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不用你管。”孟冽被人说中软肋，感觉很不好受。
“无论大人跟雷丽丽怎么好，雷正浩始终是阻碍大人高升的绊脚石，大人何不多为自己打算，好好利用这笔钱，打通王城的关系，这样才不至于永远受制于人。”孙峡苦口良心地说道。
“话不投机半句多，我要走了。”孟冽站起来说道。
孙峡也跟着站起来，强行将银行卡塞到孟冽手里，说道：“请大人回去好好想一下，我的提议永远有效。”
“这是什么意思?”孟冽拿着银行卡问道。
“就算大人不肯合作，卡里的钱也是大人的，就当作我给大人的见面礼。”孙峡回答道。
孟冽眉头一挑，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我只是个开武馆的，但背后的组织十分强大。”孙峡大有深意地说道：“这一年，王都外的大战，大人应该还记得吧。”
孟冽一征，万万没想到面前的男人居然与大战有关。
见孟冽不说话，孙峡笑道：“大人现在有兴趣了吧，如果大人愿意，我们将来说不定会合作无间。”
“你错了。我不会答应你的要求。”孟冽说道。
“那我不打扰大人了。卡上有我的联系方式，如果大人改变主意，可以随时来找我。”说罢孙峡离开了馆子。
孟冽又坐了下来，向老板要了几瓶烈酒，一边豪饮，一边看着手中的银行卡，脑中不断浮现孙峡的话。
第二天早上，孟冽在店里醒来，身上尽是酒气，看了看手表，已经过了早练时间，打算直接回去营地休息。
路上，孟冽看到不远处有一间通旺银行，想了想，还是走了进去。
经理拍心口保证，银行卡是真的，只要孟冽说一声，就可以提取卡里所有铂金币。
虽然孟冽的俸禄不少，但卡里的钱足够他打二三十年工，心里没想法肯定是骗人的。
孟冽想起加入禁军时所立下的誓言，才打消心里的歪念，收起银行卡离开。
回到营地的时候，大伙已经在吃午餐。孟冽因为宿醉，没有一点吃欲。
这时，外面走进一个女人，她穿着中性衣服，头戴鸭舌帽，体形丰满，正是雷家唯一千金，雷丽丽。
大家对雷丽丽并不陌生，她每个星期都会来一两次，留在孟冽的房间过夜，两人的关系早已经不是秘密。
“你怎么身上一阵酒味?”雷丽丽坐在孟冽旁边问道。
“没什么，昨晚喝了点小酒。”孟冽回过神来，说道。
“今天还要练兵吗?”雷丽丽问道。
“不了，脑袋有点疼。”孟冽说道。
“可以陪我到王都逛逛吗?”雷丽丽兴奋道。
孟冽虽然不愿意，但还是展开笑脸说道：“当然可以。”
两人各骑一匹快马，不到一个小时，王都就出现在眼前。
花市将近，不少外地商人进出城门。城内外挂满装饰，洋溢节日气氛。
孟冽每年都会和雷丽丽逛花市。即便有一年任务在身，孟冽还是会在收市之前跟她吃一顿丰盛晚餐。
来到王都后，两人翻身下马，门前卒很自觉得将他们的马牵入附近的马棚。
雷丽丽当众牵着孟冽的手，一点也不忌讳，惹来不少人的闲话。
孟冽沿路走去，发现王都变化很大。城墙明显加固过，四周守卫森然。中心市区还是一片废区，没有人愿意投资。老城区已经焕然一新，到处都是高楼大厦，成为新的经济中心。
经过雷家的时候，孟冽不由自主地停下脚步。雷家的人换了一大批，门口附近除了插满旌旗，还挂了不少五颜六色的灯笼。
十几个工人在门前的空地上打造雷家的专属花车。往年，孟冽都会参与其中。现在管花车的人是孟冽以前的下属。
