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双关的话，方蔷只感觉到一阵恶寒，沈清子这个貌似纯良的少女，思想实在是邪恶得很。
“我们的目标是莫斯科国家图书馆？”白山皱着眉头，“那里可有一种叫做‘图书管理员’的怪物。”
“图书管理员？”方蔷来了兴致，“这是什么东西？”
“一种大猩猩。”约瑟夫缩在角落里，抬起眼皮，打量了一眼白山，随后有气无力地说道，“这是足以与恶魔相抗衡的怪物。”
“这么厉害！”方蔷舔舐了一下嘴唇，她想用种子能力烧烤一下，看看这家伙究竟有没有三头六臂。
赵光想要插嘴，事实上，再见到白山，他的心思又活泛了起来，之前跟着沈清子，这家伙软硬不吃，没办法分辨出来究竟是什么样的人。
但是白山不一样，虽然不像愣头青，但他能够看得出来，白山很多时候还比较嫩。
这就有了赵光的发挥空间。
“我们的行动是不是应该从长计议？现在还……”
赵光的话没有说完，宋辰就猛打方向盘，步兵战车快速转弯，将躺在那里的董文斌直接悠荡起来，撞到车的铁皮上面。
董文斌大叫一声，怒吼道，“怎么开车的！”
他受了伤，又因为在室外游荡了一天，受到辐射，心头早就已经有些不耐烦，像惊弓之鸟一样，虽然沈清子的盖革计数器显示没有问题，可他依旧惶恐不安。
谁都不想看见自己因为辐射过量而死亡。
其实钱四海和赵光也都惴惴不安，可没有别的办法，独自行动只有死路一条，即便是在辐射危机之下，也只能听从JK女的指示。
“董文斌，你的话有点多。”没等宋辰说话，白山直接冷冷说道，“你要是不想活，我可以送你上路。”
他的话隐含着鲜血淋漓，让所有人都是一愣，没料到白山现在竟然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董文斌捂着伤口，张起嘴巴，想要反驳，但是什么都没说出来。
“我们遭受到了炮击。”宋辰一直在观察后视镜，“刚才步兵战车左侧后视镜被打掉了。”
“第四帝国的武器还真先进。”白山蹿到副驾驶位置上，“有没有确定的路线图？”
“没用，因为核战争的关系，所有的地面道路全都乱了，过去能走的地方，现在都是一些残垣断壁，有的还是大坑。”
这两天，他们在道路上行驶，处处碰壁，战前的地图根本就没有什么用了，宋辰几个人还人生地不熟，完全没办法立刻到达莫斯科国家图书馆。
不然，按照正常的车程，根本用不了半天他们就能抵达，也不会碰见白山与刘海若。
“慢慢开吧，油箱还有多少油？”白山突然想到了最关键的部分。
“还够，不过开过去想要开走，可能比较困难。”
沈清子已经检查过油箱，最多能够再开个几十公里。
“我们没办法补充汽油啊。”刘海若有些担忧，“要是半路抛锚怎么办？”
“不会的。”宋辰快看了一眼后视镜，“这辆步兵战车的质量非常高，当然，前提条件是不被炸翻。”
白山心领神会，喊道，“坐稳了！”
宋辰一踩油门，整辆车就像箭也似的蹿了出去，白山将身子从侧面的车窗探出去，冷风如刀，划在他的防毒面具上，刻出几道细细的浅痕。
白山双臂用力，将身体翻到了车厢外面，然后拍了两下驾驶座左侧的挡风玻璃。
宋辰摇下车窗，问道，“情况怎么样？”
“不太好。”白山的声音随风飘荡，“已经被第四帝国盯上了。”
“车上的机关枪，还有一些子弹。”宋辰喊道，“可以派上用场。”
“沈清子，过来帮我。”
白山直接让沈清子上来，现在的情况很紧急。
沈清子撇撇嘴，轻手轻脚地翻出来，“怎么了，大团长？”
“用你的突击步枪。”白山用不容置喙的语气说道，“我来操作机关枪，要不然迟早会被第四帝国的RPG炸翻的。”
