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愧是销售一部的销售主力。
差不多电话要自动断线的时候，他才不慌不忙地将电话接了起来。
我经过他的一番教育后，心态也学会淡定下来。
说好听一些，是叫淡定。
这要是给齐公子这种货的嘴里，那只能是摆谱这种话了。
“你好，我是辉煌公司的陆明天。”陆哥的语气里，淡得像没盐一样。
我听得有些想笑，这家伙，你别说，这架子，这姿势，比叶天强多了。
怎么不叫这家伙去干销售经理的位置呢？？
光这一手，都比叶天这家伙强多了的感觉。
“哦，是秦总啊？你好。刚刚和客人谈点事情。所以，把手机调了静音。不好意思啊。您说，有什么可以帮到您的？”
我暗笑，嘿，这家伙，话里话外，透着官方和客气了。
这是要和秦总拉一拉距离。
“啊？我现在在哪？我现在在夜来香这里。谈总刚好有空，我就顺便上来一下。”
……
“哦，谈总刚好说有点东西想推广一下。我又刚好有时间，又刚好路过，就刚好顺便过来聊一下。”
……
“什么？？他们的产品比不上你们的？会坏我们的品牌？不至于吧？人家也是卖了好几十年的东西了，论品牌，也不比你们的差。”
……
秦总的话，他没有开外放，这里是吃饭的地方，开外放，不礼貌。
所以，我只能从陆哥所说的话里，快速地推理着秦总的说话内容。
他似乎是看了规划图，有些想法了，然后，不得不主动打电话给陆哥，这会儿，陆哥趁机透露一些他的竞争对手信息给他，也顺便让他再急一些，也可以争取到更大的主动和条件。
这个陆哥，真他娘的贼呀。
而且，我感觉，他这是故意的。
你不是叫人来比稿吗？不是不和我打招呼就叫几家广告公司一起上你公司，你想掌握主动权吗？
行啊，广告位我是告诉你了，我也上了你的门，但你摆了我一道。
那不好意思了，我这马上就有新的同类产品来抢这些好位置。
你不是牛吗？你不是要我和其它公司竞争吗？我倒要看看，他们上哪去找这么好的开发位置出来，而且是整个项目都是我们公司自己全权掌握的位置。
那么，现在，你和老谈先竞争吧。
反正，整个花城，最近最好的项目，最好的位置，最适合你们产品的广告位，只有这么多。
您看着办好吧。
……
“问题是，谈总对我们这个位置，相当感兴趣，而且，看样子，今天就能和我们签订意向书了啊。我要怎么和他说呢？”
陆哥故意皱起了眉。
这…这是不是有些过分了？这个谈总，完全没有这回事吧？？
万一这个老秦认识他，而且和他有打过交道，他回头打个电话问一下情况，不就清楚了？
那么，老秦他对陆哥，还有我们公司，不是会觉得，我们不够诚信？而且乱忽悠？
我心里乱七八糟地想着，对面的陆哥已经在沉默了。
“这样啊？你今天就能马上签订合同？而且能付订金？哦，如果是这样，那我考虑一下，怎么找个理由和谈总说吧。什么？马上回你们那里？你一直等我们？？哦。好吧，我想下办法。等出来了，就给你去电话。”
然后，马上挂了电话。
面容不改，但是，那眼角里的轻松和写意，是被我看在眼里的。
“陆哥，这就成了？？”我有些不可思议地问他。
“嗯，差不多吧。基本定局了。”他放下电话，伸了个懒腰，轻轻地拿起水杯喝了起来。
“你说的那个谈总，真有这个人和这家公司吗？？”
我疑惑地问着。
“当然了，是他的死对头啊。”他轻描淡写地回答着。
“啊？？真有这人和这公司呢？那，那你刚刚说的，他也看中了位置，要和我们合作，也是真的了？？”
我瞪大了眼睛。
“当然是真的了。他们两家，也算是我们在这个行业的客户代表了。”
啊？？？
“那，他，这个老秦，他不会打电话问那个什么谈总？？他们不会通气吗？”
“通个毛线，都说是死对头了，还通个啥？再说，就算真通气，又如何？那个夜来香茶行，本来就是我们的客人，只不过不是我的而已，而且，昨天他们确实是敲字了意向的。
所以，我才这么急着来找这个老秦。这两家，就像m国的肯记和麦记，一百米内，必定能互相看得见彼此的店的。”
“这既是合理的竞争，又给了我们一个在中间获利的机会啊。”
陆哥意味深长地笑着。
我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这个信息，是确实存在的，而且他们两家，也还是这样的竞争关系，再加上我们公司刚刚摆出来的气势，还有这个得天独厚的好位置，以及在不及的未来，那条街在整个那片区域所占的位置，嗯，确实是不愁位置出不去的。
只不过，要如何让他们，这些有钱的家伙们，按照我们的规划和进程甚至位置，和价格去下单，才是重点。
我安静了一下。
默默地梳理了一下这件事。
最关键处，仍然是信息的掌握。
在这方面，我们辉煌公司，在这条街上，完全占据了上风的。
所以，刚刚陆哥才会牛比轰轰地直接甩门走。
刚刚，他也敢有底气牛气冲天地说谈总也会要这些个位置的。
在这基础上，更是把握到了老秦和老谈之间的竞争关系，一步步地让自己的主动权不断地加强。
在来之前，陆哥摆明了，是做了相当多的工作的。
比如谈总那边的谈判进程，以及老秦和他们的具体竞争关系。
我略有些兴奋。
这是第一次，真刀真枪地参与了一起重要的谈判，而且，是一个具有记录意义的谈判。
里面的道道，够我写几页下来的。
也够我好好学习和总结的了。
果不其然，我们回转去后，雄风广告和三河广告的四位，都只能在一楼等着，等我们在二楼和秦总签定了合同，而且马上叫财务处理完预款后，我们下得楼来时，才轮到他们四个人重新上去谈。
他们四人看我们的眼神，有些复杂。
既有嫉妒，又有恨意。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