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平房的胡同没有路灯，到了晚上，出门都要带个手电筒。
根据王睿的指挥，车停在了王睿家胡同外面的一条土路上。
四下没人，赵敏熄了火，王睿感觉到有些不对劲，说：“一会你直着走，就能出去。”说完，伸手就去拉门。
咔嚓。
车门锁了。
“你，你干什么？”王睿问。
赵敏的声音有些颤抖，问：“刚才，你说朋友多了路好走。”
“嗯。”
“那女人多了呢？”
黑暗中，两人对视着，只能看到瞳孔中闪烁的微弱光芒。
“女人多了，多了，那就……”
“我知道你有女朋友，你这样的男人，不可能是个单身鬼，整天在家自摸二筒。”
王睿心跳加快，咽了下口水：“昂，是，有女朋友。”
“不过，我不在乎，真的。”说着话，赵敏轻轻的拉住王睿的手。
“咱这个，你，不是的。”
赵敏的呼吸十分急促，慢慢凑上来，问：“那个事，你有经验么？”
“什么事？”
“你说呢？你会不？疼不疼？感觉好不好？”
“哦，你指的是，雕虫小技还想一炮而红的事。有经验，我从光盘上，那个培，培训过，学的挺认真的。”
“王睿，我，我想试试，你能教我么？”赵敏越说，声音越媚，腔调越嗲，距离也越来越近。
说话间，他已经感觉到了呼吸的临近。
就在这时，一道白光从远处射过来。
透过玻璃，射进车内，照在赵敏的脸上。
本来暧昧的气氛瞬间被打破。
赵敏一个女孩子，说出这样的话，那是鼓起了多大的勇气。
可想而知，当时脸上的表情并不自然，甚至可以说非常狰狞。
气氛一散，王睿迅速恢复理智，他推了赵敏一把，道：“雕虫小技这事，你这车干不了，赛欧太小，折腾不开，万一扭伤了，那就得不偿失了。”
赵敏一挺腰，朝着王睿的嘴唇扑了上来，吧嗒，亲了一口。
“你丫，什么毛病，征得同意了么？”
“嘿嘿，这叫贼不走空。”
王睿抹了把嘴，“还好没唾沫，否则一拉丝，就完了。”
“对了，你是不是总去塞音路光顾？”
“没有的事，别胡说八道。给我开门，我要回家。”
咔嚓。
赵敏给车门解锁。
王睿推开门，还不忘给自己找点面子：“赵敏，不是我怕你。真的，你这车太小，摆不开架势。”
“嫌小是吧？你嫌小，我还嫌小呢。明天我借个依维柯过来，那个大。”赵敏没好气地嘟囔道。
王睿叹了口气，道：“明天我得去师范学院看模特表演，过几天给你打电话。先走了，你路上开车慢点。”
“呦，还师范学院，又摘花惹草去？”赵敏直言不讳的问道。
“我和你说了，我有女朋友。”
“我也和你说了，鱼和熊掌可以兼得，我不在乎。”
“舔狗！”
“嗯，我舔的就是狗。”
。。。。。。。
此时此刻。
在浙省火车站外。
十五个选拔出来的女工都已经准备好，一人一个行李箱，身上再跨个皮包，装点女人用的东西。
比如新能源茶叶蛋啥的。
赵奎把赵金星拉到一旁，开始嘱咐：“咱们在云中只有一家专卖店，还是在商场里的，是三级代理商。他和莫尔莱没有直接关系，帮不了你，你遇到问题要随机应变。”
“我，我知道。”
“虽然我们收了订金，但对于那个王睿，既要信任，又要防着。在这方面，你舅舅刘东经验更丰富。有什么事情要多听他的意见，别脑子一热，就答应了，明白不？”
赵金星勉强点头，算是同意了。
他烦刘东，看见就烦。
赵奎从包里抽出一张银行卡，塞过去：“这张卡你拿着，里面是三十万订金。如果在那边遇到麻烦后，实在无法脱身，就把钱退给王睿，把货带回来，不要逞能。”
“好，好。”
“还有，三十万的事刘东不知道，你别告诉他，听见没有？”
“听，听见了。”
这边，赵奎心里是很纠结矛盾的。
他只求赵金星能平平安安的去，平平安安的回来。
至于钱不钱的，那都可以往后稍稍。
另一边，刘淑芬也在和弟弟刘东沟通交流着。
“小东，我看那个王睿不一般，这一次就全靠你了。”
“姐，你放心。我倒想看看，云中那鸟不拉屎的地方，能出什么不一般的人？”
“你别这样说，做生意要随和，尊重。还没去呢，就一脸的偏见，这不利于合作。”
刘东脸上挂着轻蔑：“姐，你别担心。我什么样的人没见过，不就是一个王睿么？我过去之后，就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刘淑芬看着弟弟，语重心长地说：“你三十多了，这一次的事情意义重大。如果成功了，我就能和你姐夫说说，给你投钱去香港搞新品牌。但是，如果失败了，姐真的没法和你姐夫开口了。”
