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
干呕了几下，余可停止了呕吐，但是眼睛还是没睁开。
许东东怕把余可喝坏了，必要的话不是放在家里睡觉，应该赶紧弄到医院打吊瓶。
叫了几声“余可余可余可”，余可没答应，手臂挺有劲地一扒拉许东东。
扫视了一番卧室，里面没有饮水机，卫生间倒是有热水，许东东打算弄些热水来，让余可漱漱口再睡。
跑到卫生间打开水龙头，水管接着二十小时供应热水的热水器，接了半杯热水，拎了一个盆子过来，把余可上身抄起来，给她把杯子送到嘴边，可能是渴望水，竟然迷迷糊糊地张开了嘴巴。
只是没把水吐出来，而是咕咚咚地喝了。
许东东拦也没拦住。
好吧。
喝就喝了吧，酒精大量从血液里吸收水分，酒后要水，补补水也好。
看来没喝到上医院输液的程度，许东东打消了万一不行叫120的打算。
从床头柜上抽了几片纸抽，给余可擦了擦嘴巴，给她挪到大床的正中间，摊开放平，没敢给她脱衣服，怕引起不必要的误解。
盖了被子，看余可呼吸均匀，许东东这次动手打扫地板。
找了笤帚簸箕来，清扫了后倒在卫生间马桶里，冲下去，然后把笤帚簸箕都用水冲干净，去开了窗子透透难闻的气味。
忙乎完了，许东东坐在来，这才注意裤腿上粘着许多脏东西。
刚才一直忙乎余可了，没看自己裤子上的情况。
当看到时，许东东心里边一苦，坏了，这衣服还要退给商场的，这弄脏了，肯定不能退回去了，要是让许东东洗干净熨一熨，回去强行退掉，许东东还真做不出来，家里虽然穷，但是自小许桂生给与许东东的棍棒家教起到良好的规范品德的作用。
只能自己穿了。
八千八没了，还是让许东东一阵心疼。
赶紧跑到卫生间，把裤腿简单弄了弄，没有换的衣服，只能是回家再洗了。
这间卧室很大，床尾摆着榻，榻放着一些各色公仔毛绒玩具。
那边还有博古架，架子上摆着很多看上去许东东不太懂但是视觉上便能判断出不是便宜货的艺术雕塑和瓷瓶之类的东西。
墙上挂着的画是梵高的向日葵。
阳台是开放式的，透过窗户能看到美化大厦的霓虹灯，只是离着这里很远，说明这一片别墅群面积很大很大，附近没有高层建筑，就是所谓的富人聚居区。
把目光收回到床上的余可身上，一抬头，许东东看到床头上方有一个大照片，照片上只有余可自己，看着青涩模样，应该是在高中时候拍的，穿着领子上带着蓝道道的学生装，咧着嘴笑得非常开心。
许东东想了想，掏出手机把这张照片拍下来，有端详了一会儿，他没着急走。
他想观察一下余可的状况，如果睡得很平稳很香他再离开。
待了有十多分钟的时间，许东东确认余可没事儿，这才关掉卧室的灯下楼，出了别墅。
走到小区门口，保安看是刚才进去的许东东，看着许东东长得一表人才穿的挺齐整，手里也没有拿着包，打开电动门，放他出去。
手机显示后半夜两点零五分，从此地到灵羽寺村估计得有二十公里，必须打车回去，许东东倒也不着急，想溜达几步再打车，而且他特别想抽根烟。
很少抽烟的许东东，不知为何，心里有点乱。
酒是治愁药，烟能解愁肠，望了望周围，那边还真有一个24小时的杰出便利店亮着灯。
大步流星地走过去，22块钱买了一盒大云，从柜台上拿了一个打火机，总共二十三块。
出来后，撕开烟包，有点笨手笨脚地抽出一根，啪嗒点着大云，吸一口，突出一团烟雾在昏黄的路灯光下面弥漫，感觉很提神很美妙。
今天一天是发生在许东东身上最值得许东东思考的事情的一天。
早晨蒙梦打电话要他去假扮阔少坑她妈。
遭遇范思聪。
包括跟李嘉加连着借了两万块钱，这是许东东借李嘉加钱数最多的两次。
而且做好了宁肯肉疼也敢花掉借来的钱请余可吃饭的打算。
让他想的最多，当然是跟余可这六个小时的热聊。
里面包含的信息量太大，让许东东抽着烟，从头到尾又捋了一遍。
其中两个重点，让许东东想了再想。
一个是余可邀请他去大陆教育做事。
一个是余可说的那句话。
后来余可说闹着玩呢，那哪里是闹着玩呀！
许东东是过来人，对女孩子的感觉很敏锐。
想到此，许东东心里一热一热的，无论将来和余可关系怎么发展，发展到何等程度，起码现在证明他正在和一个好女孩儿相处。
滴。
滴。
一辆脑袋顶上顶着一个taxi灯箱的出租车看到有人在步行道上走，摁了两声喇叭。
许东东一招手，出租停在他身边，他扔了烟蒂，碾灭火头，登上出租。
说了去灵羽寺村，许东东便陷入到继续刚才的思考中。
余可邀他去刚刚起步的大陆教育，相当于让他去创业，而且是最为艰难的起步阶段。
将来大陆教育要是搞起来，他的前途一片大好，挣得钱要以年薪来计量。
可以说很有诱惑。
是呀，谁的价值不是拿钱衡量的呢。
说什么为什么主义抛头颅洒热血宁当一颗小草扎根基层服务群众奉献青春，纯属放屁。
但是，要搞不起来，要是搞砸了呢，心里上会有多重打击。
辜负余可厚待是其一。
怀疑自己能力是其二。
还有青春输不起，人最好的能拼的年头一共才有几年啊？
再者。
他已经是七中正式教师了。
已经交了手续，虽然还没有给他按照正式职工开钱，但是财务处的人说下周差不多就有了正式工的工资。
原先设计的成长路线，是要从教师到校长甚至到局长再到教育专家再往高了走的。
总之许东东想当官，要走仕途路线的。
去了大陆教育，以后要是在进入公办学校，恐怕没有这么好的机会成为正式教师了。
七上八下了一番，在下车时，许东东做了最后的决定。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