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却收回手，说道：“你……专心开车。”
“嗯，开车，我很专心的，开一晚吗？”
肖启昂故意说得很暧昧，他们约定好的，肖启昂还把她的那瓶嫁妆红酒放在主宅的房间里了呢。
却没想爷爷奶奶来了，爷爷还要他送歆儿回去，今晚他们不可能在一起，做些什么了。
莫歆儿又偏过头，看向窗外，轻声说道：“你先把我送到公寓，然后你爱开车开多久都行。”
肖启昂没再开玩笑，爷爷的态度，令歆儿茫然吧，她本就是对感情小心翼翼的女孩子。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莫歆儿说道：“谢谢，晚安，启昂。”
莫歆儿要按开安全带，肖启昂却探过身来，先替她按开了。
他却没有离去，“我爱你，歆儿！”他温柔缱绻地说。
莫歆儿后背直挺挺地贴着椅背，他离她那么近，甚至感受得到他的体温，和呼吸的气息。
莫歆儿望着他的脸庞，车内光线并不好，可是依然看得清楚他眼中的清明，那是他心底漫出的真诚啊！
“我也爱你，唔……”
她动情的话，被他用吻封住了。
他的温柔渐渐变得热烈，莫歆儿的双手揽在他的颈后，回应他。
多想一直都如此粘腻啊，莫歆儿微微喘息着，说道：“你早点回去吧，别让家人担心你。”
“歆儿，”他低哑地说道，“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记得我爱你！没有你，会活不下去的那种！很多事，都会有困难，但从来都不是躲避，是去解决！相信我，相信我们的将来，好不好？”
“嗯，你……你早点回去吧。”
“不准敷衍我，嗯？”肖启昂的吻再覆过来。
——
肖家主宅，房间里，灯光暖黄柔和，文阅微红酒喝得微醺，她靠着沙发背，闭目休息。
肖学楷瞄了一眼手机屏幕，管家刚发过来的信息，说启轩少爷回来了。
肖学楷也靠着沙发背，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他和太太结婚四十载，很少吵架，这次太太气得凶，他心里很堵。
太太行事干练，不拘小节，也善解人意，很多时候都理解他，体贴他。
肖学楷满以为在启昂的感情上，太太会支持他的想法，他们是看着爱洛长大的啊，启轩和初筠，启昂和爱洛，不都是青梅竹马吗？
没想到启昂回Y城，在Z大读博没几个月，找了个女朋友，太太却支持启昂和莫歆儿谈恋爱！
不仅如此，好像儿子和儿媳不但不阻止，还很纵容，启轩和黛黛也都喜欢莫歆儿。
不得不说这个莫歆儿很厉害啊，要不是他回来，全家人都要被她牵得晕头转向的！
再有信息传进来，肖学楷又瞄一眼，管家说启昂少爷也回来了。
“两个孙子都回来了？”文阅微幽幽地问一句，并没有睁开眼睛。
“嗯，启轩和启昂都回来了，放心吧。”肖学楷说。
“放心，最放心的是你，”文阅微的语气凉凉的，“两个孙子的幸福都在你的手上，不会被外面的女人勾走的，都回来了，那就放心睡大觉吧！”
文阅微站起来，朝卫生间的方向走。
肖学楷更郁结了，跟过去：“我是担心启轩和启昂的安全，没有监视他们的意思，我干嘛要监视他们呢？”
文阅微冷哼：“你要真担心启轩和启昂，就不该让他们大晚上的，出门送女孩子！这都什么年代了，初筠和歆儿住在我们家又怎么样？不合礼数吗，老古董？”
肖学楷被堵得没话说了，脸色阴郁在那里。
文阅微走进卫生间，她转头说道：“我老了，没激情了，我洗洗睡了，你到楼下喝茶吧！”
