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上将，都清理好了。”
他飞速地扫过左逸的脸，真的从没见左逸这么生气过。那个叫邱平的究竟干了什么？
“那个一开始出来的黑衣人，死了？”左逸淡声道。
“是。在最后服毒了，是立死的毒药。”
赵熙想了想，问：“上将，邱平他有什么不妥吗？”
左逸绝不会是因为这场鸿门宴，以及他长相寒碜的原因才要求亲自审问的。肯定还有别的原因。
现在是晚上十点，左逸坐在飞行器的主坐上，月光透过玻璃窗静静在他的脸上流泻描摹，仿若附上一层寒光。
他不说话，赵熙心里跟着打鼓。
良久，左逸道：“十区还没有沦陷，第九区就被打开了缺口。鲛人侵入地悄无声息，多半是有奸细。”
赵熙：“上将是怀疑邱平？”
左逸：“这些年，奉命来刺杀我的人多到数清，今晚的是打扮最特别的。黑衣蒙面，我可从没受过这样的待遇。”
赵熙表示理解。
左逸战功赫赫，树大招风，奉命来刺杀他的不仅有鲛人，还有军方。
可以说，军方的频率更高。到后来都成了家常便饭，时不时就会被那些杂碎骚扰一下。
在安全区的高官们不指望真的能杀了左逸，没事给他添添堵也是好的。当然，现在战争爆发，他们也不能失去左逸。
一边受着人家给的好日子，另一边还总想着要打压人家，赵熙真不知道怎么说这些人才好。
“不过...”左逸顿了顿，“他们蒙着面巾是为了遮住脸上的鳞片。”
“鳞片？！”赵熙大惊。有鳞片，那就是说那些人是鲛人！
“邱平在跟鲛人勾结？！”
左逸望向窗外，“有这个可能。把他看好了，明日到十区别让他跑了。”
赵熙想了想。左逸要将邱平带到十区，难道是那里有什么人接应？上将这是要引鱼上钩？
想通一切的赵副官一脸崇拜地看向深谋远虑的左逸。同样的年龄，看看自己，再看看人家，他不禁摇头又点头。
不知道赵熙脑洞有多大的左逸：哈？
算了，反正他这么说也是唬人的，目的达到就行。
查看邱平资料的时候，他的健康表让左逸不禁就想到了赵卫。
极其相似的波动，再加上那些蒙面的人。
虽然他们脸上有鳞片，但经过四年前的那件事，左逸也不排除他们是人类的可能。
但这件事早已被军方给压了下去，所有事都记得的他当然怀疑军方内部有奸细。
所以这个邱平，他要亲自审。他要知道和他勾结的人究竟是谁。
跟在他身边的人虽然嘴严，但终归是军方的人，他们知道的越少越好。
飞行器起飞，一旁的樱花树受到气流的冲力抖落下一树繁花。
......
第二天，日程被提了上来。
第九区暂时由那个姓金的下将代管。
金下将诚惶诚恐，“不是，上将。不是我不愿意，你让我上场打仗还行，你让我管这些我是真不行。”
左逸眼都没抬一下，“那你就死守着。”
金下将愣了愣，“啊？死守？”
赵熙这个时候站出来，帮腔道：“金下将，现在十区的问题比较严重，九区照常运行，注意别让鲛人钻了空子就行。”
金下将：“就，就这样？”
赵熙点头，“这里的情况上将已经让我上报了，很快便会派新的负责人来接手。您只要死守住这儿就够了。”
听他这么说，金下将松了一口气。“那就好，那就好。”
左逸擦拭着玻璃珠，将它们收进储纳戒指里。
金下将看着那些玻璃珠，墨蓝色的贼漂亮。谁能想到这么一颗小孩子拿来玩儿的玻璃珠，在左逸手里的威力那么大呢。
左逸站起身，“走了。”
赵熙站在一边点了下头，“是。”
......
一行人从第九区坐火车到十区。
整个车厢都被军方包下来，只有很少的普通乘客。
车厢内静悄悄的，窗户打开，风携带着青草和泥土的芬香。
左逸和赵熙朝订好的卧铺走去，路过几张坐铺。
一个人头上盖着报纸，仰头打着盹儿。他脚边放着一个比一般大小要大的旧皮箱。
左逸忍不住多看了一眼。
赵熙察觉到，低声问道：“上将，那箱子有什么不对吗？”
左逸摇头，“没事，走吧。”
赵熙点头跟了上去。
到了他们的卧铺，左逸解开军大衣扔在床上，走到靠窗的地方坐下。
“邱平怎么样了？”
赵熙：“上将放心，人还活着，有专门的人看着出不了差错。”
左逸点了下头，“十区状况怎么样？”
赵熙想到之前发过来的消息，摇头道：“不太好。鲛人攻势太猛，快撑不住了。”
他取出地图，摊在桌子上，边指边说。
“十区被他们从南北硬攻下两个突破口，鲛人从这两边包抄了十区的军人。除了这两边外，十区东边连着海，这成了鲛人的第三个突破口。”
左逸看着地图道：“两处包抄，第三路从海里面来，断开后援。背后的十二？十三区两也可以提供军需。”
赵熙点头，“是的。鲛人的战力本就强，异兽更是杀器，这次指挥的人也不是像金下将那样只知打仗的莽夫，每一步都走得很稳妥。”
左逸望着地图，一手抵在唇边。问道：“鲛人这次负责指挥的是谁？”
赵熙答道：“九间殿第五席，曾亦。”
“...曾亦。”左逸嘴里念着那个名字。
赵熙：“是。他是原第五席曾也的弟弟，在曾也失踪之后接替了位子。”
曾也...恢复第七区记忆的左逸当然记得那个人，当时咲夜也在场，是知道他和军方勾结的。
什么失踪，肯定是被咲夜给解决了吧。
左逸结合这几次十区发来的战报，道：“行军稳健，实打实的作风。比他哥倒是谨慎磊落的多。”
“上将这话，听着像是见过曾也？”赵熙一下子来了些兴趣。
能和九间殿的人遇上，还能全身而退。真不愧是上将！
左逸想起往事，脑子里没有什么曾也，全是咲夜，曾也顶多就是块背景板。
他道：“碰巧见过。”
左逸对那小丁点大的背景板没什么印象，直接一句带过。
但赵熙却觉得他这是在谦虚，上将高大的形象立刻竖了起来。
左逸抬头刚好看到赵副官虚心学习的眼神，十分不解，很冷淡地移开视线。
而这在赵副官眼中：大佬的威严。
左逸：......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