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轻点头，任他抱着。
许久，戚九寒摸摸她的头发，凝睇她依依不舍的表情，轻声说：“好了，没剩几分钟了，我也该走了。”
他并没取消这趟航班，只是踩着最后的登机时间，等了她几分钟。
一听他还是要走，姜席夏眼圈倏地红了，她抿紧唇瓣，脑袋扎得极深。
她依依不舍的目送他离开，嘴角向下沉，泪水回荡在眼眶，落下的时候，很烫。
自从他返回鼓雅城后，两人之间的联系逐日减少，他们的工作很忙，一旦有时间了，每次也聊不上几句就匆匆挂了。
咖啡馆。
莫司容从包中取出新版的签约合同，说：“姜小姐，我在电话中跟你提的建议，希望你能采纳。”
任姜席夏怎么也没想到，王琪所在的出版社竟然是莫司容名下的。
她坚定的摇头：“莫先生要跟我二八分成，那我说什么也是不会同意。”
莫司容又拿出旧版合同，继续说：“姜小姐，想必我不用提醒你，如果你不配合公司的话，这算违约。”
姜席夏依旧拒绝：“如果你只让我修改几章内容的话，我可以勉强接受，可是你现在让我改掉将近一半的章节，还要跟我改成二八分成，恕我直言，莫先生我无法接受您们提出的这个条件。”
她拎起包包，转身欲走。
莫司容最后提醒她说：“姜小姐，我劝你最好是再考虑考虑，假如你真的要违约的话，那就要按照双倍的违约金来赔付。”
原先的合同订的是两万四千元，按照双倍赔付，将近五万元的违约金。
姜席夏扬手拢去遮住视线的发丝，不大的声音在寂静的咖啡馆中显得十分清亮：“好，那就违约。”
言尽于此，她再也不想说些什么，直接推门走人。
莫司容盯着合同出神，他不是有意要为难姜席夏，只是商人重利，不够赚钱的买卖他自然是不会做的。
她刚回到家，就接到戚九寒的电话，那头的他貌似刚结束训练，有轻微的急促喘息声。
他回到鼓雅城已经两个多月，而这段时间里，戚九寒逮住空闲机会，就给她打电话，可即便如此，深埋于心底的思念仍旧无法缓解。
戚九寒听她抱怨完莫司容的事情后，淡淡笑说：“没关系的，我之前不是有说过帮你出版嘛，还有违约金的事，你不用担心，我会帮你处理好的！”
“那，你什么时候能回来？”姜席夏小心翼翼的问。
电话那边停顿好一会儿，才说：“这次应该会很久。”
“嗯，我等你。”
“嗯，我这边还有事，就先挂了。”
“再见。”
“再见。”
蓦地，就在她准备挂断电话的时候，那头忽然传出一声清晰的女声，但她来不及听清楚，电话就已经中断。
四月的阳光，不冷不热。
她盯着手机，有些失神。
她感觉他们的关系好像越走越远。
就像是，雨中大雾扑朔迷离，他是她的深渊。遗憾的是，这深渊是你，被深渊凝望的人是我，你深不可测，我却甘之如饴。
*****
寒风凛冽的部队中，他挂完电话。
“阿寒，你之前委托我调查云不稚的案子，最近得到些消息，你要听吗？”南熙拿着手头上费心费力得来的文件，问。
戚九寒倚在门口一边，淡淡看着她，语气清冷：“你说。”
南熙翻开文件，“根据我们的追查呢，发现云不稚已经逃往安尼肯亚地区。”
他单手插兜，表情漠然：“什么时候去的？”
南熙又看看时间点：“就在姜小姐受伤的一个星期后。”
“那那批货物查到什么了么？”眼下只有找到云不稚手上的那批违禁货物，才能以此定她的罪。
南熙摇头：“我们认为，那批违禁货物极有可能已经通过某种方式运送出去。如果我们还想继续查下去，就务必要盯紧她的动向。”
她的话不无道理。
戚九寒同意的点头说：“那麻烦你们多注意她的动向。”
蓦然，楼上的舒清然走下来。
他先是看看南熙，又看看戚九寒，说：“小九，晚上出去吃烤肉嘛？”
戚九寒还没回答，南熙就争先抢后的问：“我，我能去吗？”
舒清然斜睨着她，伸手一根手指拒绝：“我们聚会都是男人，你一个女孩子家不合适！”
舒清然以为这样能打消她的念头。
谁知，她知难不退：“没关系，我不介意的！”
说完，她朝着面色冷淡的戚九寒，羞涩的笑了笑。
舒清然聪明得紧，南熙的心思，不用明说就能看出来。
他转头抛给戚九寒一个无奈的眼神，半晌说：“行吧。”
人家都说不介意了，他还能怎么拒绝。
待南熙开开心心的走后。
舒清然担心姜席夏那边，“我觉得你最好趁早和南熙说明白，省得到时候让姜医生知道，又会难过。”
戚九寒眸光沉沉，“你以为我没和南熙挑明讲过吗？但她油盐不进，执意如此，后来我就想那以后除了工作，其他的时间我不理会她就好。”
舒清然望着重峦叠嶂的雪山，说：“这样也好，到时你向姜医生解释的时候也好说！”
戚九寒告诉他：“宋连向付绵表白被拒，这件事你知道吗？”
舒清然淡笑，灰暗的光落在他阴柔的眉眼间，“不知道。不过宋连喜欢她，我一直都知道。说实话，我感觉他们还挺般配的！”
戚九寒歪过头看他：“自欺欺人？”
舒清然咧嘴一笑，“哪里自欺欺人了？我知道我配不上付绵，她如果能和宋连在一起，也未免是件坏事！”
“行了，不说这个了。孟允呢，一会儿叫上他，我们出去吃饭！”
“宿舍睡大觉呢吧，我去看看！”
说完，舒清然又跑上楼。
戚九寒站在门口，他淡然的眺望远处，与天空融为一体的山脉，心中的相思犹如疯长的杂草，丛生在荒芜的山间。
*****
姜席夏垂眸看着付绵发送过来的文件，快速回复问她：你决定好了？
付绵：决定好了，无论这次的结果是好是坏，我都想和他试一试。
付绵发给她的是医生志愿者的表，这张表不受武装部队的保护，它的危险程度和战地医生相差无几。
它们都是不求回报，无私奉献。
姜席夏敲打着键盘：好，那我们什么时候出发？
付绵：一个星期后，我们需要先前往安尼肯亚那边。
姜席夏：那边战事不是平息了？
付绵：既然是战事，那哪里会有平息一说。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