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一位神袛一位魔君，天天就鬼见得最多，你让我怎么描述你们现在的惊讶？见到鬼？你们可不会有一丝动容。见到神？那不就是串个亲戚而已么？”
“嗯哼，好吧，海尔辛是吧，你的问题我听到了，我可以回答。但是，作为条件，我也要知道一件事，你为什么会变成下凡成为龙裔？”
“我知道，你们应该是在抢夺击杀奥杜因的最后龙裔的宿命身份，这个不重要。”
“重要的是，那么多魔神，为什么偏偏是你，海尔辛，下凡成了龙裔？”
海尔辛神情虽然不再像之前那样惊愕，但眼中的惊讶之色却没有消散多少。
因为，那即便是龙裔也只能坚持十几秒的虚体变化，对面的外来者竟然一直维持到了现在。
不过听完路远的话，海尔辛还是回过神来，踌躇片刻，才开口道，“可以。为什么别的家伙没参与进来是吧？”
“很简单，因为他们没有跟你接触过，所以既没有得到许可，跟没有产生参与的意愿。”
“什么意思？怎么跟我还有关系？”路远一愣。
“说好的一个问题换一个问题呢？”海尔辛不答反问道。
“不要玩这种小家子气的游戏！”路远撇嘴道，“你好歹也是个不朽的魔神，这种事你不懂么？我那个问题你还没回答完整呢！”
“哼哼，你可不要忘了现在说的话，过一会儿不要说一半藏一半！”海尔辛冷哼道。
“这可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路远道，“你放心，我会给你说清楚。但能说多清楚，就看你现在的程度了！”
“很好。”海尔辛点了点硕大的鹿角狮头，踱步过来道，“这世界原本就是不朽者们的竞技场，每个不朽都有自己的不同的爱好。有的喜欢选一位神眷勇士，有的喜欢布局下棋，也有喜欢亲自下场的。”
“但不管怎么说，大部分，额不，几乎所有不朽，即便有这样那样的欲望需求，但对存在于这世界中，没什么不满。”
“除非，有人让他们看到了更广阔的世界。”
听到这儿，路远不由愣道，“更广阔的？穿越？”
“哼哼。”海尔辛冷哼着默认了路远的话。
“可是，我没跟你接触过吧？而且，就算一般意义上的接触了，你们就能知道其他世界的事？你们能读取我的记忆？”路远有些不敢置信道。
“哼，如果有可能，我倒是很想读一读你脑子里都有些什么好东西！”海尔辛冷哼道，“不过，还没有谁成功过！”
“至于怎么知道的？我们是不朽者，在无数时间碎片中，存在且只存在的唯一，才能被称为不朽！”
“漫长的时间长河中，自然不可能只有你一个外来者造访这世界！”
“但你们打不过他们，所以不敢对他们起小心思，直到看到了我，觉得我是软柿子，可以捏一捏？”路远打断道。
海尔辛再次冷哼一声，默认了路远的猜测。
“好吧，这部分我明白了，但是，那个问题呢？你没接触过我，怎么会参与进来？”路远又道。
“没接触过吗？那我给你提个醒，二十年前，你在伊莲娜塔湖畔干了什么？她后来又去了哪里？”
“这是个问什么的问题么？这不应该是问谁么？”路远下意识调侃道，却随即反应了过来，“艾拉？是这样！战友团，圆环，狼人，海尔辛！”
这下，路远终于明白过来，原来绕了一圈，是这么回事。
当初艾拉虽然在路远醒来前就走了，但系统还是帮路远将她离开前的行为言语给录了下来。
当时，她给自己脸上画上了那三道抓痕似的据说永远不会掉落的战纹，还说自己要去追寻实力的提升。
现在想来，她的所谓实力提升，多半就跟战友团圆环成员必然会是的狼人有关。
而狼人，本就是海尔辛的造物。
虽然原作剧情里，把战友团成员变狼人的直接操盘手是鹰身女妖似的格伦摩利女巫，海尔辛这位大BOSS根本没有出现过。
但前者作为兽化人中的偏向智力强化者，本就是海尔辛的神庙祭司一样的存在，关于变狼人之事，他不会不知道。
按照曾经娜米拉的说法，被路远改变了命运的人，就会有命运之力加持。维加德一家之后那样命途多舛，就跟这不无关系，那么艾拉呢？
向海尔辛追求力量的艾拉，却被魔君反手利用，简直太容易不过。
想到这里，路远看向海尔辛的目光，多了一丝厌恶，甚至是忿恨，“你，对艾拉做了什么？”
“呵呵，那个小姑娘是我的信徒，我的猎手，我对她做什么，她不都会心甘情愿么？”海尔辛面对路远第一次站到了上风，不由笑道，“莫非，你还有那种原始的独占欲？”