“看不出来，你还很关心这辆车。”沈清子的语气毫不在意，“他们的RPG装药量不足，威力没有那么大，这辆步兵战车是战前产物，顶级的防弹，一发RPG是轰不破的。”
“我可不想受那种罪。”白山可没有上沈清子的当，“别保留你的弹药了。”
“好吧。”沈清子耸了耸肩，扣上防毒面具，将自己的死亡咆哮突击步枪拿出来，瞄准远处的敌人。
砰砰砰，她一直点射，子弹没有落空，虽然视野很差，可沈清子的枪法出神入化，几乎是枪枪爆头。
第四帝国看见己方的士兵连连暴毙，直接将火力转到了这辆装甲车身上。
白山开火了，机关枪呼啸，子弹不要钱一般疯狂倾泻过去，第四帝国的士兵们没反应过来，就被狂暴的火力打懵了。
“你也不省子弹呀。”沈清子神情轻松，还有工夫吐槽白山。
“注意天上的恶魔。”白山没有和她调笑的心思，这一片区域的恶魔格外的多，必须要小心。
“我早就注意到了。”沈清子调转枪口，向天空射击。
一直正在低飞的恶魔，寻觅到了他们的步兵战车，咆哮着，想要掀翻，可是死亡咆哮的子弹，口径极大，虽然是步枪，可S级道具的威力，远远超出了一般的武器，直接将它打得哀嚎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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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是专注一点，干掉这些虾兵蟹将，宋辰的开车技术不错，但是我们在这里根本就是无头苍蝇。”
沈清子也很苦恼，他们即便是知道莫斯科国家图书馆的位置，但也很难直接开车过去。
如果走地铁线路，他们这么多人，根本不可能潜入进去，最后导致的结果，还是开无双。
只是，红线的士兵数量实在是太多了，沈清子也不想一路杀过去，危险系数太高了。
因为，子弹无眼，不像是辐射生物，你能够躲避。
“前面。”白山拉下夜视仪，为宋辰指路，“从前面的十字路口走！”
宋辰听见了指挥，没有犹豫，一踩油门，步兵战车马力全开，在冰雪路面上驰骋。
“他胆子也太大了！”车厢里面，方蔷用手抓住了把手，宋辰开得太快，路面湿滑，乘客们全都像是被玩弄的罐头人一样，左摇右晃。
这回董文斌不敢说什么了，他发现所有人都没有吭声。
约瑟夫的眼睛滴溜溜乱转，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个情报贩子，从一开始就没有想要好好合作，只不过形式比人强，他必须低头。
现在，队伍要直接前往莫斯科国家图书馆，这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作为曾经拾荒者的一员，他也去过莫斯科国家图书馆，仅仅是外围，就有大批量的观察者守护着，而内部的情况更复杂，图书管理员不只有一只。
当年他们一批人，死了不少，艰难逃出去，就是为了波利斯的报酬。
事实上，波利斯并不将这些拾荒者看得有多重要，在他们的眼中，所谓的“知识”最重要。
这也是为什么，约瑟夫从波利斯出来，到了市场站，还成为了一个情报贩子。
他再也不相信什么灯塔，什么中立，这一切都只是交织成的谎言罢了。
只不过，波利斯和红线以及第四帝国，想要的东西不一样而已。
赵光冷冷盯着约瑟夫，强盗头子看人很准，他根本不相信这名语言不通的地铁原住民，生怕被这家伙坑了，可他在团队里的地位不高，只能当成白手套，干一些脏活。
“要是有机会，必须要干掉他！”赵光心中暗暗想到。
钱四海捂着脸，根本不想前进了，他渐渐失去了信心，在漫无天日的世界当中航行，即便是正常人，心态都会消磨干净，更何况他们每天都要面临生死危机。
