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可能？”约瑟夫傻眼了，他这二十年的经历告诉自己，恶魔是从来不会降落到地面上的，但是现在，眼前这一幕完全打破了他的认知。
“不好！”白山的眼皮直抖，强烈的风压落在他的身上，让他不得不向后退了几步，恶魔的体型太大了，足足有几十米，完全就是一个庞然大物。
在天空中飞行的时候，他们根本察觉不到，可临近身边，就发现了自己的渺小。
“知道它是个大家伙，没想到这么大！”刘海若惊呼一声，双腿发软。
这玩意的压迫感十足，简直就像一个史前巨兽。
沈清子的神色不变，轻松换上弹夹，死亡咆哮疯狂吐着火舌。
S级武器威力爆炸，将降落在地面上的恶魔打得不断吼叫。
“干得好。”白山也没有犹豫，向恶魔冲了过去，他的霰弹枪在近距离的范围内伤害最大。
“你疯了！”约瑟夫大喊大叫，觉得白山就是一个精神病院跑出来的疯子。
在莫斯科，没有人敢正面向恶魔发起冲锋，就算是游骑兵的精锐战士，也不可能冒这种险。
但在今天，他见识到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猛男。
“既然你落下来了，就不要怪我了。”白山咧着嘴，悍然发动种子能力，在天空中，他对于这家伙无可奈何，但是落地的凤凰不如鸡，何况是这个丑八怪。
强大的重力场，笼罩在恶魔的身上，直接将它压得向下沉了不少。
恶魔反抗能力惊人，一双蝠翼，像是钢刀一般，横扫千军，将地面上的积雪扫得扬了起来。
这一下简直就像是雪灾，层层叠叠的淡绿色雪块，扑面而来，朝着众人涌了过去。
“快躲！”白山没有料到，恶魔的反抗能力这么强，他已经拼劲全力了，但并不能够完全限制住恶魔的行动。
“**力量已经快与织田信长差不多了，但是织田信长是幻魔改造过的人类，这又是个什么东西？”
白山横看竖看，都觉得恶魔只是一只变种蝙蝠。
“火力压制！”沈清子高喊了一声，只可惜除了宋辰立刻开火以外，其他人全都懵住了。
就连认为自己和普通人不同的方蔷，也没有反应过来。
“他们怕了，白山，动真格的吧。”沈清子哂笑一声，言语中满是轻蔑。
白山单手持枪，霰弹枪爆射，散落的弹丸将恶魔打成了筛子，就连一只翅膀，都已经耷拉了下来，几乎是一扯就掉。
强有力的火力覆盖，让众人明白，就算是恶魔，也只是**凡胎，是会被干掉的。
方蔷拍了一下脑门，暗道自己白痴，明明拥有种子能力，还像是普通人一样发呆。
她想要证明自己，指间闪烁火花，一道烈焰凤凰飞了出去，灼热的能量险些将约瑟夫的头发烧个精光。
“这是怎么回事？”约瑟夫惊呆了，觉得方蔷就像是传说中的火焰女神。
凤凰冲击是一等一的元素类异能，轻易就将恶魔的皮肤烧出橙黄色，淡淡的油脂滴落，将地面烫出一个又一个的小洞。
“简直就像是大型烧烤。”董文斌和钱四海后退了几步，想要远离战圈，没办法，这个地方太恐怖，他们觉得自己根本派不上什么用场。
方蔷双指间不断射出烈焰凤凰，如同跗骨之蛆，恶魔想要起飞，却被白山用重力场狠狠压制，只能够生吃技能。
“差不多了。”白山抹了一下额角的细汗，这只恶魔并不算强力党，只是身体强大，如果他们所有人共同围猎，很快就能将它消灭。
“在没有特殊技能的情况下，恶魔这种大型生物，已经不是我们的对手，前提是子弹必须充足。”
白山心中有了计较，不想再和这只恶魔浪费时间，纵深冲了上去，准备直接爆头。
干掉了脑袋，多么顽强的生物都会死亡。
伯奈利M4的枪口灼热无比，在刹那之间，已经吞吐几十发弹药，全部轰击在了恶魔的身上，鲜血横流，粗大的血管断裂，喷涌出的血流几乎将白山整个人冲得倒退出去。
