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说不出的复杂情绪。
苏小溪埋着头吃，只有宋阳光偶尔的开口搭话。
宋阳光：“你这些年在伦敦，过得怎么样，我听温暖说你现在还是单身。”
苏小溪转了转眼珠子，若有所思地瞅了他一眼，漫不经心地会了一个嗯。
过了会儿，他又道：“我见你品牌做得还挺大的，有没有考虑在国内开个工作室？”
苏小溪吃完最后一口，抽了两张擦嘴，答：
“嗯，最近已经在准备了。”
“所以这段时间你是不是都不会……”
宋阳光话还没说完，兜里的手机就响了。
他打开手机去看，来电人的备注是邢队。
“喂，邢队。”
不知道电话那头说了什么，宋阳光的脸色难看了几分，他点了点头说好。
结束通话后，他以最快的速度吃完碗里全部的肠粉。
一门心思在案子上，他都忘记了这碗加了过多的醋，他被酸到眉头蹙了蹙。
他收起手机站起来：“不好意思小溪，局里突然来了一个案子，需要我现在回去解剖，先走一步。”
宋阳光走出几步又想起了什么，他转过身道：
“等回头有空了，我再来找你。或者是你要去伦敦了，告诉我一声，我无送你。”
苏小溪只是也站了起来，明明心里那句好已经到了嘴边，却硬是没出口。
最后她什么都没有说，只站在原地目送了他跑出一段距离。
她拿着手机想去付钱，结果老板告诉刚刚她“男朋友”已经付过了。
她从店里走出来，望着头顶那片明丽清蓝的天空。
他是什么时候付的？
是中途去卫生间那次么？
她顾自勾唇浅笑，今天没什么事，她把手头的事都交给了助理去办。
难得的清闲时光，她双手插兜漫无目的地走在大街上，穿行在人流车息之中。
霖城，还是一如往年一般的热闹不减。
她正准备过马路，看见了一辆从私家车上来贵妇，脚步顿了顿。
妈……
不，早在她求着自己与她断绝关系的时候，他们就不再是母女了。
看见打扮富贵的母亲，她只将头上的帽子压低了一些，穿入人群中隐匿。
过到马路对岸，她在原地愣了愣，似是想到了什么，她上了一辆公交车，去了医院。
她循着记忆找到了苏勋的病房所在。
看着一直一靠药物苟活的父亲，她的心里堵的难受。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可她看着床上的男人，脸上被岁月纂刻留下一道道褶皱，白发中藏着缕缕黑发。
他真的老了。
这四年以来，苏勋就这么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的躺在病床上，从未有苏醒的痕迹。
苏勋的确是一个自私自利，只顾自己的疯子。
可他在物理方面的造诣，真的远超常人。
每一次有人提起她的父亲是一名物理学家，苏小溪心里五味杂陈的。
“物理学家的女儿”这个头衔，对于她来说，并不是一件值得骄傲的事。
一个为了自己梦想抛妻弃女的人，哪怕他是富商巨贾，哪怕他手握大权，也是一个婚姻失败的男人。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