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叶经理略有些满意，脸色有些缓和的情况下，退出了办公室。
一出办公室，我的脸，平静如常，但内心，却是如冰般寒了起来。
我现在，已经不是第一天上班的人了，也不会一碰到有点什么事情就上脸。
那样的人，叫年青，叫幼稚。
一有点事儿，就上头上脸，有屁用。
能解决什么问题呢？
我是真的没有办法理解，他这么急着对舒总落井下石，借我的手和嘴要对舒总开火，到底是因为什么？
以舒总在公司说一不二的地位和霸气，这一关舒总闯过后，你叶天，估计连下工厂的机会都没有。
我心里慢慢冷笑了起来。
既然你小子不识好歹，那有机会，可别怪我下手阴你。
像这种人，不弄他一下，都对不住自己。
屁股还没有坐稳，小周桐就快步跑了过来，叫我去在大刘总办公室了。
妈的，都没完没了了还？
我心里暗骂一句，这洪家人，办事效率，也太慢了吧？
嗯？不会是那小年青，没把侯颖给搞定吧？
那就太差劲了。
一脑子都是对洪家人的抱怨中，去了大刘总的办公室。
刚一进去，就发现整个办公室气氛有些不一样。
现在是调查组的三人，都端正地坐在长桌子后面，而她们前面，摆了两个位置。
舒总正坐在她们的前面。
还空着一个位置。
大刘总脸色有些严肃，好像不太对劲的样子。
他可是从来都是一脸平静的表情啊，今天这是咋地了？
柳眉今天没有在里面。
大刘总看到我进去，指了一下那边的空位，示意叫我坐在那边去。
我皱了一下眉，这是真把我当犯人了？
但我也没有其它更多的反应。
一路过去，来到位置边上。
“舒总早啊。”我笑着对舒大妈打着招呼。
她也扭着脸看我一下，心里惊讶了一下。
这小子，这个表情，这个轻松，是不是事情办成了？
但是，事情办成了，为什么今天还摆出这么个渗人的局面？
比昨天还严肃的样子呢？
调查组姚组长眉毛一挑：“人既然到齐了，就直接开始吧。”
然后，我冲着舒总眨了一下眼，转过脸，看向姚组长。
“开始什么啊？姚组长？”
姚组长脸容一正，相当郑重地说着：“江宁同志，今天是正式对你们二人，进行深入询问。
希望你们不要有包袱。按事实说话。也不要刻意隐瞒。只会给自己带来更大更多的麻烦，还会让辉煌陷入不妙的境地。”
嗯？
换路数了？
“特别是你，江宁同志。你要把自己油滑的一面，给我收起来。不然，你真以为我们拿不到你的什么证据不成？如果再不好好配合，后果会很严重的。你这么年青，有着大把的良好前途。你一字要仔细思量。”
嗯？这几句，怎么全是对着我说的呢？
舒总听到这几句话的时候，脸上有些冷。
不知道在我进来之前，她们在说了些什么，或是正在说了些什么。
“有几件事情，需要和你们再次核实一下。”
姚组长这次，单刀直入。
“舒梅同志，首先是有关你的问题。关于你们销售一部前同事，有个叫伍波的人，你应该还有印象的吧？”
我愣了一下，怎么会提起他？
这都哪跟哪？九不搭八啊。他早被踢出公司，下放到工厂去了，这个时候，还在工厂当工头呢，提他干什么？
“当然记得。我下面的销售经理，公司十多年的老员工，怎么会不记得呢？”
舒总快速地回答着，语气正常，但语速稍稍比平时快了一点。
“好。记得就好。那么，问题就在这里，你们为什么会急着让他下工厂，而不在销售一部经理了？
我查过他的工作记录。他是老同事，老员工了，也是一个相当熟悉业务而有能力的人。他也是在体育馆事件这件事，被公司下放到了工厂，根据公司的记录，是说他犯了处理不当的错误。
我想，这不会是正直的原因吧？请问一下舒总，这个决定，当时是你签的字，这里面，到底内在的原因是什么？是和洪盼盼同志有关吗？”
我靠，这娘们，不是疯了吧？