“这得做多少血豆腐啊！”
白山挽了一个枪花，从空间腕带中将处决者大剑拿出来，门板一样的大剑看起来十分不伦不类，但是气势汹汹，震慑众人。
恶魔终于在白山愣神的一刹那，挣脱了他的重力束缚，振翅高飞，想要脱离地面，白山的能力太恐怖，它觉得眼前的小虫子邪门得很。
只要离开地面，一切又能够尽在掌握。
恶魔就是天空霸主，随时伺机而动，今天的失利，完全是因为不熟悉猎物，被崩掉了牙。
“别让它逃了！”白山一跃而起，瞬间发动了处决者大剑的特殊能力。
肉眼可见的电流，几乎要击穿空气，难听的噪音响彻旷野，新人们和约瑟夫全都捂住耳朵，噪音让他们有些抓狂。
“滋啦啦！”粗大的电流贯穿恶魔全身，直接将还未飞高的恶魔击落，随后白山身躯如约而至，狠狠将大剑斩落。
恶魔藏在身躯当中的脑袋，一下就被他砍了下来，几秒钟之后，庞大的身躯终于倒在了地上。
“成功了。”沈清子神情轻松，她早就知道，一只恶魔还算不上什么难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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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白领的基础数值，比起白山和沈清子，还有很长一段距离。
白山用大剑剖开恶魔的身体，发现了一枚种子，和一个奇怪的物品。
“这是什么？”他将物品举了起来，“沈清子，你能看出来么？”
“不能。”沈清子摇头，白山手中的东西，像是一块生物组织。
但是她能够分辨，这东西是道具，并不是没有用处的肉块。
“很奇怪，之前我明明能够扫描物品的。”白山有些想不通，觉得很蹊跷。
“先收着吧。”沈清子没有多想，这种道具性质的东西，在初始空间通通都能够扫描。
白山突然想起了自己的女神雕像，可话到嘴边，放弃了，这可是管理员都扫描不出来的物品，很有可能拥有大秘密。
他还不想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这玩意暴露出来。
“我说，你们竟然真的干掉了一只恶魔？”
约瑟夫简直快要疯掉了，这种战斗力足够让地铁世界中的所有人胆寒。
“这有什么。”沈清子觉得这件事情不值一提，“这玩意很厉害么？只是你们的装备太烂而已，上到地面，恢复生产，轻而易举就能干掉这种笨重的东西。”
沈清子给约瑟夫指了一条明路，但是他脑袋摇的像个拨浪鼓，“我们没办法的，地铁中的人，已经习惯了这种生活，他们回到地面，会死的。”
“心里承受不了么……”白山听说过这种情况，就像是战后应激反应，什么PTSD，已经适应不了新的生活。
这些地铁居民，成日生活在不见天日的隧道当中，早就已经和那些隧道垃圾融为一体了。
反倒是拾荒者和旅行商人，对于这个世界了解得更加深刻。
“知道了恶魔的战力，这个世界也就是那样。”沈清子感觉不算特别难，至少比她轮回称号争夺的难度要小多了。
约瑟夫不理解她说的话，不过沈清子压根也没打算让他明白，“你这个万事通，现在可以带路了吧，曾经做过拾荒者，对于莫斯科地上应该了如指掌才对。”
约瑟夫觉得自己不应该透露出秘密，但事已至此，只能苦笑说道，“我现在还能说些什么，跟我走吧。”
他小心翼翼地将手提包放置好，说道，“因为你们刚才猎杀恶魔的关系，我们的位置已经偏移，比正常的路线远了一些，但是问题不大。”