没人在意新人，方蔷坐到了副驾驶，想让宋辰开稳一点，却被无视了，气得直叫唤，“宋辰，能不能听我说话？”
一阵沉默，宋辰蹦出了三个字，“不可能。”
“哈。”方蔷感觉窒息了，这家伙真是不懂风情。
刘海若很烦躁，她清楚地感受到，有子弹打在了车身，发出叮叮当当的响声，这意味着他们还处于危险当中。
“也不知道白山能不能解决……”她心中忧虑不断。
“突突突！”机关枪疯狂扫射，白山并不打算保留子弹，因为带不走。
车载的机关枪拆卸非常麻烦，况且他手上还没有工具，携带起来也不方便，还不如在这里直接用干净。
沈清子配合白山的攻击，将几个小队压制住了。
“左转！”白山大吼，他已经看见了前方足足几米深的巨大断裂。
宋辰轻踩刹车，方向盘一打，巧妙地从裂缝边上滑了过去。
“从这边开始，我们就离第四帝国他们比较远了。”
白山用八倍镜观察，发现已经很难看清楚那栋大楼，松了一口气，他可不想和第四帝国死磕，没必要。
“又浪费了不少子弹。”沈清子含沙射影，“这都是点数啊。”
“省省吧。”白山哪里不知道她什么意思，“我可不会补给你。”
“你还真是小气。”沈清子咯咯一笑，将面具摘下来，钻进了车厢里面。
白山摇摇头，也跳了进去。
几个小时以后，经历重重艰难险阻，在约瑟夫的指认下，他们终于来到了莫斯科国家图书馆。
“如果没有被摧毁，还是很雄伟的建筑。”刘海若是典型的文科女，对于这些历史上的东西很感兴趣。
赵光不耐烦，他浑身都是因为辐射产生的细小疙瘩，抱着怀，“咱们是不是应该立刻进去？”
说话的时候，这家伙冷冷盯着约瑟夫，要是情报贩子有一点异动，他会毫不犹豫让约瑟夫尝尝厉害。
约瑟夫没做无用功，无奈道，“具体里面的情况我也不是很清楚，因为我也只到过外围，最深处的情况很复杂，我从来没见过从深处活着出来的人。”
宋辰熄火停车，扭过身体，淡淡说道，“你们决定，是要所有人一起，还是留几个人在车里。”
“当然是一起。”方蔷不假思索地回了一句，“难道还得有人守着这破铁盒子？别开玩笑了，这辆车已经没有多少油，开不了了。”
董文斌张了张嘴，然后坚定道，“我必须要守着这辆车啊，对不对，钱四海？”
钱四海耸然一惊，没料到有人cue自己，心中大怒，觉得董文斌这家伙纯粹是在拖自己下水，尴尬一笑，“我觉得在这里还不如大家一起行动，还有个照应。”
他没有一丝顾忌，直接站在了董文斌的对立面，本身两个人就是萍水相逢，之前的交集，还让自己多干了不少没用的活计。
比如说，给董文斌这家伙包扎，还有搀扶，这都需要耗费精力体力。
钱四海是个精明人，董文斌的情况，基本已经回天无力了，再照顾也没什么用，不如放弃，好好按照白山的安排来行动。
沈清子饶有兴致地看着这几个人，没有表态，然后用手指戳了一下白山。
“我们一起行动。”白山不在乎董文斌的死活，他知道，在外界待得越久，身体越差。
辐射会摧毁人的免疫系统，身体健康的人都承受不住，更别提董文斌这种伤员了。
即便是有治疗道具，他也根本不会浪费在这种毫无意义的人身上。
“最外围的地方，你来带路。”白山指了一下约瑟夫，“既然你到过外围，可不要告诉我忘记了路。”
这种**裸的威胁，让约瑟夫咽了几下口水，然后苦笑道，“我投降，放心，外围的道路我记得很牢，只是不保证会不会碰见观察者，这些畜生流窜的到处都是。”
听见约瑟夫的话，刘海若对于约瑟夫的印象有点改观，刚想要说点什么，就被白山打断，“检查装备，补充能量，我们一小时后出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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