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禺海娣退了一步,“多谢将军好意,但不必了。”新奥敦气不打一处来,他曾经最看重的中荒继承人如今甘愿嫁到中荒,他喝了一口酒咬紧了牙根,瞅了一眼墨风,心里突然萌生出一番不好的念想,或许除掉墨风,失了新夫,禺海娣就会回北荒了。
禺海娣走上台阶去和父亲母亲还有吉神敬酒,裙摆太长,差点绊倒,墨风一把接住海娣,给了她一个支撑点可以起身,禺海娣看了一眼墨风,松开手又向上走,墨风自然的帮禺海娣提着前面的裙边,一手端着酒先行唤了吉神和夫人,禺海娣只需要跟随,少了不少尴尬。
墨风是一个很注重细节的人,就只从刚刚上台阶的动作,风神就觉得很放心,女儿托付良人才算是大喜。按照礼节,风神等今日就该离开中荒,禺海娣很是不舍,禺丝丝从下面走上来,“姐姐。”
禺海娣回身笑着拉她过来,吉神看出禺丝丝的不舍,说道:“丝丝不如住下来吧,海娣嫁过来多有不适应,你留下,姐妹间也有个说话的。”
风神夫人赶紧阻止说:“这怎么行呢,不合规矩,丝丝跟我们回去。”
墨风很知趣的说:“规矩是死的,我们作为神仙不该被礼仪过分束缚,留下几日也无妨,我有个小妹妹,你们应该也会有话题。”吉神笑着点头。
但风神还是拒绝了,风神还是很注意自己女儿在中荒的影响,不能刚嫁过来就让人抓住把柄。禺丝丝很失落的听从了父母的命令。
吉神往下面的宾客中看了看问道:“怎么不见玫念和竹忆?”
墨风解释道:“她们喝的有些醉了,出去醒醒酒。”
“真是不像话,还没见过新嫂就乱跑。”
禺海娣抢着说道:“见过了,刚刚出门见到的,大殿宾客多,她们出去走走也好。”
几个长辈都欣慰的笑了,墨风和禺海娣都是很周全的人,知礼节,晓人情,很是般配,这才印证了下界道士算的命,禺海娣与墨风十分默契,或许暂时无情,但这就是注定的姻缘,十分合拍。
那晚,北荒的人都走了,禺海娣和墨风送走他们就回了寝殿,他二人坐在寝殿中拘束的很,尤其是禺海娣,愣愣的坐在桌边,不知道做什么,墨风刚凑近走过来,禺海娣马上弹了起来,墨风笑了,“你不用这么紧张。”
“没有,我不紧张。”海娣挽了挽发髻掩饰自己的慌张。
“你吃饱了吗?”
“饱了。”禺海娣觉得尴尬就想岔开话题,脱口而出,“你困吗?”禺海娣问完这个问题自己也后悔了,这好像在暗示什么。
“还好。”墨风笑着看她,“你困了?”
“不不不。我不困。”禺海娣慌张的回答道。
他们两个安静的坐了很久,一句话都没有,静的只能听到屋外的风声。
墨风看了看天,关上了窗户,禺海娣看到他这个举动有些紧张,墨风走到床边,把床铺好,拿起一个枕头,把另一个放在正中间,他指了指床说道:“你来睡吧。”
禺海娣看着一个枕头的床有些诧异,“你不在床上睡?”
“怕你不习惯。我在地上睡。”说完顺势躺在了床边的地上。
“地上不硬吗?”禺海娣弱弱的问。
“你也想陪我感受一下?”墨风笑着问道,禺海娣赶紧吞了口水坐在床上,“逗你的。习武之人不怕硬,反而有利于修炼。”墨风笑着闭上了眼睛。
禺海娣觉得有些对不起他,但又不想睡在一起,于是禺海娣躺在了床上,她侧身看着地上的墨风,两个人的心跳声此起彼伏,海娣看着墨风的脸上的轮廓,她频频想起下界算的姻缘,禺海娣是很相信算命的等虚幻之事的,毕竟她的神马就是梦来的。
禺海娣翻来覆去的睡不着,她随时听着墨风的动静,紧张的像个小兔子蜷缩在床上,他们的新衣都还没有脱。禺海娣穿着多少有些不舒服,但又不敢脱,她只能来回的揪衣领。这时候,墨风突然起身,禺海娣慌忙闭上了眼睛装睡,墨风拿了一件深蓝色的单衣,脱下红衣换上,海娣偷偷睁开眼看到墨风脱衣服,误会他想采取什么行动,赶紧闭紧了眼睛。
但墨风很快就换好了衣服,然后走到床边,他弯腰越过僵硬的禺海娣伸进被子下面拿了一把钥匙,拿走钥匙说了一句,“衣服不舒服就脱了吧。”
海娣吓得不敢睁眼,但只听见墨风的脚步声越来越远,还有一阵金属声,原来,墨风已经拿起自己的玄金枪就出门了。禺海娣听到关门声才敢睁眼,她知道墨风出去了,好久之后都没回来,海娣放心换下衣服盖好被子睡下了。而屋外始终伴随着练武的声音,那一夜,禺海娣睡了个好觉,而墨风在屋外耍了一夜的枪。
第二日,禺海娣醒的很早,外面有水滴的声音,还有几声鸟叫,禺海娣起床看了看,墨风真的一夜没有回来,她穿好衣服,推开门,一片白色的光亮晃了眼,她揉了揉眼睛,下雪了。
那雪下的好大,禺海娣以为自己在做梦,这里明明是中荒怎么会有雪。墨风从外面进来,“醒了?”
“这怎么下雪了?是中荒有什么异样吗?”禺海娣不放心的问道。
墨风打趣道:“你才第一天嫁过来,就这么关心中荒的情况啊。”
海娣有些不好意思,“不是。你昨天不是说中荒从不下雪吗?”
“我借了一片云,只在我们寝殿落雪。”墨风温柔说道。禺海娣震惊不已,这个人为了自己竟然去借了一片下雪的云,昨晚一夜他就是去做这件事了吧。禺海娣有些感动又有些不知所措,看着被雪覆盖的花朵,支支吾吾说道:“其实,我挺喜欢中荒的百花的。”
“嗯!它们也喜欢你。”墨风说着转头走进了寝殿,留下禺海娣在震惊中呆呆的看着一片一片的雪花落下来,像家乡的雪一样。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