，没人救你你还一辈子不嫁人，孤老终生了吗？”
“那倒也不是，我还没说其他择偶条件呢。”
“那说呀。”
“个子嘛，要高高大大的。”余可把双臂支在桌子上，双手托着下巴，仰头看着墙壁上的某个点，很神往的样子。
许东东心想，你要的高高大大，也没说尺寸呀，要是要姚明那么老高的，可是很稀有。
咱不做声，咱洗耳恭听。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