“嗨，姐，你要说让我和李家诚索啰斯过过招，这我没有把握。但是一个小小的王睿，我听说他才二十出头。”
说到这里，刘东不往下说了，他展开手掌，几个指头往掌心活动了几下。
“我能把他玩弄于股掌之中，你就等好吧，尾货这事，我绝对搞成。”
刘淑芬拍了拍刘东的袖口，然后将一张银行卡塞了进去。
“今年生意太难了，尾货压了多少你也看到了，这是五万块钱，你先用着。对了，还有个事，你姐夫把王睿打来的三十万转到卡里，让金星带上了。”
一听到这个消息，刘东两眼放光。
刘淑芬朝着刘东心窝子戳了两下，“别打歪主意，这事你姐夫不想让你知道，但是我告诉你了，如果遇到紧急情况，你可以和他商量着动用这笔钱。”
“姐，我懂了，姐夫还是不信任我。你看着吧，就在火车上这两天，我就把这些女工调教的服服贴贴的，我非得证明给他看，我刘东一点也不差，我也是生意人。”
“行了行了，谦逊点吧。时间差不多了，你们人也多，我们就把你送到这儿，进站吧。”
目送大家进了火车站，刘淑芬和赵奎才转身离开。
次日，师范学院。
李琳所说的模特表演，并不是只有模特队的专场表演。
而是一个学期结束后，学生也快放假了。
学校组织的一个校内汇演。
每年都有。
有说相声的，模仿影视片段的，唱歌跳舞，表演小品，诗歌朗诵等等。
师范学院毕业后，一般都是走幼师，教师路线的。
女生多，男生少。
这里的女生，也是卧虎藏龙，各个身怀绝技。
都有能拿得出手的才艺。
钢琴，古筝，琵琶，绘画，艺术字之类的，都是基本操作。
也有一些姑娘喜欢社交，在外面代代课，教教外语什么的。
中午的时候，李琳给王睿打了个电话。
“王睿，我们的汇演下午两点半开始，你要来的话，我给你占个好位置。”
“去，我答应过你的，当然去。”
“我和你说，没有学生证大门是进不来的。我们学校边上，有铁路职工的家属楼，你知道不？”
王睿当然知道。
这儿的房子很抢手，很多师院的学生，不愿意住宿舍的，都从这个家属院合租个房子。自由，不存在熄灯断网查房这些问题。当然，也有一些情侣，为了一些其他的目的，寄居于此。
比如打豆浆，炸油条，卤鸡蛋什么的。
吃的多种多样，营养搭配合理。
王睿：“铁路家属院，我知道，怎么了？”
“早上最新消息，校外的人不让进来看演出。因为去年的时候，有人在我们演出的时候起哄吹口哨，影响很坏，今年管的严了。”
“那，我就不去了。”
“不是那个意思，你从铁路家属楼，那边的围墙有个豁口，翻墙过来。”
“翻墙？还是算了吧！要不就算了，我这人矜持，见了你那些队友，怕给你丢人。”
李琳一听王睿打了退堂鼓，马上撒起娇来：“哎呀，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来嘛，我都和朋友说好了，她们几个都想见见你。”
面对李琳的再次邀请，王睿也没有拒绝。
模特队，据说队长个子很高，队员也很漂亮，属于校花级别的。
对于王睿而言，能让男人神魂颠倒的女人，就是有价值的耗材。
当然，现在还不认识，需要进一步的接触接触。
他故意沉默了一小会。
“那好吧，我吃点东西就过去。”
李琳开心了，声音都欢快了不少：“翻墙后给我打电话，我带你走后门进来，等你。”
下午两点，王睿打了个出租车，直奔铁路家属院。
李琳说的可以翻墙进入学校的口子，其实他都去过好多次了。
师院里有个湖，里面养的都是锦鲤，个头大的有一斤多重，颜色鲜艳，特别漂亮。
02年的时候，这种锦鲤还很少见，市场上价格也贵，品相好点的能卖百十块钱一条。
王睿和陈汝康做了个鱼网，夜黑风高的时候，潜入进去，偷鱼。
反正鱼也不像狗，会贼哇乱叫，容易引起注意。
一次能偷个十几条。
然后弄出去，戴上口罩帽子，五十块钱一条卖了。
干了几票后，这个套路被鱼市的几个商贩学会了。
这几个人也趁着半夜潜进去偷，结果被派出所守株待兔，拷走了。
王睿一看，拉到吧，再干就是自投罗网，纯纯的缺心眼。
出租车停在家属院外面，那时候没有物业保安什么的，随便进。
轻车熟路，进来后直奔家属院和师院的围墙。
到了之后，傻眼了。
以前半米宽的豁口因为非点疫情的原因被封了。
而且，墙头也比以前更高，上面还挂了一圈铁丝网。
“靠！”
已经两点二十了，距离汇演开始也就剩下十分钟了。
王睿爬上去试了试。
不行，肯定翻不过去。
这不是扯不扯淡的问题，是要不要命的问题。
正门也不行，没有学生证，根本进不来。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