约瑟夫清了清嗓子，“只不过，需要跳过一些障碍物。”
“你说的是需要越过前面的河流吧。”白山淡淡说道，“经过长时间的发展，整个莫斯科已经成为了让人绝望的地带，不只是辐射，地表形态已经完全发生改变。”
“你说得对。”约瑟夫往前走，直到一个断裂处停下脚步，“这里的冰块裂缝很大，足足有五六米，我们是跳不过去的，必须要有一个垫脚的东西才可以。”
“跳不过去？”董文斌有些疑惑，“只要助跑应该能够过得去才对。”
约瑟夫听不懂中文，没有搭理他，这种小虾米，约瑟夫不放在心上。
反而是沈清子不屑道，“你可以试一试，在光滑的冰面上，能不能够跑得起来，我可提醒你，这里的水都是不流动的死水，辐射浓度高得吓人，小心掉进去烂掉屁股。”
JK女从来都喜欢恫吓，她好像以此为乐。
董文斌立刻变了颜色，不再说什么简单的话。
“很难，我应该也跳不过去。”白山试了试，在不使用种子能力的前提下，这种冰面，上面铺着一层积雪，很难发力。
“旁边有一辆废弃汽车，我们将它推下去吧。”宋辰提了一个意见。
“这个主意不错。”刘海若低声附和了一句，她现在觉得自己没有什么用处，只能当应声虫，心情低落，就连声音都小了很多。
白山注意到了这一点，略微一皱眉，但是没有说什么，毕竟他需要考虑的问题有很多，没有时间给女生做心理辅导。
“能够坚持下来，那就继续走，不能的话，也只能说抱歉了。”
他不再奢求别人能够理解自己，短短的几次旅程，已经让他身心俱疲。
从季樱到叶温柔，白山发现自己想拯救的人，一个都没有成功。
这对于他的信念，造成了严重的动摇。
心念转动之间，宋辰已经将只剩下两个轮子的废旧汽车推下裂缝，正好形成了一个可供人行走的线路。
“成功了，你们谁先来？”约瑟夫不傻，他可不会做第一个。
“我先来吧。”谁都没有想到，刘海若竟然自告奋勇。
宋辰连连摇头，“不行，你掌握不好节奏。”他更想让自己先过去。
“我来。”刘海若的语气坚定，“让我试试吧。”
宋辰看了一眼白山，见到他摇头，才缓缓说道，“小心一些。”
他也看出来，刘海若的意志坚决，没有一丝动摇。
董文斌和钱四海觉得刘海若是个大傻帽，在不明朗的情况下，第一个去试水，简直是不把自己的命当回事。
谁不知道，这里面数她最弱？
身体素质上，刘海若跟在场的任何一个人都无法相比。
白山已经准备好了，一旦刘海若出问题，他就会用种子能力助她一臂之力。
虽然他对于救人已经没有什么执念，但是他不可能眼睁睁地看着刘海若淹死。
刘海若咽了一下口水，心中打鼓，她没有一点底。
冰面断裂处的水流是墨绿色的，旁边长了不少水草，将底下的水深情况完全掩盖住了，宋辰推下去的这一台废弃车辆，只是作为一个跳板，并不能完全当做桥梁使用。
所以，这件事情危险系数极大。
赵光的眼神中透露出思索的意味，他感觉刘海若似乎对自己有点太狠了。
“到底是怎么回事？”他也理解不了。
刘海若战战兢兢地走到废弃汽车尾部，一只脚踩上去，整个车身顿时一颤，让她险些惊叫出声，不过理智让她保持了冷静。
她摇晃着身躯，慢慢向前走过去，还没有走到车顶的位置，冰面突然传来了细碎的“咔嚓”声。
这响动对于走钢丝的刘海若而言，不啻于一条死亡讯号。
她加快了脚步，想要立刻跳跃过去。
就在这一刻，远处突然传来了大量的长啸。
“呜——”
“呜——”
不同于恶魔的吼叫，这声音就像是长号一般，低沉而有力，震慑人心。
长短不一的啸声，让众人的神色顿时一变。
“是观察者！”约瑟夫大叫，“我们必须快点冲过去！”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