文阅微把门关上，肖学楷顿着，重重地出一口气，走回沙发那儿，倒了一杯红酒，闷闷地喝着。
——
夜深了，肖启昂洗过澡，换了一身黑色的丝绸睡袍，当时头发没怎么擦干，时间久了，也就干了。
他试过躺下来睡觉，但是翻来覆去的，没睡着，反而头晕了，索性起来。
坐到沙发那儿去，开了旁边的立地灯。
暖黄的灯光斜照出一个光晕，笼罩着无心睡眠的男子。
他平时也爱在这里思考问题，旁边的小圆桌上搁着一本笔记本，方便他记录一些心得概要什么的。
肖启昂拿过本子，在上面随手画起来。
想歆儿，就画歆儿。
脑海里，心里，都填满了，也就安定了，男子薄软的唇微抿出微笑，他的歆儿真好看！
似乎窗台上有动静，肖启昂留意到了，但没在意，猜想是阿启这只夜猫子无聊了，爬他窗台玩呢。
突然，传来玻璃门轻轻的推开声，肖启昂猛地抬头，看到一个穿着一套黑色运动衣的女孩子！
这不会是幻觉吧？肖启昂有一瞬的怔然，歆儿？
“还没睡吗？”女孩子走过来。
肖启昂猛地跳起来，笔和本子都掉到地上了，他一把抱住莫歆儿，激动地吻她。
从热烈到缠绵，他不想放开她。
真的是他的歆儿啊，在这寂寥的夜里，像是他思念的解药！
“歆儿，我想你！”他的额抵在莫歆儿的额上，一遍又一遍浅尝她的唇。
“你……还在忙吗？”莫歆儿轻声问，“工作还没有做完吗？”
“我在画你呢，然后你从画里出来了，我是神笔马良！”肖启昂愉悦地开着玩笑，“所以我把歆儿逮住了，歆儿今晚要陪我！”
“你想多了！”莫歆儿望着肖启昂笑，一双眼眸亮晶晶的，“我以为你睡着了，来偷我那瓶嫁妆红酒的。”
“偷不掉了，”肖启昂压着声音，“今晚我和歆儿把它喝掉，歆儿今晚嫁给我！”
莫歆儿娇美的脸庞晕出胭脂般的绯红色，肖启昂的吻压在她的唇上，流连着。
“歆儿，今晚嫁给我，好不好？”肖启昂在她的耳边呢喃。
“嗯。”她的回应羞涩得几不可闻。
“等我。”肖启昂到北向的柜子那边，拿了歆儿送他的嫁妆红酒，用启瓶器打开了，先闻一闻，陈年的佳酿，带着非凡的意义，愈发地醇香。
肖启昂转身对莫歆儿粲然地笑：“歆儿和红酒，我今晚都要慢慢地尝。”
“谁尝谁还不一定呢！”莫歆儿不服输的样子，干嘛一定是肖启昂撩她？
“把酒拿过来，”莫歆儿说道，“这瓶酒爷爷送我的，放我这里五年了，我早就想找个男人，名正言顺地把它喝了！”
“我怎么感觉我是个工具人？”肖启昂笑道。
“那你以为你是什么？”
肖启昂把红酒和两只高脚杯放在沙发旁的小圆桌上，他附在莫歆儿的耳边，呵气有声地说道：“我是你的男人！”
耳廓麻麻的，莫歆儿有些闪缩，肖启昂左手揽着她的细腰，右手往高脚杯里倒酒。
“歆儿，坐。”肖启昂双手轻压莫歆儿的肩膀，让她坐下。
他弯着腰，一张俊脸摆在她的面前，颇有几分神秘，说：“歆儿闭上眼睛。”
“干嘛？”莫歆儿觉得他奇奇怪怪的。
“当然是脱衣服啊，”肖启昂说道，“我怕歆儿害羞，不过歆儿开着眼睛看我脱也行。”
莫歆儿马上把眼睛闭上了，脸颊开始起火，这个流氓！
莫歆儿听到肖启昂走开的声音，继而是抽屉被拉开了吧。
莫歆儿的后背不自觉直挺挺的，还是很紧张，肖启昂不会是去拿套套了吧。
接着，他走回来了，莫歆儿感觉头顶有什么覆在上面。
肖启昂使坏了？他把脱下来的衣服搁她头上？
总之肖启昂也看不到她的脸，莫歆儿慢慢地眼睛眯开一条缝，映入眼帘的，是红色。
莫歆儿睁开眼睛，她微微低着头，看出来这是——盖头！
正正宗宗古时候成亲时，新娘子盖在头上的红盖头！
莫歆儿微微地笑，又有感动的动容。
肖启昂的仪式感不止是喝爷爷留给她和新郎的红酒，这么短的时间，他竟准备了红盖头！
“娘子！”他说。
莫歆儿听到他语气里的笑意。
