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藏岭笑了笑,说:“第一个人,叫任卓斯,自从他把这瘟疫引来,这些年,不知往地府送来多少穷鬼,差一点让本王都没了活路。”
李守味又问:“那还有一个呢?”
岭藏山板起脸来说:“还有一个人,他叫席道全,你们应该都听说过。”
江胜春听了,忙说:“席道全怎么了?他是治疗瘟疫的,他是把人救活,他又没往地府里送穷鬼?”
江胜春实则也是为自己说话。
岭藏山答道:
“席道全还往地府送少了穷鬼吗?瘟疫被他治过以后,大部分人返贫,不,是赤贫!
那些人中,后来因为其它的原因死了的,或者就是穷死了,来到地府,哪一个不穷?不是穷鬼是什么?
另外,因为治疗瘟疫引发的几场战争,那战死的,又有几个不是穷鬼呢?
再有,没及时获得治疗,或者没有银子治疗不起而死的,不计其数,这送来地府的,又有多少穷鬼?折骷崖下都快塞满了……”
岭藏山不觉说漏了嘴。
江胜春说:“医者父母心,治病救人,得到治疗活下来的,是其功,得不到治疗的,死了,怎么把这过错算到医者头上呢?一个医者,他不可能救到全宇内每一个人的。
能够得到治疗而获救,本身也是一种缘份。”
岭藏山说:
“你不要狡辩,医者就应该无条件救治每一个人,本王就是本着度完最后一个穷人(穷鬼)的宗旨办公做事的。
再说,你们这几只穷鬼,不也有是席道全送到地府来的吗?就比如说,你自己这只穷鬼。”
江胜春听了,一时无言以对。
南宫琦说:
“地藏王,休要把你自己说的那么高尚!
藏者,脏也!你收了那么多银子,真的用到穷鬼身上了么?
你自己有多龌龊,你自己难道心里会没点数?
地府穷鬼多了,你收不到他们的银子,又不想给他们银子,就杜撰出什么‘海外仙人’的骗局。
总有一部分找不到出路的穷鬼会来‘修仙’,从而上当受骗,结局就是都被你封禁在折骷崖下。
这样,你就可以掩盖真相,真的是名副其实的瞒天过海,一点点假都没有。
就象我与高陵兄刚才一样,你就是这样度化最后一只穷鬼的吗?”
地藏王被南宫琦说得无言可辩,只得任八鬼一齐下山。
江胜春领着若婵和绿娉回她们的石屋了。
之前,岳不冬也占了一处石庙,其他四个就跟着他一同回到石庙。
这个小石庙,实则是渔民早期建的一个海王庙,里面啥也没有,除了几块石头。
翁好升与李守味进入海王庙后,显得坐立不安,挤眉弄眼的,没多久,借故说要到外面四周看一看,就相继出来了。
翁好升与李守味出了海王庙,直奔莱阁峰,上气不接下气的追至双王殿,那山藏岭与岭藏山,都还在殿外大门口,看几个阿娜多姿的女鬼在侍弄花木。
山藏岭与岭藏山见翁好升与李守味又追回来,似乎,这本是在其意料之中的,他们故意用背对着翁好升与李守味。
翁好升靠近去说:“地藏王!适才说要弄死任卓斯和席道全,这个是真的吗?”
那两只“黑猩猩”突然回过头来,异口同声的大声说:“叫我岛主!”
李守味忙上前说:“回岛主的话,若我们去弄死任卓斯与席道全,有什么好处给我们?”
山藏岭与岭藏山又异口同声的说:“你俩想要什么好处?”
翁好升说想要修仙,李守味说想要投胎。
地藏王并不管投胎的事,至于修仙,他地藏王俩,至今连自己还是个半人半鬼的状态。
也不知道地藏王为什么会是半人半鬼,半人又是怎么来的?
山藏岭与岭藏山又异口同声的答应了翁好升与李守味的要求,答得特别爽快。
并说,从今往后,翁好升与李守味可在此海外仙山任意行走。
翁好升与李守味满心高兴,又重回到海王庙里,岳不冬等几个,也并未觉察到什么。
江胜春过来说,他要去秦都帮绿娉寻回腿骨。
岳不冬觉得在这座所谓海外仙山上,也并没有什么意思。
翁好升与李守味两个,则极力的说要马上离开这个孤岛。
南宫琦与高陵轶自然是不再想呆下去,因为与高陵轶当初的修仙预期相去甚远。
于是,八只鬼出奇的意见一致:走!立刻!马上!
说走就走,外面还有太阳,为了保存鬼力,先设法漂过海去。
岳不冬、高陵轶等,运起鬼通,将一团浓密乌云移来挡在头顶上面,遮住阳光。
然后,八只鬼各找托脚的东西:
树叶、花瓣、枯枝、干蘑菇、空水瓶、干莲盆、鼓起的鱼鳔,岳不冬是大块头,不知他从哪里拾来一个废弃的轮胎。
将近傍晚,八只鬼分别借助上述各物托脚,漂过大海,终于到达岸边,那海滩上,挤满了高齐丽的人,都在围观。
有许多人欢呼:八仙漂海,世所罕见!
有更多的人跪在沙滩上,连连下拜,口中祈祷“仙人庇佑小民,让虫病远离我们吧”。
看来,高齐丽的人还真把他们当仙人了,也难怪,看这八鬼来自海外仙山,那不是仙人又是什么?
所以,就有不少人焚起香烛,又有人杀鸡宰鱼来献祭。
八只鬼就此饱餐了一顿,连夜赶路,来到秦都。
南宫琦与高陵轶,立刻感觉秦都变化太大太怪,甚至是有一种陌生感。
江胜春与若婵和绿娉,先进宫去寻腿骨了。
翁好升与李守味说要各自回一趟老家祠堂,看看家里人到底供没供他。
岳不冬、高陵轶和南宫琦三个来到仅存但已破败的城隍庙,想临时借住,但是,守庙的值日神将不许他们进去。
岳不冬见城隍庙的南墙下斜搭了一个竹棚,里面住了一个中年乞丐。
岳不冬等三个钻进竹棚,暂时在这儿落脚。
那乞丐本来是睡着了,或许是因为天将亮,忽然睡醒,发现竹棚内竟然多出了三个乞丐,就说:
“天快大亮了,你们不赶紧出去讨饭,怎么跑来我这里睡觉?”
岳不冬不加思索,说:
“我们累了,要先睡一觉再说。”
南宫琦却问那乞丐:“到哪里讨饭比较容易讨到?”
乞丐揉了揉眼晴,说:“你不是本地乞丐?那你听我说,赶快离开吧,如今的秦都已成废都,到哪儿都难讨到饭。”
南宫琦说:“那你还不早点去讨?”
乞丐笑了笑,说:“我今儿不着急!”
南宫琦说:“你不着急?莫非你心里已有点?今儿有席吃,是不?”
乞丐说:“算你猜对了!今日陶老板开业大典,要在城东摆流水席!”
南宫琦问:“城东?哪个陶老板?”
乞丐说:“我也不清楚是哪个陶老板,据说是个水电气公司。”
南宫琦感到更加奇怪,因为秦都的水电气等,之前都是他南宫家一直在供给。
南宫琦决定趁天大亮前有阵黑,到城东去看看。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