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厌染水的水神被鬼神收服之后,此事竟然十分应景的加快了进程,或许应该是鬼神见到天柱出现的十分迅速,也加快了自己的进度吧。
火稚、竹忆和驼童没有被允许一同前去东海,竹忆答应春土等火稚拜师结束,就来厌染水看她,于是火稚一行去了萯山拜师,而春土被宿溪带着同鬼神一道去了东海。
这东海虽然远,但有鬼神在,宿溪也十分轻松,但在路上宿溪问了鬼神一个她困扰已久的问题,那就是鬼神当初为何将鱼曳从熊耳山带到傅山。
原来那鱼曳在宿溪死后,夜夜难眠,心里生出了对旁人不曾有的愧疚,少时他们是朋友,是亲密的小伙伴,而长大后,鱼曳为了宿溪生成男儿身,他自己也没想到控制不住自己的本性,于是宿溪死后,他日日上岸接受炙阳暴晒,等晒得退了一层鱼皮,晒伤了自己才回到水里,这样连自保都难,更别说伤人了。
宿溪在熊耳山重生闹出了不小的动静,他只见过宿溪一面就再没相见,他主动请求族长收养了宿溪的女儿,还给她起名春土,寓意新生,后来鱼曳日日在岸上磕头,祈求鬼神能助他去到傅山,找到宿溪。人鱼一族的事百花谷众人是不参与的,鬼神不受吉神辖制,于是鱼曳只能请鬼神帮忙,终于鬼神选择了帮他。
可鱼曳到了傅山,日日在水中求见宿溪,因为在水中待在自在,又没有抑制住本性,伤害了诸多人鱼,还与水神厮混在一起,这水神也是个万年不开花的铁树,遇到鱼曳这种满是手段的人竟然不自觉爱上了,这就成了三人的纠葛。
春土听到鬼神的解释,心里苦苦的,她问道:“你难道不知道熊耳山人鱼的特性吗,为什么送我父亲,啊,不,鱼曳……为什么送他来傅山?”
鬼神不觉忏悔起来,鬼神是最不通人性的,也算是仙界里的穷凶极恶之徒,但因为一些事被感化,以为自己坏事做尽还是需要用一些好事掩盖一下,这鱼曳正好求在这个空当,于是他唯一出手拯救的就是鱼曳,但没想到还是铸成大错,果然五界皆有定律,不可随意改变人之命数。
三人到了东海,那东海的木神早早就等着了,同样等着的还有东海的龙王。
木神迎上去,“鬼神前来,东海蓬荜生辉啊。”
“木神客气了。我介绍一下,此乃厌染水人鱼女王宿溪。”
宿溪拜道:“参见木神、龙王。”
“好好。既然是你们水族的事,我就不参与了,你们随龙王去东海海底吧。”
继而,宿溪、春土和鬼神去了东海龙宫。现今五界只有东海有龙王专门掌管海娣,其他海底都由各处水神或海底宗族分域而居。
龙王请几位上坐,春土一直躲在宿溪身后,像之前躲在火稚身后一样,龙王突然跪身在鬼神面前,“东海龙王谢过鬼神报仇之恩。”
宿溪不解,鬼神何时替龙王报了仇呢?鬼神抬起袖口,网袋从袖口中掷出来,“人给你带到了,如何处置就看你了。”
宿溪不解问道:“什么意思?”
龙王说道:“让宿溪女王见笑了,这是我东海旧事。”
鬼神继续说道:“水神本就是东海的臣民,因为贪念而盗取龙宫珍宝,被龙太子发现之后,与龙太子一战,但这龙太子自幼体弱,水神偷盗兵器直接砍断了太子龙尾,以至于太子痛不欲生而往,东海龙王独有一子,愤恨之际追凶天涯,但她逃到中荒化作水神,发源厌染水,龙王不能入中荒,于是这仇恨搁置到现在。”
如今,龙王曾三求萯山帮忙,于是鬼神收到圣女的信件,若水神太平居世,她愿意当作不知晓此事,但她也知道水神生性多疑,贪念过重,不可能轻易无为,必定想干出一番事业而投靠歪门邪道,既然如此,圣女就请鬼神帮忙,以厌染水水神之命换东海一臂之力,在天地大开之日归拢圣女麾下,齐心协力,共祝天门大开。
龙王叫人把网袋拖了下去,鬼神问道:“龙王不现在处决?”
“无妨,我夫妇二人为儿报仇已经等了万年,不差现在一时片刻。”
“既然如此。人已经带到,还希望龙王遵守圣女之约。”
“既然鬼神说了,我东海龙宫必然守约。但我有两处疑问还须问清楚才好。”
“你问。”鬼神坐定。
“第一件事,圣女要我东海龙宫帮忙之事木神是否知道,我毕竟在木神之下,还是要听命于他的。”
“木神不知道圣女的吩咐,只知道我来交出厌染水水神。但圣女帮了你,无论有谁拒绝,你只需要先以圣女为尊就好,若出事,你来找我。”
“好,有鬼神这句话,我必然全力以赴。还有一件事,天门大开为何要我龙王帮忙?”
“水族以东海龙王为尊,若龙王出手,各水族必定一呼百应。至于其他事龙王就不用问了。”
龙王这就明白了,如此就不再有疑问,水族也被圣女收入麾下。但春土一直好奇龙王到底会如何惩罚水神,于是她偷偷在背后问宿溪,宿溪也问了龙王。
龙王站直了身子,说道:“剥骨抽筋,以其骨灰葬我儿沃土!”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