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过有这东西也不错。”他掂着手中一颗红色球体，自语道。
这就是让娜达克，也就是那位圣女贞德的伊述圣剑的配重球。
经过观察，路远发现，这东西才是那把圣剑发挥能力的根本。用他的话说，就是动力源。
当那位贞德不上战场时，为了不让其他人得到圣剑的力量，她会把这块动力源从剑上取下，贴身保管。
于是，当她被最终处以火刑时，身体被烈火烧成飞灰，但这块红球却完好无损。
看在这个年代愚昧的行刑者眼中，这就成了少女是真圣女的证据。
认为这就是少女那颗烧不坏的“圣心”。
最终，那位惊慌失措的行刑者，将这东西扔入某条河流当中。
然后，这东西就到了路远手中。
不过，就在他准备把这东西收起来时，第四次循环刷出来的完好的无人机开始肉眼可见地损坏，最终又变成了第一次进入这时间循环时的模样。
而他手中的那颗“圣心”，也不知什么时候消失不见。
这变化自然让他十分吃惊。好在惊慌一阵后，他发现，后来兑换的那个时间回溯器手表，依旧戴在自己手腕上。
听过手表上的告警提示他才知道，因为这颗“圣心”是这段历史中的关键，所以即便他在历史片段最后才拿走它，但因为又回到了循环中，所以那东西又得回到原来的地方。
也就是圣女贞德得到它的那个地方，圣殿骑士团最后一任团长被法王囚禁的那座监狱中。
也就是说，路远没有找到阿斯查洛塔尔在这个时间段留下的那个扰动，却差点自己又造成一次。
还好时间回溯器帮他把这部分扰动纠正。付出的代价，仅仅是这几次循环中被路远修复的无人机又变回原样。
这个代价，可以说已经很小了。
进入时间循环后，最开始路远只是发现自己打猎也好，打铁也罢，只要目标、材料是时间循环内的，他就得不到任何时空点数。
虽然这让他在原始森林大狩猎的想法泡汤，但毕竟他现在不差那十几几十点，也没怎么在乎。
然而等他进入欧洲地盘，再想给自己开开荤时，赫然发现狩猎那里的动物，不但得不到点数，反而会倒扣他自己的。
一头伊比利亚马鹿，居然扣了他8点时空点数。这让他在那之后的饮食基本只靠与当地居民的交易。除非实在买不到。
经过三次时间循环，路远大概弄清楚了这事儿的原因。
简单说，就是蝴蝶效应。
这个词在路远的时代几乎人尽皆知，大意是亚马逊河流域一只蝴蝶扇扇翅膀，经过一系列系统叠加变化，有可能会在几周后的得克萨斯农场掀起一次龙卷风。
这是混沌学开创者在1972年为他的混沌学理论总结提炼出的一个形象比喻。
然而在二十年前，1952年，实际上已经有一篇科幻小说，用到了这个词。
那篇小说路远曾经读过，虽然细节记忆不深，但是大体上的剧情还记得。
大概就是在未来的阿美瑞卡，因为时间穿越的成功，人们发展出一种新型娱乐，回到恐龙时代去狩猎。
但那个体系下，对过去的一点变化，可能对未来产生连锁反应，以至于从过去再回来时，很可能因为这次狩猎的某些意外，导致现在的时间线发生改变。
当时读的时候，路远心中就一个吐槽，既然回到过去狩猎这么危险，为什么还要把这种事发展成一种面向良莠不齐大众的娱乐活动？
也没见有人组织旅行团去核反应堆堆芯里参观旅游吧？
然而后来路远发现自己低估了那个年代阿美瑞卡人的作死程度。
那个年代，美卡市场上是真的流通给孩子玩的核材料玩具的……
在刚刚意外赢得二战，又意外成为新任世界霸主的前穷乡僻壤乡巴佬那里，整个世界就是他们的游乐场，无事不可做。
什么叫作死？没听说过。在那时的美卡人耳中，这个词大概与“享受人生快乐”是近义词吧。
总之，又一次时间旅行团出发了，还是在一次白左派领导人赢得大选之后。
然而，等他们经过一系列令人疲惫且忐忑的完全不成功的狩猎后回到自己的时间线上时，赫然发现，那个与他们喜欢的白左领导人打擂台的右翼保守种族主义灾难候选人，居然成了新总统。
1952年美卡人心中的右翼保守候选人是什么样子，勾勒个小胡子形象就好。
总之，这队狩猎旅行团赶紧自查，终于，从某人鞋底厚厚的淤泥里发现了一只被踩死的蝴蝶……
白垩纪一只本不该死的蝴蝶被时间旅行者踩死，搅浑了时间线，让后世美卡的总统从白左变成了红脖，白左们的梦魇。
这，应该就是最早的蝴蝶效应。
也是路远认为自己遇到的这种。
当然，在世界树位面叶体系下，因为有叶脉时间河以及平行位面叶等层层泄洪，时间扰动激起的大洪水对整个位面时间线的破坏性并不大。
不过也不是完全没有影响。
比如，路远在十五世纪的北美打猎，只是没有收入，但并没有被扣钱。
虽然这样说很伤害原住民的感情，但事实是，这个时代北美的一头鹿一只鸟的意外，很难对未来的2013年造成多大影响。
因为曾经在这里的人也好物也好，很快就会遭到外来者的大肆灭绝。
既然到了2013年，可能十八世纪之前这里存在的东西大部分都绝了后，那么十五世纪的改变，就很难越过十八世纪的大灭绝传递到之后的时间点上去。
但欧洲不同。
路远在这里多杀的一头鹿，很可能是未来某个村落几十号人应急的一次口粮。或者别的什么。
这些人里边，或许就有一些在2013年比较重要的人物的祖先。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