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沉霄脚底踉跄几分，抬起的眼眸悲伤又哀戚，他默默地偏过头，没有看楚倾半分。
“所有人都怀疑你是陨落重生的至尊，可实际上，你才是那个本该站在诸天之巅掌控一切主宰……”
沉霄眉头紧蹙，突然低低地叹道：“姐姐，你来回走这么一遭，意义何在？”
“意义？”楚倾摇了摇头，她慢慢地转过身，看着宛若仙境却毫无生息的主世界，她叹道，“沉霄，你觉得我的存在，有意义吗？”
“有人说，九黎横空出世镇压诸天，压得万界生灵没有任何出头之路，诸天所有生灵大道断绝，但凡大乘境皆无法寸进，只能等待生息散尽神魂消亡。”
说着，她回过头，看着沉霄凝眉沉默格外纠结的模样，幽幽地道。
“身为诸天意志，压在众生头顶制定规则的我，又是什么呢？”
沉霄猛地抬起头，僵着脸慢慢地道：“你这是在求变？”
楚倾眉眼轻勾，忍不住捏了捏指尖，她凤眸开合间有华光闪烁争艳，她眼瞳之中曾盛满了世事万千人间百象。
此刻华光之后却是一片暗沉，沉霄觉得所有的话语和解释都显得苍白。
一切都已经很明显了，不是吗？
所谓的外敌，一切的变故，实际上都是因她而起。
什么至尊陨落，九大族之变，甚至是她在清池的所有遭遇，或许也都是她的手笔呢？
求变……需要将自己逼到这个境地吗？
想到曾经的一切，楚倾略微抿唇，神情略微迷惑：“九黎说若我拿不定主意，不知要如何应对，可重活一世再做应对。”
沉霄脸色微僵，下意识觉得接下来的不是什么好话。
楚倾：“可我抛下被我控制的诸天，在最边远的清池重活，到如今再次来到主世界，恢复身为诸天意志的所有记忆之后，我却觉得之前所为，都像一场闹剧。”
“因为你是诸天意志，是这诸天气运所向万脉终归，无论走哪条路，你最终都会回到主世界，接受你曾经丢弃的一切。”
而这，就是世界规则。
楚倾默然不语，事实就是如此，她走到了如今，回首远望，诸天战乱征伐因她而起，一切也都由她亲手结束。
这一条路走来，她终究还是如从前一般，镇压诸天，登临顶峰。
楚倾沉默几息，突然低低地道：“没有我和九黎时，诸天呈现的活力和希望是我从未见过的。”
沉霄：？？？
他艰难地动了动喉结，声音干哑地道：“姐姐觉得那是活力和……希望？”
“征伐，战乱，掠夺，那是姐姐想看到的？”
楚倾瞥他一眼，直接伸手捏了捏他的耳根，低道：“没有人喜欢战争，战乱与掠夺都有原由。”
“规则所致，等级所限，才是掠夺和征伐的根本原因。”
沉霄脸色猛然一变，惊愕地道：“你，想改变这诸天规则，势力分布？”
“有何不可？”
楚倾略微低身，注视着沉霄的眼睛幽幽地道：“我掌诸天，便要它因我而变。”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