雷正浩很爱面子，每年豪掷几十万铂金币在花车上。单一个轮子就是普通人家的几年收入。
花车的设计由王城高官执笔，非常前卫。孟冽仔细看了好几遍，也看不出个所以然。
孟冽本以为会进去雷家，可雷丽丽拉着他离开，朝新城区走去。
“你到底要带我去哪?”孟冽问道。
“父亲生日快到了，我们得准备一份礼物。”雷丽丽回答道。
“生日?还有好几个月吧。”孟冽露出讶异的表情。
“父亲之后很忙，所以把日子提前了。”雷丽丽解释道。
“哪天?”孟冽问道。
“明天晚上，所以你今天得在雷家过夜。”雷丽丽回答道。
“雷家还有我的房间吗?”孟冽黯然道。
雷丽丽红着脸，小声道：“你可以偷偷跟我一起睡。”
孟冽只是轻轻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逛了好几间店铺，两人都找不到合适的礼物。雷丽丽之前翻过一遍杂志，锁定了不少目标。可是实物跟宣传完全不一样，根本没法下手。
新城区里，汤家的产业最多。孟冽拉着雷丽丽走进他们其中一家珠宝店。
孟冽瞧了一眼，感觉有戏，柜台摆着的紫水晶洞雷正浩一定会喜欢。
紫水晶洞的价格不菲，几乎要孟冽大半年薪水。为了改善跟雷正浩的关系，孟冽决定买下它。
可服务员告诉他此物已售，店里也没有库存。
这时，门外走进一个二十出头的男子，身穿雷家军服，梳了一个三七油头。
他正是孟冽以前的下属叶承祖，打算来这里提走紫水晶洞。
孟冽对他印象并不好，拍马屁没有下限，心里总打着坏主意。
孟冽刚左迁，他马上就能上位，不是没有理由。
“哎哟，这不是孟冽大人么?”叶承祖交钱的时候发现孟冽，有点得意地说道。
孟冽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视线落在孟冽旁边的雷丽丽身上，叶承祖恭敬地说道：“雷大小姐。”
“这紫水晶洞我们很喜欢，能不能让给我们?”雷丽丽问道。
“这……当然是可以。”叶承祖十分爽快。
“那就谢谢了。”雷丽丽高兴道。
叶承祖看着雷丽丽走向服务员，说道：“孟冽，你还真没有一点出息，整天只想靠着雷丽丽上位。”
“你说什么！”孟冽脸色一沉，喝道。
“你别白费心机了，雷正浩不会让雷丽丽跟你交往，现在放手还来得及，不然，永远只能做个小官。”叶承祖直言道。
“我的事不用你管，你还是顾好自己吧。”孟冽冷冷道。
“你知道吗，雷家其中一个核心成员就要退休，那位置非我莫属。”叶承祖说道。
孟冽一征，说道：“不可能，核心成员几乎都是姓雷的。”
“世事无绝对。今年事多，雷正浩便一改制度，提高雷家士气。说起来很讽刺，如果你当初没有纠缠雷丽丽，那位置还真轮不到我，真是要谢谢你啊。”叶承祖哈哈大笑起来。
“我根本不稀罕。”孟冽口不对心地说道。
“咦，那好吧。”叶承祖一眼看破孟冽，说道：“对了，雷正浩好像没有邀请你去生日会吧，你冒然到雷家，不怕他生气吗?”
孟冽气上心头，不再搭理他。叶承祖跟雷丽丽道别后，走出商店。
孟冽站在原地一动不动，还在想叶承祖刚才的话，看着雷丽丽的面孔，开始后悔当初的决定。
雷丽丽买下紫水晶洞，朝孟冽走来，说道：“明天你就送这个给父亲吧。”
孟冽回过神来，说道：“多少钱?我给你。”
“不用了。”雷丽丽不经意地说道。
孟冽听后不悦，大声说道：“不行，我用你的钱去送礼，外面的人会怎么看！”
雷丽丽一愣，说道：“你我之间还有什么好分的?”
