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在本帝面前妄称老夫?真是愚不可极之徒!
虫病缘于太阴,是太阴女皇份内的事,与本帝又何干?
无知的东西,左右送其下去,速速交付与黑白二差。”
岳不冬被门差拖出来,瞬间在空中交付给了范无救和谢必安。
范无救和谢必安一路上吩咐岳不冬,到秦广王面前不可造次乱说,我兄弟二个可替你周全。
也就电光火石之间就到了秦广王面前。
岳不冬却认得,这个阎王,正是已故的老秦君,岳不冬忙上前见礼,又问君上何故来地府做了阎君?
秦广王也没跟他解释,只问他如今已误了投胎日期,想要怎样?
岳不冬还想讲他那一套要见张百忍喊冤的话,范无救忙说:
“禀报阎君,穆王沼正在招聘一个编外协王,卑职感觉他正合速,正好让他去试试?”
秦广王想了想,命牛头马面二位送岳不冬去穆王沼应聘了。
范无救又说:
“阎君,给我兄弟俩也招几个辅差吧?!
现如今哪有不用编外的?一是我兄弟俩实在忙不过来,每天死这么多,都要我兄弟亲力亲为;
二是忙中易出乱,出了事的话,上头来追责,连个顶包的都没有。”
秦广王想了一会,说:“也好,有鬼选吗?”
范无救说:“只刚刚这岳不冬,阳世里有两个绣花儿子,长得倒也俊逸,正可以用他俩。”
秦广王翻了翻簿子,点了点头。
那范无救与谢必安,谢恩退了下去。
再说那岳芸与岳蕾兄弟,当晚被蓝世匀活捉了,倒没要了他们的命。
后来,转交与年轻的秦君,被夺了官职,下在死牢中。
这晚,兄弟俩吃了送来的大餐后,昏昏沉沉,似睡非睡,就见一高一矮、一瘦一肥、一白一黑二人进来,跟他们说:
“你二人阳寿将尽,我兄弟不忍,同情于你,欲招你做个辅差,如何?”
岳芸岳蕾兄弟俩也认出是范无救和谢必安黑白二差,以为自己死了,就说“谢谢二位差爷恩典”。
到第二日早晨醒来,兄弟二人发现自己没死,仍在死牢里活的好好的。
忽然就听见外面差役说要赏他们丰盛的大餐,这怕是午时要上路了?
兄弟二人吓的抱头痛哭,又想起昨晚的情形,便都脱了裤子,拿来打了绳结,在牢中栏栅上悬吊死了。
范无救和谢必安高高兴兴的接了他二人去,又好酒好肉的招待了一番。
从此,让他二人做了辅差,替其日夜出来拘魂,范、谢二差乐得去游山玩水钓鱼饮酒,好不自在。
且说这岳芸岳蕾亲兄弟二人,做了黑白二使的辅差,日夜出入阴阳关,来往拿人。
这日略得片刻休息,兄弟站在那阴阳界关前抽烟小憩。
闲谈时,就说起阳世间只有两大仇人,一个是蓝世匀,另一个是席道全。
蓝世匀这人太武烈,手段又狠,兄弟两有些怕他,就商量着,何不先去拿这个席道全?
对,就是这个席道全,若不是他弄什么虫病,何来这些冤仇?
于是,事不宜迟,岳芸岳蕾兄弟两个,拿了长链大锁,开着电光车,瞬间就到了席道全的府上。
此时正是正午时,席道全那座大别墅,本有正神值守,岳芸岳蕾是进不去的。
恰好,好巧不巧,这两位值守正神午时困倦,在做午休。
席道全正在书房里算帐,忽然见两个吊死鬼钻进来,见了他,也不说什么,拿了长链大锁就套就锁。
席道全正奇怪,这也不是范无救和谢必安,怎么装出黑白无常的嘴脸来?
那岳芸岳蕾兄弟,拘拿了席道全,算是报了一个大仇,大喜,速速拖了出来,上了光电车,就往地府里赶。
刚到阴阳界关,岳芸这才想起,自己这是公报私仇呀,又怎么能到秦广王那里去消差呢?
岳芸就对岳蕾讲了这个话,兄弟两个私下里商量:席道全拿是拿来了,又送到哪里去合适呢?
岳蕾就说:“我看这个阎君,象极了先王,虽然我只偶尔见过老秦君一两次,但真的应该就是他。”
岳芸听了,就说:“真的就是如此,我还以为只我一鬼这么认为。可能,可能他也只是一个辅差,不,辅王吧!”
