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一点点意外。”我斟酌着用词，缓慢地回答着。
她脸上没有变化，但是，眼神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在闪烁着。
“什么样的意外？？”她在追问。
“嗯，洪大姐姐那里，有一点点不方便，现在换了一个人和我对接。但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顺利进行。”
嗯？？
舒大妈可能自己都没有想到，会有一个这么大的变化。
“为什么？？她有什么不方便的？”
我心里在犹豫，要不要告诉她，关于她被偷拍，甚至，她家的老头子，现在也处于一种微妙的局势中。
“她没细说，听她话里的意思，是有领导对她说，要她避一下嫌？”我思虑电转，终于想到了一个合适的理由和借口。
我想，舒大妈应该不会这样直接电话去问洪大姐这件事的真假吧。
如果，今天下午，小周桐没有告诉我她和大刘总的这件事，我可能会直接把洪大姐碰到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她好了。
但是，我知道了她和大刘总刚刚吵了一架，而且，这件事，又是大刘总直接交待给我的，我觉得，还是有必要，先稳一稳。
果然，舒大妈稍稍紧张的脸，马上放松了一下。
这个理由，还是够够的。
那种单位，最忌讳的就是和有业务关系的公司企业牵扯太深。
避嫌，这两个字，足以说明一切了。
她没有多想。
“然后呢？”
“然后？她介绍了一个人给我，今晚约见一下。说是面谈吧。”
“晚上？”舒大妈奇怪了一下。
如果是以前就认识，熟悉的，约晚上没啥问题。
但问题是，洪大姐介绍的，也是第一次见面啊。
“可不是，洪大姐，把我烧烤摊的事，到处散。搞得人人都想吃我亲手烤的东西似的。”
这我就不得不抱怨几句了。
可不是，小周桐就是这么出卖我的，还有洪大姐。
言下之意很清楚，你舒总就不要这么随意地卖我了吧？
果然，她笑出了声。
“看来，你是名声在外了啊？这么说，你现在就算是没有这份工作，也不用怕没饭吃了啊。”
嗯？？什么意思？你是开玩笑的，还是认真说的？
这句话，我不好接，只能安静一下。
她，应该不会无聊到只是随意找我打听这件事的吧。
“约的什么时候？在哪见面？”
我咬着牙：“晚上，今天晚上，康宁烧烤摊！”
她这一次，笑得有点大声。
“行，好好交流一下。晚上把交流的情况告诉我一下。方便我参考一下下一步我们的动作。”
嗯？是要有大动作了吗？
“怎么？你一点都不好奇？我们下一步的动作？”她觉得我今天有点奇怪，不像以往的我呀。
以往的我，几乎对所有事情，都保持着积极的态度和热情。今天，确实没那么多。
“舒总，别笑话我了，我现在，事情堆太多在身上了，已经有些焦头烂额了。能搞定我现在的这些工作和问题，都不错了。”
难得，这好像是我第一次，在工作上，对她抱怨啊。
她好笑的看着我，脑子里不知道在思索些什么。
“怎么？是碰到什么困难了吗？搞不定吗？？”
“困难是有一些，但都在积极地处理中。只不过，结果不一定如我所愿哪。”
我指的是，之前的设计问题，伍姐姐的问题，现在的洪大姐这边的问题，都时不时地偏移了我的认知，偏离了我的能力控制范围。
猛然间，舒大妈突然发现，眼前的这个小家伙，似乎不是之前刚刚进公司，那个莽撞之极的小年青了，更不是动不动就沉人的，把齐公子弄得有些蒙圈的家伙了。
这家伙，现在藏得住事了，还会用先抑后扬的方式方法来和领导沟通了。
成长速度，超过她的预期啊。
“晚上你是自己去吗？？”
“哦，我约了小周桐一起。有个女同事一起在，可能会好一些。”
可不是，男人的恶梦，想想这名字，我都觉得有点没底。
万一搞不定，叫小周桐上，还有个备选，还有多一张底牌。
她又稍稍愣了一下。
“嗯，不错，有个人一起，有事可以商量，还可以打个配合。周全。”
嗯？又口头表扬了？能来点实质的吗？
我顺便接口到：“那个，这个接待费用，能报销不？？”
“能啊，但是，要提供发票啊。”她收了一下脸，不知道是认真的，还是故意的。
我傻了一下。
妈的，康宁烧烤摊，哪里来的发票？
不报就不报嘛，还扯啥发票。
“用别的发票，能行吗？？摊子上，可真没有听说有发票。”
谁吃个宵夜，还要发票？我在那里那么多天，可一例都没有过。
“不行，要发票。而且，还要说明是什么事，请什么人吃，然后，报我批，签定，财务才会认。”
我哑了一下。
这么严格？
“这可不是针对你啊。这是公司的财务制作。人人都必须执行的。”
她肯定是看出我的不满了。
我郁闷极了，这个意思，是说，我以后，在烧烤摊上请客人吃饭啥的，都得我自己花钱？
“欸，不对呀，上次请洪大姐吃饭，你们，没报销吗？？”
我想起来了，上次洪大姐，还有舒总，周桐，和我一起在摊子上吃的那次。
“嘿，那点钱，报个啥？算是我个人请你们的。主要是请洪大记啊。”
啥意思嘛，还故意澄清一下？
以你的收入，天天请人家吃，都不算个事，我能比吗？
“那，要不，这一顿，也算你请的好不好？你知道的，我很穷。”
我很自然地说出这个要求。
舒大妈以为自己听错了，然后，看着我认真的脸时，才清醒过来，我的认真的。
“嘿，你少在我面前哭穷啊，刚刚才拿那么多钱，明天又要开工资了，你怎么会没有。”
“我的舒总，你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我的工资明天发不了啊。财务说，我的卡有问题。说是因为我的身份证号有问题。”
这事儿，她也插不上手。
因为，这是财务制度。
财务，是完全独立于销售之外，直属大刘总的。
最后，她才说：“这工作，不是大刘总交给你的吗？你叫他给你报。反正我是不报。”
呵呵，小心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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