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到底是谁？”领头的警员居然还活着，趴躲在某个石座后边叫着，“不过不管是谁，你们刚刚向普通市民开了枪，这是事实！这是无可争辩的犯罪！”
“呵呵，到现在了说这些？”壮汉嘴上嘲讽着，却不无敬意地看了警员一眼，“等活下来再说那些东西吧！”
虽然只能隐隐约约听到那边说了些什么，但路远还是靠强大的脑补把对话理了通顺。
旁观者清，他又在高处，自然能看出场上的局势，其实对壮汉和警员们相当不利。
与领头警员相比，其他警察此时战斗力几乎为零。毕竟刚刚还敢站在外围的勇敢的警员们，大部分第一时间就被后来的枪手干掉了。
剩下的内层警员本就以新手居多，又遇上远超他们日常训练的危机，没有战斗力才是正常的。
何况，路远心里清楚这第二批枪手的成色。
这帮人，自然就是刚刚最后与军火商分手的那群自称波兰德人的家伙。
从安德烈维奇称呼他们为金雕上看，这帮人哪儿是什么波兰德人，至少国籍上，是100%的鲁辛人。
也许在别国有其他人使用金雕这个名字，但在鲁辛这里，金雕只代表一个东西，内务部门的王牌战力，金雕特种部队。
不过就如同华夏有精瀛份子一样，以鲁辛的历史和当代政治格局，有些极端的精波份子，简直再正常不过。
这些人道德问题暂且不提，但手上功夫绝对了得。
虽然壮汉们一开始还能跟他们打得有来有往，但金雕那帮人本就人多势众，而且不止装备了枪械，连烟雾弹防毒面具之类的特种作战装备也相当齐全，很快壮汉这边便落入下风。
更有甚者，明显跟金雕们打扮类似的另外一个小队，正在从壮汉们的防线后面慢慢靠近，很快就会让他们腹背受敌。
“用大罗斯雇佣兵击杀平民，再把他们全部灭口在广场上，大罗斯就裤裆里掉黄泥，不是shi也是shi了？”
远处路远喃喃分析着局势的可能发展。
“杀掉他们的武器，跟他们自己用的还是同一批前苏武备库里的，而且还都是理论上大罗斯的武器。”
“就算这些人被疑似自己人所杀，简直莫名其妙，但只要那些事实在，总会有控制媒体的部门，配合IAA把这口黑锅给大罗斯背上扣个结实。”
“理由也是分分钟能编出来，要么死者是因为不满行动中对平民开枪，所以被处决了。”
“要么就是死的都是来不及逃走的，被其他同伴灭口了。”
“反正只要抓住一个大方向，大罗斯都是坏蛋不是人，剩下的随便编，反正媒体怎么说，人们怎么信。”
“谁让全世界媒体，80%以上都被美卡掌握呢。剩下的一多半还是被不列颠掌握着。”
“只是，为什么要用金雕这些人？”
“除了他们没人能打得过那些壮汉雇佣兵？”
就在路远嘀咕着的同时，从背后秘密靠近的另一支小队也已图穷匕见，给壮汉后方狠狠来了一通。
不过壮汉们毕竟是百战老兵出身，虽然被敌人奇袭又减员两人，但还是很快反应过来，不仅依托周围的掩体稳扎稳打，而且边打边退，以及有小半人员脱离了双面夹击。
战场形势很快从“三”字型，快速向“工”字型，乃至“匚”字型转变。
与这些百战老兵相比，基辅警局的那些警察就要惨多了。
本来真能打的大部分都已经被杀，剩下的本就军心不稳。结果还被敌人从身后搞了次奇袭。这下可好，包括最开始导火索的那个当街耍流氓的抗议分子在内，小二十人尽数被击中，全员失去行动能力。
不过在路远看来，这小二十人里就算有那么几个幸运儿没被5.45小口径步枪弹直接打死，之后还能幸存的几率也不会太大。
不说金雕这边显然要把场上所有人都全歼，就算很快壮汉们反杀胜出，顺利逃脱，等那时候救护车再把伤员送医院，以鲁辛现在的医疗能力，想活下来也难的很。
可怜的本地警察们全员出局，壮汉这边虽然少了敌人的敌人，但能够不去防备这些随时变节的潜在盟友，反而打起来更加顺手。
虽然人数上壮汉这边到目前减员已快跌到一位数以内，但貌似被触发了什么“破釜沉舟”“哀兵必胜”的效果，打起反击来更为凶悍，帮队友掩护时也开始搞一些刀尖跳舞的动作。
比如伪装成傻憨憨对着敌人扫射，对方要是以为这家伙傻了，故意出来当靶子，进而想摘了这桃子，那就正中旁边帮他掩护两人的埋伏，猎人秒变猎物。
