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间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杀了多少。
“姐姐，你把它们都解决了吧？”
空间喘着粗气，又一次挥手，空间撕裂了使徒的身躯，黄衣垂落于地面。
创造不慌不忙道：“咱们来到这里就已经很费力了……这里不是原生的第三维度，而是第二维度升格所致。”
那些疯狂的使徒根本触碰不到小矮子。
创造其实根本没有把这些事情当作问题，创造与毁灭，堪称最强的两个神位，怎么输？
“这里是他的世界，主宰也应该是他。”
空间看向他游刃有余的姐姐，有些恼火道：“都怪那家伙拿走了我的时间神位，否则应对这些东西也不会这么吃力。”
创造撇撇嘴道：“眷属嘛……以前的妈妈的眷属就是一群非常漂亮的大姐姐，现在不知道在侍奉什么权柄，找不到她们了。”
空间也插嘴道：“管她们呢，我从小就不喜欢那群鸟人。”
创造这时才扬手释放出一片嫩绿色的屏障包裹了他们，与此同时，屏障外凭空出现一阵黑色的迷雾，把一切都包裹其中。
“好啦！”
小矮子拍拍手道：“搞定收工。”
那团黑色的迷雾，疑似毁灭权柄的部分威能，原本杀之不尽的使徒一瞬间就被莫名的力量消融，连存在都无法感知到了。
空间这才说道：“关键是要找到那家伙，时间神位我要取回来，听说他疯了……我想，也不至于把神位托付给一个疯了的人吧？”
创造点点头道：“当然！”
她解开屏障，继续说道：“那个男人本来就不像是什么好家伙……”
。。。
虚空中的某处，难以诉说之神睁开了双眼……以无上怜悯救赎众生，何曾相识。
空洞的灵魂是世间万物的救赎。
万千使徒化作祂的长袍。
“嗡嗡……”
四周净是嘈杂的低语。
“小耗子……我们一直都在。”
“你这不孝的徒弟……”
“没辜负劳资的信任！干得好！”
“好久不见……我的小医生。”
“好久不见……”
最后他们一齐呼喊着，用最狂热的声音诉说祂的名讳！
“恭迎千万维度之神！救赎世间万千生灵！以空洞的灵魂，呢喃出世间唯一的真实！”
维度神殿发出震耳欲聋的声响。
整个大殿都在躁动不安，殿外密密麻麻地黄色身影发出令人恐惧的嘶吼声。
“千万维度之神已然赌上一切！”
“为祂披上红与黄之袍，为千万维度的主宰撕碎一切！”
刘昊此时正在观察着那两个人。
同时慢条斯理地思索着。
“毁灭神位貌似有很大的限制，伏击的使徒已经感受不到它们的存在了……但其他的使徒还在。”
“第四维度的使徒屠戮凡人如同杀鸡，那么第五维度的存在也可以轻易灭杀第四维度的存在，又多了个底牌，还可以把自己的位格升到第五维度……”
刘昊始终在冷静思索。
他也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就像他说的，做错了事情，也无法再回头改变什么。
杀掉他们，或者是被他们杀掉。
这就是最好的结局。
狂三和子苒大概会伤心一会儿，但留下的心理暗示，不会让她们伤心太久，都是感情动物，那也就很轻易移情别恋。
刘昊其实对此不抱什么太大期望。
他就是在赌。
赢了一切都会有，输了现在拥有的也不会有。
“发生什么了！”
刘昊猛地把注意力转到另一方面。
祂突然发现那些使徒在互相残杀。
黄衣沾血……黄衣吞了黄衣。
“红与黄之袍……”
一个使徒在祂身边低声诉说。
刘昊罕见的怔住了。
祂喃喃道：“为我更衣。”
