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岑处长着急了,他用最大的嗓门喊叫起来:“都别着急,都别着急,我的话还未说罢呐!“他又开口讲地调处的工作的意义:“我们的任务很艰巨,部队有侦察,为行军打仗提供信息、方位、敌情、目标等,油田地震队也是一样,寻找聚宝盆,为勘探指导方向,为钻头定位,大荒原,条件很艰苦嘞。不过越是艰苦的地方就越是要去嘛,这才是好同志!”
没等他的话音最后落地,人群已开始涌动着寻找各自的去向。
王文汉带的这个连队被分配到不同的单位,到283地质普查队的有王军,赵红霞、李建绥,刘英峰,赵光头,老谢,李金光等二十余人,他们在歌声、口号声中在牛岭下车了。他们的住营地是牛岭川道岔子沟。
王文汉从卡车马槽上跳下车,沿着川道走进了一个村子。狗叫了起来,不依不饶地追着队伍狂叫,却又不敢进前,犬吠声仿佛激活了村庄,先是牛羊惊慌地乱蹿,狗在后面叫着,小孩子三五成群,拿着棍棒追狗,接着男男女女都跑了出来,困惑地打量着这支队伍。
战士们卸下了肩头的背包,王文汉扛着自己那一卷简朴的行李,将铺盖卷撂到了村头那个废弃的灶房里。当地的乡亲们说,那是五八年吃大锅饭时留下的,院墙已经坍塌,院子有百十平方米,灶房的顶已被雪压漏成陷阱,千疮百孔,灶台早己毁坏。王文汉他们又搭了五顶帐篷,铺上麦草,暂时安顿下来。啃了几口冷馒头,顾不得打开背包,就开始学习讨论***著作《实践论》
不一会儿,又一拨从从其它油田来的职工纷纷跳下车来,背着、扛着、抱着或夹着各自的行囊,也汇入了这嘈杂喧嚷的人群。那些背包袱拖行李的职工们,傻呆呆地下了车,没有建好的单位和矿区,也没有家园,不知该朝哪边挪动脚步,就像是迷途的羔羊站在十字路口。
王军对身旁的赵红霞说。“今天成立了好多单位,你看人家提升得多快,当了副科长,有的现在都成科长了!我们王指导员当了指导员,高职低配,顶多还是个股级。”
赵红霞也觉得有些委屈。深有同感:“这都怪咱们指导员那个牛脾气,性子直,得罪人,和他同年来的战友,早是营长了,要不然,我看早上去了,也能当个副科长。”
王文汉见他们谈得热闹,走上前来:“你们说什么呢?快走吧!”俩人停止了议论,加快了脚步,一起向场地走去。不少战友还在滔滔不绝地聊着当年在部队时的一些往事,王指导员为他们能在西部重逢感叹不已。
王文汉刚从嘎斯车上跳下来,就看到一个人迎面向他奔来,不由傻眼了,看清楚来人,王文汉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这不是……钱小兵也认出了他,钱小兵高兴得热泪盈眶,连忙上前一步,立正、军礼:“王连长,原13连土兵钱小兵前来迎接你!”
王军在旁边捅了他一拳头说:“快改口吧,现在是副营长了。“
能在新单位见到他一直以来都欣赏的战友,这是王文汉怎么也没料到的。他的心情和钱小兵一样也是十分激动,他望着钱小兵赶紧立正、敬礼:“小兵,我的副营长不当了。我现在转业到地调处工作了,任283队指导员。”王文汉握着钱小兵的手吃惊地问:“你前年不是转业了吗?怎么又到了这里?“
老战友相见分外亲热,部队上同生死、共患难的兄弟,今天在火炬石油会战的新的战场上又相见了,怎不让人激动和兴奋呢?他们短暂的握手后,就紧紧地拥抱在了一起。
“我转业后回到青海,经民政局分配到玉门油田工作,69年底,从玉门油田抽调几十个人到黄土塬勘探筹备组工作,我就来这里了,成了石油会战的先谴队,这次是大战场,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组建了很多单位,我被调整到地调处283队,没想到连长你到这个队上当指导员。“
钱小兵到火炬工作一年后,己在在一个月前到牛岭,测量地质调查坐标,为地质普查队的勘查划好了线路。
“我们又整在一起了!好啊!我正愁不熟悉这地方这人这事情,你来了,这太好了,我们又可以并肩作战了。”王文汉操着武威口音,不由自主的、兴奋地说。
“在连队我钱小兵是侦察兵,是你的排头兵。这不,我这马前卒很称职,先来一步,这次又当了开路先锋,王连长,咱们这是缘分呐!“
王文汉说:“小兵你知道不?咱们连的战友就来了二十几个,我们又继续战斗在一起了。”
小兵非常高兴,于是便问道:“他们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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