“那你可以放心，身为不朽，我们很少会对凡人有那种嗜好。毕竟，像莫拉格巴尔那种变态，有一个就够了。”
“我只不过将你留给她的一些东西，结合她自己的东西，生成出的那道带有命运之力的灵魂，拿去给自己做了一道分身而已。”
“喏，就是现在这位卡伊特猫人。”
“什么？”路远一开始还没听懂，脑筋转了一圈，才恍然，“什么？你，你竟然？你居然还说别人变态？”
“等等！原来，原来阿赫拉比，是，是我跟艾拉的？不，怎么可能？”
“可是，每次见到阿赫，我确实都有一种一样感觉。我以为那只是被魔神窥视的不爽感，没想到，原来是这样？”
老实说，便是路远，也被海尔辛的变态手段弄得有些接受不能。这是什么，就因为自己一时没带防护装备，就在异界多了个孩子？还被魔神变成了猫人？
“等等，要这么说的话，你岂不是应该管我叫声爹？”路远鬼使神差地说了这么一句。
“你！外来者，注意你的言辞！”海尔辛果然恼怒，“收起你那无聊的恶念！你的后代在还是一只看不见的小虫子的状态时，就被我连带着他的卧室一起移出来抽取了灵魂。”
“他只是原料，原料而已！”
“这猫人，最多只是你的子嗣的灵魂的转世。跟你不再有关系！”
“可是，正因为借助了我扰动命运产生的命运之力，你才能以魔神分身，得到成为位面命运之子的龙裔的机会吧？”
“也就是说，你不当我儿子，你连成为龙裔都不可能，怎么现在竟然不认爹了吗？”虽说是调侃，但路远看向海尔辛的冷冽目光中并没有半点笑意。
他终于明白了艾拉对自己冷淡的真正原因。
“呵呵，想到了吗？”海尔辛见路远发怒，却更觉快意，仿佛自己身为不朽者几十年的算计一招失败的那种挫败感，都在打击路远的心神这里获得了补偿。
“身为我的信徒，我的猎手，这一切，你的小情人艾拉，都是清楚的！而且，都是经过她的同意的！哈哈！痛苦吗？无力吗？外来者？”
“当她知道为了她的神，她不仅要贡献自己的子嗣，还要完全贡献出自己以后再做母亲的可能，你猜她的选择是什么？”
“哈哈，同所有虔诚的信徒一样，她选择了接受！”
“不，她是欣然为她的神明奉献了一切！”
“当然当然，我赐予她的力量也足够强大，绝对值得她的奉献。呵呵。”
“怎么样，外来者。还有哪里不明白？如果都清楚了的话，那就该你了！”
实话说，路远现在的心情非常不好。
经过这些事，他终于知道了艾拉对他冷淡的症结所在，可是，他却对此无能为力。
海尔辛口中所说的艾拉欣然领命，主动贡献什么的，路远半点也不相信。
当时的艾拉迫切想要提升实力不假，但为了提升实力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为了美好的未来么？
一颗初生幼体细胞不算什么，但是女性孕育后代的生育器官也一起被夺走？艾拉绝不可能答应这样的事。
可面对一位魔神，还是自己乃至自己家族千百年侍奉的魔神，艾拉就算不答应，又能如何？
就算强行不答应，魔神就没有办法让她“主动”“自愿”答应了吗？
所以，二十年后，因为当初自己选的道路而完全绝了孕育后代的可能性，艾拉对路远那种疏远的态度，实在再正常不过。
无颜面见江东父老，大抵就是这种情况吧。
这一切的罪魁祸首，自然，被路远算到了海尔辛头上。
海尔辛一脸讥讽好似在说，“我答应给你解释的说完了，下面就看你的了。我等着你食言而肥，低贱的蝼蚁！”
看着他那副嘴脸，路远硬生生压住了内心的火气，冰冷道，“我为什么可以用龙吼，又为什么可以让效果维持这么久对吧？”
“可以。我告诉你。”
“很简单，龙吼这种类魔法，同锻莫的音律魔法本质上很接近，都是利用声音共振的手段，调用世界本底的魔法能量，达成特定的效果。”
“解析清楚这个，释放龙吼出来就比一般的魔法还要容易。因为那种技巧，不用使用者本身凝聚法力便可做到。”
“至于我为什么能让它保持这么久？呵呵，你刚才也提过其他的穿越者吧？每个穿越者，都有自己独到的能力。当年我没有，被你们小看了。但现在我也精深了我的超凡！”
“对于解读世界特征，利用本底能量这件事，恐怕没有谁比我更轻松了！”
“这样，你明白了吗？”
“明白了的话，那就为你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吧！”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