万千使徒化作红与黄之袍，披挂在祂的身躯之上。
祂慢慢隐去身形，化作使徒中的一员。
褴褛的黄衣边缘，仿佛涂抹了很多血迹，显得猩红可怖，但又显得格外不可言喻，格外的高贵优雅。
红与黄之袍……红与黄之衣……红与黄之王。
创造猛然打了个寒颤，刺骨的凉意爬上脊骨，阵阵杀意袭来，小矮子几乎跳起来。
空间毫不知情，疑惑道：“怎么了？姐？”
创造焦急的喊道：“弟弟你快跑！”
空间依然没有察觉到任何奇怪。
“怎么了啊？”
无数只异于人类的手从祂身后伸出。
拥抱、抓住、撕扯……
空间只来得及一声大叫，就被拖进虚空之中，千万维度之神终于动手了。
创造只听见自己的弟弟发出了一声恐惧的叫喊，只瞥见了红与黄之衣的一角。
创造怔住了，喃喃道：“红与黄之衣……近神使徒。”
“传说中，妈妈的一切痛苦与孤独的伴生……”
创造一时间难以接受，伸手召唤出一片嫩绿的光芒，从中扯出一层薄薄的丝网，用力撕破。
黑色的迷雾缠绕在她的手上，这让她毫不费力的撕开那丝网。
“不可能！妈妈的痛苦已经交由众生，他们的痛苦怎么可能重新汇聚。”
“受苦受难的是那些蝼蚁一样的生命呀！红与黄之衣怎么可能还会出现。”
创造直视丝网中不可言语之物。
“把我弟弟还来！”
她朝着那边喊了一声。
一具骸骨被丢出。
那是曾经承载空间之神的躯壳。
祂永生的意识正在遭受无穷无尽的折磨。
创造的眼圈猛地红了。
“我是不是看上去太好说话了？把他还来，否则我就把第四维度整个毁掉。”
毁灭神位可以在一瞬间毁掉整个第四维度，而空间之神可以借由不死的意识活下来。
神衹是不死的，但不代表不会遭受痛苦，不代表他们无所畏惧。
如果是现在的刘昊，真正的维度之神，祂自然可以一瞬间让拥有‘物质’下位神位的‘空间’神位的拥有者陷入长眠。
永恒的长眠不醒，和死去没什么两样。
有刘昊在，祂还能醒来的概率微乎其微。
创造在破碎的虚空中看见一缕红与黄之光，穿着红与黄之衣的瘦高身影缓缓出现，祂已经不是人类的样子了。
对于神衹来说，模样只不过是物质表现出来的一种形态，他们最本质上，还是把意识寄托于神位中，借此不死不灭。
褴褛的红与黄之衣披在空中。
“黄之真意……一切痛苦的源头。”
“红之真意……一切罪恶的源头。”
“黑暗更黑的黑色……孤独与本能的源头……”
“灰色是混沌……万物归墟之色。”
难以理解的话语在创造的心里一遍遍地浮现。
瘦高的身影似乎有两三米的高度。
黄色的长袍边缘沾染着血迹，却被称为红与黄之衣，庆幸的是，这件衣物刚好裹住祂的身形。
创造看不清瘦长人影的脸。
“你还是‘物质’吗？”
祂的脸隐藏在红与黄之色的兜帽下，祂缓缓伸出异于常人的手来，多出的指节显得格外修长，祂的指甲缺不像使徒那般锋利，而是红润健康。
“@&¥？#*……”
无法理解的声音响起。
祂终于开口说话了，只不过话语中伴随着扭曲与疯狂。
创造一刹那间，只觉得很痛。
她回过神时，自己的四肢扭曲，浑身散发着骨折、碎裂的疼痛。
“啊！”
她痛的大叫起来。
眼里流出血泪……耳朵鼻子也都溢出鲜血……她终于在身躯死亡前听懂了那句话。
“降维……”
血肉从第三维度刹那间变化为第二维度的产物，只留下一个平面……不同于纸张等物……它没有厚度……一个真正的平面。
黑暗之神的目光垂怜。
“现在才要开始……一个无法限制住的女人，一个随时能杀死你的存在……”
“杀光他们，或是被他们所杀死。”
轮回与转生之神的目光也降临此地。
