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于眼睛受伤的人，重生教会，以及伊文洁琳的父母都暂时没有什么消息或进展。不过我却从那个叫艾瑟尔的臭虫那里知道了那本《圣书》的由来。”
“干得漂亮。话说应该没有官兵或搜查官注意到吧？”
“我很擅长这方面。”
“那就好。所以，你说的《圣书》的由来与这个拍卖会有关？”
“没错。”
罗夏腿弯一弯，不顾肮脏潮湿的地面就要坐下去。雷奥眉头一皱，连忙用髓血给他提前垫了一个坐垫。
“那个叫艾瑟尔的寄生虫，他所说的“使者”毫无疑问是一个男性的天使异类。”
“！”
雷奥的瞳孔因惊讶而收缩，同时提起了精神。
“是“悲恸”？”
雷奥精神一阵恍惚，他想到了与那名强大堕天使互相交流的场景。当时的雷奥感受到了巨大的压力，他与那个堕天使实力差距过于明显。如果不是对方试图用话语劝诱雷奥，那他很可能都坚持不到贾恩博特先生来救自己。
“那个恶心的臭虫的描述是：极尽世间一切俊美的男人。他的头发与眼睛都是黑色，有黑色六翼，身穿银色的铠甲。”
“真的是...！”
雷奥虽然已经有了心理准备，但还是立刻被吓了一跳。
‘没想到我刚刚来到下层，做的第一件大事居然就与那个家伙产生了联系！当时如果被堕天使发现的话，库拉利斯还好说，只是罗夏...还有后面被我带过去的阿布都会有危险。’
“可当时我们大闹了一场，但那个堕天使却并没有出现。那是为什么？”
“不知道。根据那个害虫所说，自称“悲恸”的鸟人本来会在我们刚刚现身的时候就阻止我们的，但却什么都没有发生。”
“呵呵，鸟人...咳，不过果然还是想不明白这之间的具体联系。”
雷奥不明白对方有什么需要顾忌的理由。还是说他遇到了什么事情被拦住无法前来？甚至还纵容了雷奥第二天的血雨事件。雷奥如果提前知道在那里的刚好是那个天使的话就不会那么嚣张了。
“这么说，那本《圣书》也是堕天使“悲恸”的东西？”
“不。这是“悲恸”命令艾瑟尔在竞拍会上自己掏钱买下的。”
“什么？这种东西居然可以买到？”
雷奥吃了一惊。
“是，只是我们之前不知道而已。而且就像那个叫丽莎的女神职说的，那并不是真正的古书，而是一本大概百年前的人编辑仿写的版本。”
“那也相当不错了。顺便一问，艾瑟尔当时是花多少钱买来的？”
“三万零八千罗布。”
“额，仍然很高，都顶上我三年的收入了...”
“...三年？”
罗夏忽然发出了疑问。
“是啊。”
“...连一般的偏富裕家庭一辈子都可能赚不到的钱，居然说只要三年。你真的只有19岁？”
“嗯，稍微有一些机遇而已。而且我这种还不算什么，在比尔卡的富人阶层中属于是最下层那种。”
“啧。”
“好了。现在的问题又不是我的财产。”
雷奥赶紧将话题拉回正轨。
“罗夏，你把这个邀请函带给我又是什么意思？”
“我找到了那个修女所说的《圣书》额外篇。是名为《新伊诺书》的编排整合版。大概率与前本是同一作者，会记载有我们敌人的信息。只是刻意被竞拍会的人给分开了。”
“这还真是好消息！...等等，你想说同样是在那个拍卖会上？”
罗夏点了点头。
“根据我的了解，那个拍卖会也会拍卖很多幻想类物品，大概率是由异类举办的。所以价格感觉也比正常拍卖会要更高一些。”
雷奥有些沮丧得抱住脑袋。
说实话，他现在拿不出三万八千罗布。每个月除了要从黑手党处给克鲁斯家族购买新鲜血液以外，他还会将预算外的钱上交捐献给教会。也就是说他现在的存款并无法支持他参与那种大型的竞拍会。
“没钱。”
“也不一定还要那么昂贵的价格。”
“哦？”
“据艾瑟尔所说，他本来不必用那么多钱买下那本《圣书》的。只是他前往拍卖会的消息不知道为什么走漏了风声，于是他的仇家偏派托子故意给他提价，最终硬生生把价钱翻到了预定的十倍。”
