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你....小月你...”
凌夭夭结结巴巴了老半天，连手里握着的拖把杆子都在颤抖，有些不太稳当。
“你该不会就是刚刚画面上闪过的...”她咽了口唾沫，语调越变越小声，“那个失踪多年被找回来的沈家大小姐吧？”
沈魁月见她这一副震惊万分的样子，差点忍不住要笑出来。
“嗯。”
最后，她还是憋着，轻轻的点了点头。
“我的妈呀！”凌夭夭顿时拔高了音量，霎时扔掉拖把就朝她扑抱过来，“原来小月你是大富婆啊！”
被紧紧搂着的沈魁月差点有些喘不过来气。
“你快...快松开。”
谁料凌夭夭却在她面前仰起头，捏着鼻子，故作纯真幼稚，“富婆，饭饭，夭夭饿饿！”
“......”
表情看着真是要有多作，就有多作。
沈魁月旋即皱起了眉，“凌夭夭，你给我正常点好不好！”
她真的有点受不了对方这种样子，面露着些微的不悦。
“好吧好吧。”
对方稍有无奈的松开了她，不过心下还是好奇不已。
“话说小月，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你怎么就突然变成沈家的大小姐了？”
问完，又撅着小嘴不满道，“这么重要的事情，你居然都没有第一时间告诉我...”
沈魁月没立即回，倒是瞅了眼旁边的混乱餐桌，“我也不太清楚。”
凌夭夭显然注意到了她此时的视线，忙不迭拿着垃圾桶和抹布上去做清洁。
“不过这样一来，陆景丞那家伙得求着你了吧。”将垃圾拂进桶里，语气上还略微带着愤然，“毕竟他爸妈是那么见利忘义的人，还不是看到谁有钱就眼巴巴的贴过来啊，讨厌死了！”
沈魁月没想到对方会突然说到陆景丞，再想起那天在古街发生的一幕。
心下蓦然有些乱了几分。
正沉入进思绪中时，放在包里的手机却突然间响起，她立刻回了神。
是叶娟打来的电话。
刚摸到手机的那一刻，沈魁月心下不由闪过了极其细微的不详预感。
“喂，阿...妈...”
她原本想喊出‘阿姨’这两个字，中途却又瞬间改了口。
像掩饰尴尬似的，抿了抿唇，“怎么了吗？”
谈话间，对面的凌夭夭也忍不住好奇凑近她耳边听。
一副悄咪咪的样子，活像是电视剧里的间谍似的。
沈魁月没拦她，眼下正认真等待听筒那头的回复。
首先是啜泣吸鼻子声，而后又是一段模糊不清的含混说话声。
“你爷爷他....”对方更咽着，声线一直颤抖个不停，却还是在努力控制着。
沈魁月显然已经意识到了什么，捏着手机的手一下子紧了不少。
“他走了。”
简洁的三个字落下，大厅不远处敞开的窗户也适时飘进来一阵风。
裹着冬日将尽，初春即将迎来的寒意料峭。
却还是冷的，刮的人皮肤生疼，连鼻尖也被拂了一遍。
直让人忍不住就要掉下眼泪。
沈魁月敛了敛眸子，心绪霎时低落几分，“我知道了，马上回来。”
才刚挂断电话，旁边就传来了凌夭夭的一记吸气声，“这么说的话...你爷爷，也就是那个商场上人人都敬畏的沈真易，他去世了？”
她浅浅点了下头，“嗯。”
既然是急事，凌夭夭也没留她多待会儿。
从门口离开的身影收回视线后，她想开了。
“既然如此，陆景丞到时候得到这个震撼的消息，也会去沈家那边参加葬礼吧？”
......
沈家老宅门口，已经停满了不少车辆。
沈魁月赶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
在路上的时候她还堵了一下，不过还好没错过最重要的四点。
“小姐，节哀顺变。”
她刚推门下车，前头的司机便适时冲她安慰了一句。
沈魁月紧抿着唇没说话，只是回了记点头的动作。
因为正门处的车辆实在太多，只好停在了相对较远的地方。
需要靠她自己慢慢走过去一段路。
低头，沈魁月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
暗自嘀咕，“三点零五分，还好，来得及。”
“月儿。”
蓦地，她心下一怔，快速走动的脚步顿时停在了那里。
侧头看去，果然是陆景丞。
对方随即大步朝她走过来，直至站定在她面前。
大概是因为今天要来参加葬礼，他没再像前几天穿的那么邋里邋遢，反而选了一套干净又整洁的黑色西装。
沈魁月视线稍稍往他领口上落去，是一条纯黑色的领带。
想的——还挺周到的。
“我....”陆景丞略微有些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节哀顺变。”
想了半天，还是落下这么一句俗套的话语。
或许连他也觉得，此时此刻两人没什么多余的话题好聊。
可分明眸底却还是藏着一丝不甘。
“如果没事的话，我就先进去了。”
沈魁月从他领口上收回目光，正要朝他身侧绕过去时，却又一下被对方拽住了手腕。
眉心不由轻蹙了下，“陆景丞，你干什么？”
“月儿。”他喊出的声线里略微带着低哑，还有一丝无奈，“如果我对你的喜欢，真的给你带来困扰的话，我保证以后都会离你远远的，不会再打扰你，好不好？”
沈魁月没想到他会这样说，整个人莫名愣在了那里。
陆景丞眼眶已经有些泛红，“可是你现在这样总是躲着我，我心里真的好难受。”
她没说话，也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只是低垂着脸。
心绪到底还是有些错乱了。
“月儿，你说我们之间，真的没有半点可能了吗？”
听着对方这记轻颤又惹人心疼的语声，沈魁月不免心下软了几分。
此前还积压在心底深处的那抹介怀，也有些抑制不住。
犹豫几秒后，还是开了口，“陆景丞，我想问问你，你和....”
“大小姐！大夫人让您赶紧进去！”
“月儿你想问我什么？”
沈魁月先是回头冲来人应了一声，“好，我马上过来。”
而后又慌慌张张的面向陆景丞，“我要进去了！不能让他们久等！”
话落，随即不顾一切的撇开对方握着自己的手，往不远处的门口小跑去。
“月...”
没等他说完接下来的话，转眼对方的身影就消失在了门后。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