“维度之神……成功了。”
“足够了……死活都无所谓，大计已成。”
虚空中，红与黄之王放下了手。
兜帽下的东西终于让人看清。
空无一物……一切都是虚无。
或许，一切都是祂，祂就是一切。
虚空中能够俯视到第三维度的一切，这就是使徒杀人只需要探手的原因。
但此时，这里正被一片黑色的迷雾包裹，那是毁灭权柄的部分威能。
红与黄之王用兜帽下空洞的一切看向那片黑色的迷雾。
“&$*^#@¥……”
不可理解的词汇再一次从祂口中冒出。
是只有将死之人才可理解的呓语。
。。。
创造醒来后，发现那群使徒正在啃咬自己虚幻的身体，她这才明白，自己已经来到了第四维度。
“滚啊！”
她娇喝一声，密密麻麻的痛感才从她身边远离，创造与毁灭的力量具在，这倒是让创造松了口气。
“看来祂还不知道……”
创造不由自主地说了句，却不知道一切都被红与黄之王注视着。
她环顾四周，终于在另一端看见了自己的弟弟，空间正被无数黄衣使徒啃咬着，口中依然在喃喃的痛苦低语。
“弟弟！”
创造冲向她的弟弟，同时散发出毁灭权柄的力量，黑色的迷雾蔓延，但似乎根本触碰不到那些啃咬她弟弟的使徒。
毁灭的黑色迷雾不断蔓延，但根本起不到任何作用。
长姐如母，看着自己的弟弟这样受苦，创造的心里疼痛万分。
“物质！你这个混蛋！”
似乎是察觉到创造无能为力，更多的使徒冒出，啃咬着空间的虚幻的身体。
空间硬是疼醒了，慌忙的试图推开那些啃咬他的使徒们。
“啊啊啊！好疼！”
空间此时也注意到自己的姐姐，祂求救的呼喊道：“姐姐！救我啊！”
创造的速度更快了，但根本无法触碰到祂，甚至无法接近。
“物质！我求求你了！放过他吧！”
创造手段齐出，但依然只能看着自己的弟弟受苦，她跪倒在一旁，痛苦的无声硬咽道：“别这样折磨祂……”
红与黄之王注视着，默不作声。
直到祂慢慢摘下自己的兜帽，恢复成人类的样子，空洞眼眸里看不见任何情绪，纯粹的理性思维让祂看上去不再是个能被称为‘人’的存在。
身高同时也恢复成一米八的原状，只是红与黄之衣仍然披挂于身躯之上。
“她已经被你支开了吗？”
刘昊缓缓开口道：“原本就是这样商定的吧？我出现什么事情后，第一时间把她支开。”
黑暗中传来声音。
“当然，她现在正在其他时间线的世界里，不会耽误我们的。”
林敬萧身为黑暗之神，已然与黑暗融为一体，不分彼此。
“毕竟是最后的保险，我比你要上心的多。”
刘昊缓缓点头道：“那就好。”
两人略施小计，欺瞒子苒的同时，支开狂三，不让危险靠近她……是的，所谓的寻找什么空洞感，完全是子虚乌有的事情，刘昊一直都有病，但他自己就是医生。
空洞感只是用来压抑内心情感所使用的心理暗示。
林敬萧轻笑道：“连同意外在内，一同算计……不愧是你。”
刘昊否认道：
“子苒对我真正使用美之权柄，确实让我没想到，但已经无关紧要了不是吗？”
祂看向手中的一个‘点’。
“我只希望狂三不要回来的太快……虽然不认同那些大男子主义，但还是不舍得让她替我扛，我还是自己解决吧。”
刘昊心里清楚，这就是所谓的弱点所在，一个无情无义、无亲无友的人，才是真正的无懈可击。
光脚的不怕穿鞋的，就是这个道理。
孑然一身，自然无所畏惧。
林敬萧笑道：“如果她真的回来了，说不定我会有幸看见两个维度之神。”
刘昊莫名的怔了下。
“最了解我的还是你。”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