岳蕾说:“哥哥说的就是这样,先王难道不恨这席道全?肯定恨啊!且先拖过去,看看这阎君要怎么发落再说。”
两兄弟这样商量,进入地府,把那席道全拉到秦广王面前。
秦广王见这正午时分不当有鬼,怎么忽然拉上一个来?
便大声问道:“堂下何鬼?把头抬起来认认!”
席道全抬起头来,这声音、这样貌,就是岳父老秦君啊。
席道全说:“君上有礼,小婿一拜!”说完重新叩拜秦广王。
秦广王见是席道全,大惊,这两辅差干的什么好事?怎么把他给拿来了呢?
看来,辅差真是两个办不了事的!之前把事办砸了,还没了难的,这回又接连来添乱?
但是,拿都拿来了,受连累自不必说……
更何况,自己生前受了他的气,死都难以瞑目……
想了这一些,于是,秦广王大声的喝斥:
“此是阴遭地府,休要来攀扯阳世间那些亲戚关系。
且把手伸过来,画好押,两位差使送他去恶水沉沙做个泥捞神。”
什么是泥捞神?
就是有人、兽陷入恶水沉沙后死去了的,这泥捞神要将其尸骨收集起来,再在泥底挖个坑将其埋好,勿使其尸骨流转到别处。
平日没差事时,只能在那恶黑臭泥底下呆着,不能擅动。
这哪是什么神,分明是个最倒霉的鬼差。而且,是永世不得人身了。
显然,这是辅王、辅差三个公报私仇,乱拘人魂,拘来放到那恶水沉沙底部,鬼都不去的地方,神不知,鬼不察。
席道全并不知道这是找自己报仇,他只是害怕恶水沉沙。
席道全听了要干这个差事,叫那一声苦,再大的委屈,再多的不情愿,也是没个说处。
岳芸拿纸过来,岳蕾拿着席道全的手指,在案底下擦了擦,迅速用它在纸上摁了个黑黑的指纹。
押也画好了,岳芸岳蕾两兄弟,忙拖了席道全出来,上了光电车,要送他去恶水沉沙。
再说那范无救和谢必安,这日两个相约了去东岳游玩。
他两个执了酒壶,拿着棕榈大扇,游了半日,一路上好不悠闲。
正游到半山腰,前面亭子里大石上,一红一绿两个下棋的,正在那里争棋。
范无救挤过去看,站在那穿红衣的后面说:“争什么争?已经无救!”
谢必安也挤进亭子里,在穿绿衣的后面看了看棋枰,说:“勿要再争,必安必安!”
这一红一绿两个听了,回过神来,说:
“你两个缘何到此?我俩又不是人,也不是鬼,不需要拘,你们来干什么?”
原来,这穿红的是东岳大帝,这着绿的是大河水神,两个都闲起蛋儿痛,时常在此下棋,时常在此闲争。
范无救说:“东岳帝君都在日日闲玩,小差也玩它几日,又何妨?”
那大河水神说:
“我两个可以玩,你俩只怕玩不起,此时此刻,只怕你们找的那两个辅差不靠谱,已经给你俩惹下大祸了。”
谢必安忙问:“此话怎讲?”
东岳大帝就将席道全的遭遇简单讲了一遍。
东岳大帝又说:此事一出,不要说张百忍大帝那里交不了差,就是云老头那里,你俩也说不过的。
范无救和谢必安听了大惊:还有这种操作?
这是什么神操作?不,这是什么鬼操作?
要是云子知晓了,那还得了?先不说追责的事,单只说个酒,范、谢兄弟每年要去云子那里拿多少?都已经没了数。
东岳大帝见范、谢兄弟又惊又急,就说:“你二位也不要太惊慌,刚刚已差弟子采了回魂聚魄草,送到云中山下去了,只是,只是……”
“只是什么?快说呗!”谢必安急躁起来。
大河水神说:“这个魂魄还得你兄弟俩给送回去。
只是,你那两个辅差真菜,连路都不认得,要去恶水沉沙,结果走错了路,去了穆王沼。”
范无救听了这话,差一点没晕过去。
他稳了稳神,心想那穆王沼现在是岳不冬守在那里,如果不快一点赶过去,这席道全是真的要没得救了。
可是,可是岳芸、岳蕾开的是光电车,范无救和谢必安这时开的是11路车,怎么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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