居然想借着伍波这件事，来达到打击舒总的目的？或是说，从这件事入手，来打乱她的思路和操作？
如果这件事，我和她，还有洪大记真的有什么的话，那确实是一个致命的突破口。
我真的佩服她们的想像力，还有她们无孔不入的调查手法。
居然会从一件这样的事情里，找到相关联的所在。
怪不得，人家能当调查组长呢。
牛得一比。
“确实是有关联的。”舒总淡淡地开声。
我吃了一惊，她怎么能这么说呢？
姚组长脸上露出兴奋的表情，像那种猎狗，看到树丝里出现猎物的特有样子。
“好，具体说说。”
“伍波救治不力，犯错在先。本来正常情况，是不至于严重在要下放工厂的。
但是，刚好洪大记在现场记录下来，而且报道了出来。这就不得不让我们公司警惕了，如果纵容他，是对他不负责，也是对公司的形象不负责。
所以，我亲自提议，撤消他的销售一部经理的职位。下放在工厂去的。这些，都是有工作记录可查的。这就是我们在这件事情里的关联性。”
调查组，今天一上来就找舒总的麻烦，而不是揪着我的银行帐号和汇款的事情说了，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原因？
是因为她也收到了风，汇款的事情，弄不到我以后，就开始用这个办法来对付我们了吗？
还真是给主子卖力，无所不用其极呀。
姚组长的脸，又有些垮了下来。
还以为，她要说出一些更深入的问题，哪想到舒梅居然借力打力，把事情给这么说圆喽？
“舒总，你把这件事情说得这么轻松如意，看起来，似乎确实是没有任何问题。但是，据我们调查，在这件事情上，你，对伍波，是有打击报复的嫌疑，而目的，也只是为了替洪盼盼同志出气，和她建立更深入的利益同盟，我说的没有错吧？”
姚组长目光灼灼地瞪着舒总。
我吃惊，惊讶再到震惊。
然后，想听到一个天大的笑话一样地乐了起来。
“你，你笑什么？？”姚组长有些怒气了，刚刚才问出点意思来，被我无情地打断，多不爽的感觉？？
“姚组长，我感觉，有个职业，比你现在的工作要更有前途啊。你要是去说书的话，或是写电视剧剧本，应该会干得更好才对。”
这话里意思，就是怼她，你真特么的能扯，这样也能址上关联？还利益同盟？
姚组长这一下是真怒了。
猛拍桌子：“江宁，你，给我闭嘴。还没轮到你发言。一会儿有得问你的。”
我赶紧闭嘴，这声音，真他娘的大，差点没吓死我。
“嗯，我觉得江宁同事这个提议很好哇，姚组长，不去干编剧，真是浪费了。”
我差点要和舒大妈击掌，她用这个方式，表达对调查组这种乱扯一通的不满。
也对调查组表明立场，她和我，站在同一个方向上。
当然，也许，她还想让后面的大刘总清楚，她和我，现在处于同一个处境上。
江宁出问题，她跑不掉。
她出问题，江宁也跑不掉。
当然，如果只是我出问题，她能跑掉。
但是她出问题，公司都会跑不掉的。
大刘总听到这句后，脸上微微晃动了一下，眼神眯了起来。
也许，他在心里，正快速盘算着，失去舒总后，公司的损失，他能扛得住吗？
我心里乐开了花，这是在被她踢出管理部后，她第一次态度鲜明地站在我这一边。
那种默契的感觉，好像又回来了。
我们没有互相多看一眼，都能感觉到。
姚组长当场又想拍桌子，但冲我拍无所谓，我只是个无名小卒，随便她拍。
但舒总可不是她能随便拍桌子的对象呢。
我心情畅快地用力呼吸了一大口空气。
空气中，有着她淡淡的香水味道，那种让人迷醉的清香。
“既然舒总不配合，也不说实话，这位江宁同事，也有对抗的情绪，那么，我们的政策，就需要对你们重新宣读一下了。”
嗯？要出大招了？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