“我们开始洞房咯！”
莫歆儿抿抿唇，喜悦，也娇羞。
接着，莫歆儿看到红盖头被慢慢挑起来，肖启昂竟正儿八经地拿秤杆挑的。
“我的新娘子真漂亮！”
莫歆儿仰头看肖启昂，微笑道：“我相公也超帅！”
肖启昂和莫歆儿都笑了，有点出戏，可是很开心。
这是属于他们的时光，也是他们给彼此的诺言。
肖启昂把红盖头揭下来。
莫歆儿微笑望着他：“你竟准备了这些，这年头，还找得到秤杆啊？”
“想要找得到，就找得到啊！”
肖启昂把一杯红酒递到莫歆儿手上，他拿起一杯，挨着莫歆儿坐下来。
“娘子，喝合欢酒哦！”
肖启昂和莫歆儿手臂互相缠绕，轻轻地抿了红酒，再慢慢喝了。
“我感受到爷爷在祝福我们！”肖启昂低声说。
“嗯！”莫歆儿轻应着，带着哽咽。
她想到爷爷病重时，躺在病床上送给她这瓶红酒时的情形。
爷爷努力微笑望着她，不想她难过，眼底是无尽的担心，他心疼的孙女啊，会不会遇到一个一生一世疼爱她的男子？
“所以我们要一生一世在一起哦！”
肖启昂吻了吻莫歆儿的唇，又故意舔一下。
莫歆儿眼睛一睁，瞪着他。
肖启昂微微笑，再倒酒。
再喝，莫歆儿和肖启昂都是细细地品了。
“如何？”莫歆儿问道，“这是之前葡萄园酿出来的最高级别的酒了。”
“嗯，不逊色于世面上公认的高品质酒，这是量产的吗？”
“不是哦，是葡萄园的传统手工艺酿造的高定酒。”
莫歆儿神色微怔，葡萄园的酿酒技术是首席酿酒师带来的，她的脑海回忆起过往。
首席酿酒师是一个高挺俊美的外国人，金发碧眼，优雅帅气。他在葡萄园的那三年，是他们的葡萄酒最高光的三年。
只是后来，突然曝出她的妈妈跟首席酿酒师出轨的视频。
她妈妈的名声毁了，继而被离婚，被她的爸爸和新婚太太羞辱，她的妈妈远走他乡，坠海身亡。
那时莫歆儿的心里，都想着妈妈，被笼罩在愤怒、惶恐和悲伤中。
后来回想起来，不知道首席酿酒师去了哪里，他突然消失了一般。
有传闻他被莫家处理了，也有传闻他被莫家驱逐打压。
莫歆儿相信爷爷不会心狠手辣地要置首席酿酒师于死地，或者，他被驱逐，而且在这个行业里再不能立足了吧。
莫歆儿不相信她的妈妈会跟首席酿酒师出轨，他们两个都被人设计了吧，她的妈妈被舆论唾骂，首席酿酒师被赶出葡萄园，葡萄酒声誉和质量暴跌，多么“完美”的打击！
因为往事，莫歆儿喝酒多了些，有些微醺了。她靠在肖启昂的胸口，纤细的双腿曲在沙发上。
“歆儿，别喝了。”肖启昂拿过莫歆儿手上的高脚杯，连同他的，放在小圆桌上，他担心歆儿喝醉了难受。
“嗯，不喝了，”莫歆儿仰头对着肖启昂娇媚地笑，“相公，喝过交杯酒，我们进行下一项吧！”
“歆儿，你醉了吗？”肖启昂不是非要要，他希望他们的开始，是双方都感觉美好的。
莫歆儿“嘿嘿”笑：“我就知道你怂，肖启昂，平时总是撩我，到关键时候你就不行！”
不行？？？肖启昂从来没想过会有人用这两个字形容他，而且还是男人最在乎，最要面子，最要表现雄风的事情上！
“歆儿，你不要后悔！”肖启昂的声音暗沉了几分。
“我才不后悔，肖启昂！”莫歆儿一翻身，双手撑在他的肩膀上，把他往后推。
肖启昂靠着沙发扶手，莫歆儿趴在他的身上，居高临下的姿态看着他。
“你说得对，启昂，我们不要遇到困难就退缩，为了你，我愿意飞蛾扑火！”
莫歆儿目光迷离地看着他：“你知道吗，肖启昂？在你送我回到公寓楼下的时候，我就想这么压着你了！我放你回来，是因为我们说好的，在你的房间里，我们一起喝红酒！还有……”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