争辩了几分钟后，两人决定再去买一份礼物。
走出店外，孟冽已经想好，一定要买一份城内最贵的礼物，绝对不能让人家看扁。
经过月半轩的时候，孟冽发现那里更加豪华了。之前他曾经想进去见识一下，无奈没有会员卡，所以一直无缘到里面消费。
月半轩在大彬的管理下，已经成为全王都消费最高的地方，附近一带所有相似的店铺全部宣布破产。
后来根本没人到月半轩附近投资，土地一直丢空。王城的官员索性将土地拍下，计划建造公园或者服务群众的公益设施。
见孟冽停下来，雷丽丽抬头看了一眼月半轩硕大的招牌，问道：“你想进去买礼物吗?”
“没有会员卡，根本进不去。”孟冽无奈道。
雷丽丽从怀里掏出月半轩的贵宾卡，说道：“进去吧。”
“你从哪里得到的，我听说王城的高官都吃了闭门羹。”孟冽讶异道。
“轨生可是月半轩的老板啊。”雷丽丽说道。
孟冽听后惊讶地张开大嘴，月半轩现在最少值八位数的铂金币，轨生竟然是王都的隐形富豪。
孟冽从小到大一直看不起轨生，老是逃课，对先生又不尊敬，将来一定不会有大成就。可是，轨生现在不仅是名副其实的信众，而且坐拥大笔资产。
以前，孟冽经常对轨生冷言冷语，心里不单没有记恨，大战时还救他一命。汤婉娴喜欢轨生，不是没有道理的。
月半轩的好东西很多，孟冽很快找到中意之物，就是价钱高得离谱，只能硬着头皮买下。
雷丽丽看着孟冽付款，问起他银行卡谁的。孟冽只是笑了笑，没有回答。
当天晚上，孟冽跟着雷丽丽回雷府，被不少家丁看在眼里。之前的房间已经改建成杂物房，还是雷正浩亲自下达的命令。
经过走廊的时候，孟冽遇见老管家郑仆，主动向前打声招呼。
郑仆礼貌地点了一下头，开口问道：“雷大小姐，今晚不回去预备军官学院吗?”
“是的，明天父亲生日，今天就在这里过夜。”雷丽丽回答道。
“虽然家主今晚不在府里休息，但你们还是不要在房外多走动，招人话柄可不好。”郑仆小声提醒道，转身朝大门走去。
回到房间，孟冽坐下问道：“郑仆已经在雷家干了好久了吧?”
“是的，我从出生到现在，他就一直在府内打点，深得父亲信任。”说罢，雷丽丽将房门合上。
雷丽丽的房间十分朴素，里面有好几个书架，堆满各种书籍。
房间刚清洁过，有一股淡淡的柠檬香味。桌子上的花瓶插着刚摘没多久的兰花。
“要喝点什么吗?”雷丽丽问道。
“茶就好。”孟冽拿起帝国邮报说道。
雷丽丽摆好茶杯，为他倒了一杯清茶，说道：“最近，你的信源技术练得怎样?”
孟冽拿起茶杯喝了一口，说道：“你教的一切都能融会贯通。”
“那就好。”雷丽丽说道：“我要不是准备论文，就能替你学多几种信源技术。”
“无妨。”孟冽不经意地回答道，看到报纸上一篇报道后大为震惊。
“怎么了?”雷丽丽问道。
“艾特申罗殿下决定在王都设立特种部队。”孟冽沉默一会后说道。
“那是什么东西?”雷丽丽疑惑道。
“特种部队主要应付突发情况，解决体制外的疑难杂症，维护王都的安全。”孟冽缓缓说道。
“这不是跟雷家禁军重叠职能吗?”雷丽丽眉头一皱，说道。
“你只说对一半。特种部队高于雷家军，他们不需要艾特申罗的命令，就可以执行审判和处决。”孟冽说道。
“就算父亲肯，王城里的老家伙也会有意见。”雷丽丽说道。
“设立特种部队，就是变相对雷家削权。要是议案通过，你父亲的反应至关重要。”孟冽大有深意地说道。
“雷家军可是当今陛下亲自设定的，他不会任由艾特申罗胡闹。”雷丽丽说道。
孟冽心里不这么认为，陛下明显有意放权给艾特申罗，不然消息也不会见报。要是在雷家混不下去，特种部队或许是条出路。
时间已经不早，雷府不少人已经入睡。雷丽丽换好睡衣，走到孟冽身后抱住他，拿过报纸，低头耳语道：“我们早点休息吧。”
孟冽点了点头，没有说话。
雷丽丽一喜，没有吹熄桌上的油灯，拉着孟冽上床，亲自替他脱下鞋子。
孟冽不禁想到白天叶承祖的话，看向雷丽丽，顿时没有任何欲望。
第二天早上，孟冽还没睡醒，就听到外面拍门的声音，小心挪开雷丽丽，起身穿好衣服打开房门。
郑仆准备好两人份的梳洗用具，问道：“孟冽，小姐起床了没有?”
