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不会耽误你太长时间的。”
“你怎么突然说话这么客气，要是真算起来的话，你耽误我的时间还算少吗？”
俩人都笑了起来。
沈言看了看时间，“现在还不到七点，我们回公司谈吧，谈完我正好去接秦月，也顺便送你回家。”沈言加快了车速抵达了公司。
因为还远不到上班时间，公司几乎没什么人。
“以前没发现，今天这么早的过来突然觉得什么公司，什么老板的，其实都是虚的。”秦明感叹着。
“这话太不像你说的，一大早地叫我过来可不是听你伤春悲秋的。”
说着俩人上了电梯，来到会议室。
偌大的会议室只有两个人，显得空空荡荡。沈言随意拉开一张凳子坐了下来。
“你不是要谈判吗？先声明一下现在是七点十分，秦月一般睡到八点半左右，从这里到你家差不多40分钟，所以你只有半个小时的时间。”沈言看着表说。
“你真的就那么喜欢秦月？”秦明笑着“假如你知道秦月是我和我父亲用来牵制你的一颗棋子，你还会这么喜欢吗？”
沈言的手放在桌子上，食指有节奏地敲打着桌面，听了秦明的话后，手指稍作停顿，然后又继续敲打了起来。但沈言表情自始自终都没有太大的波澜。
“首先我觉得我喜不喜欢小月跟你父亲的打算没有任何关系，因为你们牵制不了我，也不怕你们牵制。如果说让我为了小月去做一些让步，那就更谈不上是牵制，因为作为他未来的未婚夫，守护她是责任。”
秦明先是惊讶沈言对自己妹妹的喜欢程度。起先父亲提议撮合沈言和秦月，一方面是想拉沈言入伙，二来也可以威胁沈聪。可他了解沈言的性格，他不喜欢的人，就算是绝世美女她也能坐怀不乱，而自己那个妹妹也不算是多么的姿色卓越。可没想到他竟对秦月那丫头动心了，还动的不止一点点，可能这就是命中注定吧。
“没想到你这么喜欢秦月呢，但不知道是该祝福你，还是该替你担心。”
“对了，昨晚小月跟我打电话说你跟秦伯父吵架了？”沈言问。
秦明脑子听了脑子一热。糟了，他知道我跟父亲可能闹翻，现在又急忙去找他，明摆着是转头阵营的意思，他不知道还好，可现在知道了，反倒有点是我求他的意思了。秦月这个大嘴巴，怎么什么都说！
“我就是随便那么一问，你不用太放在心上。”沈言说着起身来，慢慢地走到了落地窗前。
沈言不愧是谈判高手，能搞定那么多难缠的顾客。这句话听起来无心，但其实就是，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一点你不必介意。秦明在心里赞叹的同时，也有点被朋友看穿心思的小尴尬。
“那好，我就不跟你兜圈子了，海外市场部有个分公司，我去年设立的，名义是河水投资，其实是…”秦明犹豫不决，一方面是有所顾忌，另一方面是身为朋友却做出欺瞒朋友的事情而感到的惭愧。
“其实是你用来洗钱的，洗秦家的钱，对吗？”沈言看着外面亮起来的天空，城市从夜里慢慢醒来，楼下开始有三两个上班的人。
“你知道？”秦明诧异。
沈言转过身看着秦明，“很意外吗？也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的吧。”
“原来我以为只是我单方面对你隐瞒，其实你对我也是有所保留的对吗？”秦明问，其实他只是试探。因为那个分公司并不是禾水的主要项目，而且自己做的很隐秘，表面看起来是没什么问题的，除非深究去查。他不相信沈言有那个精力和时间，但他又了解的这么清楚，难不成他有除了我之外还有其他我所不知道的合伙人。但如果有的话，他不可能不知道。
沈言笑笑，秦明刚才提到的保留他承认确实有，那个人就是蓝岚。
蓝岚是在自己在国外的师妹，在学校的时候，他就发现了自己这个小师妹异人的天分和对商业的敏感程度。当年自己毕业先回了国，成立了禾水投资。但就在蓝岚毕业之后他正有拓展海外市场的准备，于是就征召了自己这个小师妹，对外声称是正常外聘的的海外市场主管，而当时发现秦明分公司账目异常的也正是蓝岚。
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沈言也没太大的动作，只是让蓝岚多加留心。一方面这种情况也是行业常见，另一方面秦明也没有做什么损害自己的事情。
“我只能说这纯属一个巧合，你知道我们的重心目前还是国内，海外的市场主要是你和招聘的有经验的经理团队在打理，我也是无意间闲来无事研究海外资产报表的时候发现不对劲的。”沈言撒了个小谎，因为他不能暴露蓝岚的身份。
“你既然知道，为什么还？”
“还对你放任吗？因为你是我的朋友，我相信你。况且你也并没有造成多大危害，不是吗？”
“好吧，那就说点你不知道的，前几天我父亲瞒着我母亲让秦月签了一个资产转让协议。”
沈言心里一惊“是秦月的外公留给她的遗产吗？而且是几天前就签署，那就是说在秦月身份公开之前签的？”
“没错，很早就用秦月的头发跟外公的遗发做了鉴定，也去做了公正，所以那份资产转让协议是生效的，小月当时也没多想，她对这些更是不懂，父亲让她签她想也没想就签了。其他股东现在都在质疑秦月的身份，其实现在她的身份已经不重要了，没有那份遗产那她什么都不是。”
“既然如此，你父亲还煞费苦心的公开秦月的身份是为何？”
“为了转移那些股东们的注意力，好为进行资产转移和重组争取时间，而且现在秦月对他来说已经是可有可无的了，如果她还有价值的话，那就是用来牵制你的棋子，幸好你喜欢她，不然为了防止其他人拿她做文章增添变数，我想父亲可能早就送她离开了。”
“陈阿姨呢，她都不管吗？”
“我妈最爱的就是秦月，可是现在家里都是父亲说的算，母亲就算是阻拦，恐怕到时候也是力不从心。”
沈言皱起了眉头，他是想过秦家或许有利用秦月的可能，但没想到一向温和可亲的秦伯父居然如此卑鄙，对叫了自己十几年爸爸的秦月如此压榨。
“你想让我做什么？”沈言直接的问。
“在股东大会那天阻止提出质疑就可以，我不会让他得逞。”
“这对你有什么好处？”
“能让我自由，能让我不再活在只是对父亲的期盼中，能还秦月原本属于他的东西。”
“可转让协议已经签署了，这是既定的事实，我的质疑有用吗？”
“不，有一个漏洞！只有我知道。”秦明笑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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