“原来如此。”
雷奥又重新燃起了希望。
“竞拍会什么时候开始？”
“快了，就在这个月底的29号。”
雷奥算了算，还有五天。
“那就去看看好了。到时候还可以带上丽莎让她来鉴定真假。”
罗夏摆摆手，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态度。
“说起来，你这几天都住在哪里？吃什么？”
“我没有跟人聊家常的习惯。”
“不，你的身体状况也会影响各种行动的成功率。所以我要问你。”
“......钱我全部用来买装备与雇佣了。住就在街道上，吃就捡蘑菇吃。多亏下层没有阳光的缘故，蘑菇的种类还挺多的。”
雷奥有些无语得捂住脸。这跟他想象中的样子居然一模一样。
“可听丽莎说，你是人类对吧？身体会营养不良的。这几天回来住在药草店吧，打探消息我也会派其他人协助的。”
“我是通缉犯，而且赏金大概有你两个月工资那么多。”
“我的工资是什么金钱计量单位吗...而且没关系，有我和丽莎两个高级神职者在，他们不会对你和包括克里斯家族在内的人做什么。而且那天在耶达圆柱的教会神职们都是不会将事情轻易外宣的人，“驰骑士”塞利维亚也被恶魔纠缠没有看到你开枪，政府不会知道你跟库拉利斯的联系。”
罗夏没有回答，雷奥猜测这大概是默许。
——
在与罗夏分别后，雷奥故技重施化作液体回到了旅馆。
在雷奥凝聚出实体后，他看到正趴在桌子上的丽莎修女。
此时的她侧身枕在自己的一只胳膊上，长发在桌子上散落，后背有节奏得起伏着，似乎是睡着了。
雷奥悄悄走上前去，用手在她的面前晃了晃，但对方的呼吸却仍旧平稳。
‘睡得也太没有防备了？即使天使异类不会死亡也要小心些啊。我的话就是感官因为太过敏锐，经常一点点动静就能把我吵醒。’
雷奥感到丽莎的皮肤温度有些低。于是他将自己的大衣脱下搭在对方身上。
有关这名表面年轻，实际上已经有百年生活心理年龄的修女，雷奥可以说在几天前还对她一无所知。
黎明教皇的养女，经验丰富的前辈，有时会表现地很冷漠，有时喜欢开一些没有意义甚至会让人感到尴尬的玩笑。
‘在基本失去感情的温度的世界里，她究竟是出于什么理由才坚持到今天的呢？她现在帮助我是出于她的本意吗？’
说实话，雷奥有时候会感觉非常累。他拼命追逐改变命运的可能性，拼命提高自己，混迹在人与人之间，时刻需要去猜测别人的思想情感，时刻警醒自己什么是该做的，什么是不该做的。每天要担心要考虑的事情太多，说不累是骗人的。
‘接下来的比尔卡可能会越来越危险。如果周围的人因为我受到牵连而受伤或者死亡，我还能走多远？如果说为了拯救他们的结果却是害了他们...’
“咦？”
雷奥突然有种奇怪的感觉。那种感觉就像是有一个什么人在远处对着自己招手，与自己联系在一起。
他下意识得觉得无法忽视，于是来开旅店的门走了出去。
门外什么人都没有，而且那种奇怪的感觉也在消失。雷奥偏了偏头，向外走了几步，与一名黑绿色长发的女性旅馆侍从擦肩而过。
“什么人都没有...”
雷奥就像没有看到般向旅馆外面观望，但是，他什么都没有发现。
‘奇怪...’
雷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他转过头，忽然看到旅馆的房门上出现了一行文字。
“《畏惧你自己，别被它掌控》”
雷奥瞪大眼睛，就在他想要上前一探究竟时，那些文字像被风吹散般化作黑色的粉末消散了。
‘是谁？什么意思？...这是在说我会被幻想侵蚀？’
雷奥抚摸着门，仔细回想，但却没有任何人靠近过这里的印象。
‘也许比尔卡真的要发生一些巨变了。’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