孟冽摇了摇了头，说道：“她还在睡呢。”
“府内上下已经开始工作，老爷吃过早餐会到四处巡视。”郑仆说道。
孟冽马上明白郑仆的用意，道谢一声后，回到房间叫醒雷丽丽。
半个小时后，两人穿戴整齐，向雷正浩请安。
路上，孟冽一边看着忙碌的下人，一边问道：“不用将礼物带上吗?”
“父亲会在晚上设宴，我们到时再送礼，不必像其他人一样。”雷丽丽回答道。
“你父亲不肯见我，我怕连宴会门口也进不去。”孟冽苦笑道。
“放心，父亲总不会将我们一起赶走。”说罢，雷丽丽伸手挽住孟冽的左臂。
两人到了正厅，雷正浩并不在。桌子上的精致点心吃了一半，帝国邮报揉成一团丢在角落。
雷丽丽抓来一个下人寻问，雷正浩正在新建的阁楼里。
建造阁楼耗时三年，动用大量人力物力。雷正浩不让任何人接近，外面不仅有栅栏，大门还会上好几道锁。
阁楼的用途一直是个迷，连雷丽丽也不知道，外人就更不用说了。
雷丽丽曾经好奇摸进去，被雷正浩狠狠骂了一顿，再也对阁楼没有任何想法。
阁楼十分气派，整体用翠玉做成，边角镶嵌金子，三层楼，做工精致。
阁楼大门虚掩，里面有淡烟飘出。雷丽丽正想走进去，孟冽马上把她拉住，说道：“我们还是等家主出来吧。”
“你就不好奇里面有什么吗?”雷丽丽问道。
孟冽虽然也想进去看看，但现在的处境已经不好，实在不想再惹雷正浩不高兴。
雷丽丽突然冲进阁楼。孟冽想了想，还是跟了过去。
阁楼内朴素淡雅，檀香味很重，四周都是形状各异的神像，可是没有帝国常见的七主神。
雷正浩不在一楼。孟冽暗松一口气，想将雷丽丽带出去。
可雷丽丽已经踏上二楼的楼梯。孟冽暗骂一声，心里做好挨罚的准备。
二楼很空旷，只有少量掉色的旧家私，放在中央的藤摇椅破了一个大洞。
雷正浩站在一幅画像前面默默不语，面前香炉上的檀香已经烧去大半。
孟冽静静地在雷丽丽身后，两人没有被发现。
雷正浩卸下心房，对着画像温柔道：“莲儿，十多年过去了，我们的女儿已经长大成人。”
雷丽丽一愣，没想到画像里的女人居然是她的母亲。
雷丽丽从小就好奇母亲到底是怎样的人，可是雷正浩始终只字不提。
画像里的女人十分漂亮。一头金色瀑布长发披在肩上，双瞳仿如蓝宝石，鹅蛋脸又白又嫩。
孟冽一直盯着画像，心里充满疑惑。雷丽丽既不像父亲，也不像母亲。
“莲儿，我们的女儿很苦啊，为了雷家，她实在牺牲太多了。”话音刚落，雷正浩竟然流下眼泪。
雷丽丽感觉莫名其妙，她活得好好的，父亲到底说的是谁啊。
雷正浩擦了擦眼角，又说道：“莲儿，你放心，只要一日有我在，我们的女儿一定不会有事。”
雷丽丽正想上去寻问雷正浩，却被孟冽拉住。雷正浩转身来到藤椅跟前坐下，二楼不断传出规律的吱呀声。
回到外面，雷丽丽马上对孟冽说道：“你为什么阻止我?”
