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色古香的阁楼之中，一个雍容华贵的妇人正斜依在卧榻之上，静静看着眼前的玄光镜。
一个瘦弱的书生站在一旁，同样看着玄光镜中的画面问道。
画面中，正是林川等人所在的海神洞天。
“有三个小家伙想要，给他们好了。”妇人无所谓地说道。
若是林川在此，一眼便能认出，这妇人正是天道的化身。
“不给林川吗？”书生问道。
“给他做什么？”妇人转过头来问道。
“我看您对林川比较关注，还以为您对他有所偏爱呢。”书生笑笑说道。
“青木，我是天道，不会对任何天道之下的生灵有所偏爱，包括你。只是林川身上有个秘密，所以我会稍微留意一些。”天道化身解释道。
“什么秘密？”
“秘密之所以是秘密，就是因为没人知道。我要是知道，还会对他留意吗？”天道化身翻了个白眼说道。
看着天道嫌弃地模样，青木感觉自己的心猛地跳动了一下。
数百万年的相处，青木早已对天道产生了别样的感情。
所以先天九神之中，只有他完全站在天道这边。
“可我并未觉得林川有何不同之处。虽是天外之人，却平平无奇。”青木说道。
“但这恰恰就是他的不凡之处。”天道说道。
“你我都知道，所谓的‘穿越者’，不过都是六大源神送进来的试验品，他们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一些能使他们快速成长的东西。”
“有些穿越者叫它们‘金手指’、有些穿越者叫它们‘系统’，但不管是金手指还系统，只要存在，就一定能使穿越者们快速崛起。”
“而林川，进入此界之后，就躲在北境的大定河里，五十年不出，也不知道他想干啥。”
“五十年对咱们来说虽然和一瞬也无区别，但在穿越者身上，五十年足以改变很多事情。”
“斗气大陆的萧炎，从不入流的斗之气三段，到成为最强的斗帝，连二十年的时间都不到。”
“南境的叶胜，从炼体到成仙，也只用了三十多年。”
“所以，五十年毫无变化的林川身上肯定藏了不为人知的秘密。于是我就出手试探了一番……”
天道娓娓道来，却忽然被青木打断：“等一下，斗气大陆是哪里？萧炎又是谁？”
“哦，那是林川以前看过的一部玄幻小说里的世界和主角。哎呀，你别打岔，听我说完！”
“我出手试探林川，让他消散于天地之间。如果他不想死的话，肯定会暴露身上的系统或者金手指。
可是并没有，他居然坦然赴死。你说他是不是有问题？”天地问道。
“不一定吧，万一他不想活了呢？”青木道人皱眉思索道。
“嗯，我从他消散后的记忆中读取的也是这样。但这怎么可能！穿越者都是源神们送进来的，怎么可能不给他保命的手段？
之前数百位穿越者都有，就林川没有，总不能是送他来的源神忘了给吧？这理由可说服不了我！”天道化身说道。
“所以你就送他去了水界，让他接受水神的传承？”青木道人问道。
“不错！正好当时水神在水界也有些寂寞，我便把林川送了进去。你也知道，所谓的权柄，不过是我意识尚未成型之时散落出去的能力。
所以，只要林川接受了水神的传承，成为第二任水神，我便能在他使用权柄时窃取他的秘密。”
“可偏偏在他成为水神的那一刻，被真源的吊坠唤醒，重新回到了大天地界。”
“真源的吊坠哪怕只晚一刻敲响，林川成为水神就成了既定的事实。那时候，这吊坠可就无法将林川唤回了。
所以，当时我就怀疑，林川肯定和真源之神有一腿。
要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情。”
“所以我让你去警告林川，少用真源吊坠的力量，主要也是想看看林川后面会如何应对。”
“可千傀个老东西，居然把真源吊坠从林川身上夺走了，坏了我的算计，气的我当时就揍了他一顿。他还以为是真源出手，真蠢！”天道化身气呼呼地说道。
“消消气。当时是你直接降临在闻道院上课，他以为你不想林川靠真源的力量成仙，才出手阻止的。”青木说道。
“胡说，我那分明是兴奋。一旦林川靠真源的力量成仙，不就说明林川真的和真源有不可告人的关系吗？这不就表示我的猜测没错吗？”天道化身说道。
“不是所有人都能体悟天心的。千傀又是修人道的，不明天意也可以理解。不过从这点来看，似乎并不能证明林川身上有秘密吧？”青木又说道。
“怎么不能！他消散后的记忆，我读了十数遍，一点问题都没有，这怎么可能！肯定是有谁出手将他的秘密从记忆中抹去了。”天道很确信地说道。
“所以后来，我再次试探他。中荒弱水之事，就是我暗中引导的。何慕的诅咒也有我暗中加持。可是你也看见了，哪怕是自爆了神魂，林川居然都没死。他身上绝对有问题！”天道接着说道。
“北冥鬼帝不是都说了，神念、神魂、神识虽然差不多，但还是有区别的。”青木道人说道。
“这种鬼话你也信？当时我就在场，怎么可能让林川钻了漏子。当时我可是控制林川连意识都自爆了，可他偏偏能以另外一种状态存在。”
“所以，在他吸收自己的暴怒情绪之后，意识出现了混乱，我又悄悄引导他立下了天条。你也知道，立天条需要天人交感。
那一刻，修士的意识会与天道合而为一，我以为终于能发现一点秘密了，可还是什么都没有。”
“所以，我又开启了海神的洞天。海神的洞府之中有我当年留下的后手，我就不信，这次还会无功而返。”天道化身说道。
“怪不得。我就说嘛，海神的洞天这十几万年来，早都成了你的后花园，怎么说开启就开启了，原来是有此打算。
那这么说来，林川是三魂七魄能独立存在，也是你的安排咯？”青木道人问道。
“那当然。一个完整的灵魂我看不出什么问题，自然要分散开来单独观察了。这在林川的记忆中叫‘切片研究’。”天道理所当然地说道。
“能脱离三魂七魄而存在、自爆意识都不死，林川身上确实有问题。”
“对啊，这就是重点所在，林川不管怎样都不会死。
当初他消散于天地之间后，其实我并没有将他复活。只是把他消散后的那团能量都送入了水界，他自己就再度凝聚一起了。
所以只要我明白了他是怎么做到的，那我还怕什么大劫？怕什么源神？”天道有些激动地说道。
“那这次你准备怎么做？”青木问道。
“我怀疑是林川的道有问题，所以在海神的洞府之中放入了一块拓道石碑。拓道石只需触碰一下，就能将修士的道则全部拓印下来。到时候再慢慢研究。”
“你就不怕他完全无视那块石碑？”
“不会的。虽然上次在先贤碑和先天道纹中做的手脚没有生效，但这次肯定万无一失。海神的洞天之中，我留的后手可不止一个。”天道化身自信地说道。
“那就祝您心想事成吧。对了，林川会不会不是六大源神送进此界的？”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