如果对方学乖了迟迟不对他有所行动，那他的火力压制任务，在战术上又将完美达成，另其他人可以从容找机会撤离被双面夹击的危险区域。
金雕里其他人对壮汉们这不要命的打法有什么想法，路远可能不清楚，但是金雕里那个精波鲁奸的头目有多气急败坏，他可是在高处一览无遗。
若问他怎么知道谁是头目，除了看站位外，某人刚刚气急败坏地把嘴里叼着的雪茄一口吐到地上，实在再明显不过。
见壮汉这么能打，本不打算出手的路远，也起了爱才之心，想帮他们一把。
这些家伙虽然政治嗅觉不咋地，几乎没有大局观和战略智慧，但却是真能打。
而且路远给人家扣的几个帽子也不一定是真的。如果从安德烈维奇那个双头隼的代号上看，没准那家伙还真是个KGB/IAA双料间谍。
被KGB上级安排了自杀式任务，壮汉们这种基层士兵也没什么选择权不是。
不过这种猜测也就路远这个局外人才会这么想。毕竟双头隼明显来自双头鹰概念，而东欧各国多么喜欢继承自拜占庭帝国的那双头鹰，可不是什么惊天秘闻，就是大众常识。
可能也正因如此，某些恶趣味的人，才玩灯下黑的花样也说不定呢。
路远这边刚掏出榴弹发射器，准备给大罗斯壮汉们直接上火力掩护，突然就听一道颇有些熟悉的枪声响起。
下一秒他再向战场望去时，居然是金雕们的头目被某处的大口径狙击枪击中了腹部，整个人直接断成了两截。
上身向地面跌落时，那人还满脸的诧异，仿佛完全没有想到，此时竟有这么一记黑枪打向自己。
别说他了，就是路远也对这突然一枪完全没有心理准备。
“大罗斯的接应者？”
刚往这方面去想，下一枪再次打了出来。不过这一枪却没继续打金雕，反而直接将大罗斯壮汉中一名神枪手直接爆了头。
那人死的也冤，因为他也是以为那不明狙击手是朋友来着，想趁机多干掉几个敌人，结果在掩体外浪的太久，被人收了人头。
“我靠，什么情况？哪里来的搅屎棍子？”路远完全乱了头绪。
不过还好，下意识说的这句话给他提了个醒，提到搅屎棍子先想到谁？必然不列颠啊。
而当下谁继承了不列颠搅屎棍子的称号？
美卡啊！
搅屎棍子美卡，熟悉的枪声，大口径狙击步枪，还神准！
结合之前的经历，那个躲藏在暗处的狙击手身份简直呼之欲出。
“黑甲保镖？！”
有时候人的偏见会犯错，但很多时候那又没有错。所以不犯错的偏见不会被叫偏见，而被称为经验。
心下确定了狙击手是军火商身边的黑甲保镖，路远脑筋立刻有了转动的方向。
刚刚的那个问题此时也有了答案，为什么非要让金雕特种部队的人来搞这帮大罗斯壮汉？因为这次鲁辛和大罗斯都是猎物！
从骚乱升级到流血冲突这段不用多说，IAA老手法了，但是从大罗斯壮汉屠杀平民开始，这个局就开始在坟头肆意跳舞起来。
大罗斯壮汉一定要死在这儿，那是为了把污水泼到大罗斯身上。
这个目标，即便现在壮汉们还有六七个人活着，但十来个尸体在广场上摆着，已经铁定完成了。
明明死几个人就能完成的任务，安德烈维奇非要让金雕全灭他们，路远一开始以为军火商是怕壮汉有幸存者，这脏水泼不彻底，可现在再想想，怎么可能。
以IAA掌握的媒体能量，别说有零星几个大罗斯幸存者，就是他们都是美卡人，媒体也能把他们说成是收了大罗斯脏钱的说谎精。
那么这样看来，说不让留活口，其实是为了让金雕下狠手跟壮汉们打，怕他们打得不够激烈罢了。
照现在的局势，到最后的情况会是，鲁辛发生大规模骚乱，结果死了一地大罗斯雇佣兵。
大罗斯哑巴吃黄连同时，鲁辛必然进一步反大罗斯。
然而如果只有大罗斯雇佣兵尸体，大罗斯一方心里有愧，嘴上虽然不表现出来，但内在情绪里一定对鲁辛的反大罗斯浪潮有更高的容忍度。至少情感上会有如此偏向。
可如果现场还被大罗斯发现了金雕特种部队的尸体，知道是有这么一帮人跟大罗斯雇佣兵发生了交火，那么大罗斯的那种因心虚而产生地高容忍度便会荡然无存。
鲁辛当局就算私下里向大罗斯解释，那些士兵肯定是被某大国的利用了，他们一切行动都没有上级批准，大罗斯方面也只会表面笑眯眯，心里MMP；表面说，“信你！”心里说，“信你？”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