“男人都会有秘密，揭破了，只会换来尴尬的场面。”孟冽说道。
“可是……我怀疑父亲……在别的地方有私生女。”雷丽丽可不是笨蛋，非常肯定雷正浩说的不是她。
“帝国内，一个男人有两个老婆正常得很，更何况是儿女呢?你母亲过世后，家主没有再娶的意思，在帝国已经成为佳话。就算你真的有姐姐，抑或是妹妹，任何人都不会在意。”孟冽缓缓说道：“还有，雷正浩对你不好吗?”
雷丽丽仔细想来，孟冽的话很有道理，但心里总是有一根刺扎着，很不舒服。
两人去往食堂的路上，孟冽又再想起阁楼二楼的画像，莫非她真的是雷正浩的外遇对象?另外一个女儿又会是谁呢?
雷家的食堂分三等，最低下的大锅饭，一般都是刚入门的杂务在吃。比较好的有三菜一汤，普通的管事不想回家的时候，都会在这里用膳。雷家核心成员的伙食最好，不仅菜式精美，而且坐的环境高雅。
雷丽丽平易近人，整个雷府公认。她既能跟普通管事有说有笑，还能和下人打成一遍。孟冽刚进雷家的时候，就常跟她吃大锅饭。
雷正浩生日在即，大家都在忙，饭堂一个人也没有。
雷丽丽在角落随便找个位置，里面的厨子马上为雷丽丽端来几道精美菜式。至于旁边的孟冽，他压根不瞧一眼。
这时，叶承祖从外面进来，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摸着肚子，居然没有发现孟冽和雷丽丽。
叶承祖身后跟着好几个雷家管事，自从升职好，所有人都对他阿谀奉承。
他们坐在不远的桌子，叶承祖从厨子那里要了一桌菜，大摇大摆地打开厨柜上的锁，拿出一瓶南方盛产佳酿。
十几分钟后，叶承祖喝下一大杯白酒，脸色微红，开口说道：“今天家主搞生日会，我们得注意点，知道吗?”
长着八字胡的管事心里暗道，你还一大早喝酒，我的天。
其他管事纷纷点头应是，叶承祖继续说道：“对了，你们知道孟冽回到王都吗?”
孙姓管事瞧了左右一眼，小声说道：“家丁说，孟冽昨晚一夜都在雷小姐房里，至于他们干什么，小人就不得而知了。”
叶承祖又喝下一大杯白酒，重重放下酒杯，说道：“还能干什么，不就是男女之事。亏他能吃得下去。”
管事纷纷掩嘴一笑，不作评语。
叶承祖酒量并不好，说话已失分寸，“孟冽是个聪明人，懂得利用雷小姐上位，可惜眼浅，雷正浩根本不会让雷小姐跟他来往，最后还不是便宜了我。”
听到这里，雷丽丽已经气上心头，正准备好好教训叶承祖一顿，却被孟冽阻止了。
“为什么?”雷丽丽脸色一沉道。
“你去教训他们，背后说的话就更难听了。”孟冽解释道，心里根本不在意，早就听习惯了。
其中一个管事也喝了点小酒，不解道：“你说雷小姐年纪也不小，也该找个门当户对的嫁了，也免得我们说闲话啊。”
“你这就不懂了，雷小姐看上眼的，雷正浩不肯答应。而雷正浩看上眼的，对面男家不答应。我知道雷小姐人品不错，性格也好，但样子摆在眼前，连我不挑食的人也啃不下去，你说还能怎么办?”叶承祖说道。
众管事听后纷纷噗嗤一笑。孙姓管事又说道：“不是还有孟冽吗?”
半个小时后，叶承祖看着厨子过来收拾，说道：“你们今天做的菜不赖。”
厨子笑了笑，一边收拾，一边小声说道：“你们胆子还真大，竟然敢当着雷小姐的面说她坏话。”
叶承祖一惊，额头马上冒出冷汗，看了一眼四周，问道：“雷小姐在哪?”
厨子指了指角落，说道：“他们刚才就在那边。”
叶承祖脑海不断回忆，刚才真的好像有两个人背对着他们吃饭。
“雷小姐心底好得很，绝不会生你气的。”厨子有点幸灾乐祸地说道。
管事们怕惹事，纷纷借口离开，留着叶承祖呆呆坐在那里。
叶承祖想了想，说道：“得罪雷小姐又如何，反正雷正浩对她不闻不问。”
厨子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又怕祸从口出，于是赶快将碗碟端上，急着脚回去厨房。
雷家的一座小亭下，雷丽丽看着面前的莲湖，闷闷不乐。
孟冽早就看出她的心思，只是没有想到好的措辞安慰她。
清风掠过湖面，在花朵上休息的蜻蜓随风飞走。雷丽丽忽然转过头，问道：“我真的那么难看吗?”
孟冽一顿，这个问题他早就想好标准答案，说道：“外貌只是皮囊，时间久了始终会坏，人最重要的还是内心善良。”
“别人在外面说你……跟我，你一点也不在意?”雷丽丽又问道。
“如果在意，当初又何必在一起。”孟冽装作正气凛然地说道。
雷丽丽一扫苦色，高兴地紧紧抱住孟冽，根本不管附近下人的目光。
突然传来一阵哈哈声，雷丽丽朝石径看去，原来是好友沈鲔歆。
轨生跟在后面，他最近变化不少，不仅头发精心打理过，着装也时尚不少。
“光天化日，你们也不怕害臊，真是令人羡慕。”沈鲔歆走过来说道。
雷丽丽脸色一红，松开孟冽，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代表沈家参加雷家主的寿辰。”沈鲔歆回答道。
“说得很好。为什么我也要跟来呢?”轨生不解道。
“礼物这么大，难道要本小姐自己抬来吗?”沈鲔歆不满道。
轨生脸色一沉，他在不自不觉中已经成为沈鲔歆的专属家丁，心里竟然没有不爽。
“每次见你们，你们都会吵架，前一世是对冤家不成?”孟冽笑道。
“谁跟他是冤家。”沈鲔歆撇嘴道，心里莫名高兴起来。
“今天，会有很多达官贵人来，到时，你们可以在寿宴上觅识心仪之人。”雷丽丽说道。
沈鲔歆摇了摇头，说道：“算了罢。那些所谓的公子哥简直令人作呕。”
雷丽丽看向轨生。轨生想了想，开玩笑道：“被富婆包养的感觉应该……还不错……而且她们的经验……”
轨生还没说话，耳朵就被沈鲔歆扭住。“她们的经验怎么了?”
“没什么。”轨生弯着腰，双手举高，作投降状。
孟冽上前一步，圆场道：“轨生只是开玩笑而已。”
沈鲔歆尴尬地松开右手，可轨生的耳朵已经变得红彤彤了。
雷丽丽带各位参观雷府。轨生每看一处都会啧啧称奇，完全像个土包子，沈鲔歆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雷府的花园非常有名，占地数亩，跟王城的御花园不相伯仲。中央有块种满玫瑰的墓地，雷正浩的妻子就葬在那里。
雷正浩吩咐过，任何人都不得接近半步，雷丽丽想去上香也不行。玫瑰的日常维护都是由雷正浩亲自完成。
轨生对花一窍不通，头也不回地跟着雷丽丽离开这里。
路上，雷丽丽一直沉默不语，显得心事重重。
“怎么了?”沈鲔歆走近，问道。
“从小到大，我一提到母亲，父亲就会生气，对母亲知之甚少。”雷丽丽说道。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