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川突然问到。此时的他又在屋内四处搜寻。
“诶？.....”
刘川的问题，令马斌脸颊绷紧，一头雾水。
“你不是进来过吗？”
“噢噢....是的。不止我一个人，也还好啦。”
“那你们当时是几个人进来的？”
关于这些问题第一次来到现场就基本掌握了，不过他总是喜欢问一些重复的问题，看似莫名其妙的话，而让人摸不着头脑。
“两个，我和小李，噢，小李是楼栋管家。”
“你们都不怕吗？胆子挺大嘛。”
刘川看似玩笑的语气中好似又夹带着质问。
“警官哪里的话？怕还是怕的，所以我们也没敢走太近，只走进去了一点看了看。”
马斌解释的同时，还用手比划了一下距离。
“不瞒您说，冷静下来就没啥了，现在只会觉得很恶心。”
“唉，要死也不死外面，偏要死在小区里。搞得现在我们很恼火呀.....”
马斌接着抱怨。
“还好你们没有破坏现场，否则你们就有麻烦了。”
“这个我们知道，不敢不敢。”
刘川继续在屋子里摸索。
“那个，请问有什么发现吗？”
见刘川不说话，马斌又悻悻开口。
“怎么？对破案感兴趣？”
刘川一如既往的面带微笑，缓缓的走了出来。
也许是他一开始就表现的随和，让马斌感觉不到警察的严肃，才会说话不过脑子吧。
“不不不，您又说笑了。您可能知道，小区死了人过后，对我们小区影响很大，特别是物业这块儿，我们也特别忧心。当然希望你们警方早日破案，还死者一个公道，也不用闹得小区人心惶惶。”
他说的也不是没有道理，开发商和物业本就是同穿一条裤子的。死了人算什么？对他们来说只有无尽的利益才是大事，他们只关心自己的财路受不受影响。
“大可不必，要相信人民警察嘛。”
说着，刘川拍了拍他的肩膀。
“非常感谢马经理抽空陪我来现场，我这边也结束了，就不耽搁您更多时间了。你先去忙你的吧，我还有些问题要问这位阿姨。”
“噢。好的好的。有事您再叫我。”
马斌连连点头，迅速离开了。
他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之后，刘川恭敬地向保洁阿姨问到。
“阿姨，您每天都负责这栋的卫生吗？”
“是啊。一交房我就在这干了。”
“看来您对这里是相当熟悉了，那么您工作时间怎么安排的？”
“我们每人负责一栋，每天上午8点到下午6点，中午12点到1点有休息。”
“上个月三十号下午两点左右你在几层？还记得吗？”
“这个我当然记得，每天下午2点到5点，我都在这栋楼里，按时间算，应该就在十七八层左右。”
看来有戏——他想。
“当时，或者说当天！有没有什么跟平常不一样的事物？”
“跟平常不一样的啊？”
保洁阿姨若有所思的复述着他的话，看起来她似乎不能理解刘川的问题。
“比如说有没有哪家在装修，或者哪家有大的响动？”
刘川将问题详细划分了一下，变得简单易懂。
“大响动这个我倒是没注意，装修的倒是有几家，电梯里每天都会遇到装修的师傅。”
“有没有遇到什么神色慌张或者行为怪异的人?”
刘川知道这么问无疑是大海捞针。
但据他的了解，很多小区的保洁阿姨都对自己负责的这栋楼的业主较为熟悉。
一般都是因为装修或者搬家时帮着收拾一些垃圾或废品而变得熟络，他们可以将废品卖几个钱，主要还能将垃圾一并收走，这倒是帮了业主大忙，通常业主们对保洁都很有好感。
所以他想着或许保洁对王倩一家也有所了解。对业主之外的人也比较敏感。
“这个倒是没有看到。不过出事这家人我倒是认识。”
“哦？”
果不其然，刘川心中暗喜。
“这女主人性格很好，对人很热情，人还长得好看。我之前在他家收拾过纸箱子。听她说在对面开了家窗帘店，靠着这店还买了新房子，挺能干的！”
说到这，保洁阿姨略显惆怅，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唉，可惜了。”
能看的出，这位保洁阿姨对王倩的印象还是非常得好，言语中对她都带有赞美之意。虽是点头之交，但提到她的死，也倍感惋惜。
“您也别难过了，我们一定会还死者公道。”
刘川本以为在阿姨身上询问不到什么新鲜线索，正要道谢离开之际，阿姨的话又让他改变了主意。
“噢，对了，小伙子你刚才说奇怪的事，我现在突然想起了。那天楼道上确实有奇怪的声音。”
“楼道上？”
刘川瞪大了眼。
“是啊，我当时在擦消防栓，听到楼道上有很大的脚步声，我好奇伸头瞥了一眼，心想这人可真奇怪有电梯都不走？”
“看清那人了吗？”
刘川觉得这消息很有价值。
“没看到，那人跑的飞快，只看到了一点背影，大概是个男的。”
“上楼还是下楼？”
“上楼！”
“噢，对了，当天电梯有出现过故障吗？或者保养检修之类的？”
“没有，绝对没有。我一整天都在这栋楼干活。”
保洁阿姨对自己所言，胸有成竹。
那确实是有点奇怪了。放着好好的电梯不走？却要去爬楼梯。想必是有什么难言之隐吧？刘川心里暗自猜测。
“除此之外，您还能想起有什么特别之处的地方吗?”
“也没什么特别的，偶尔也会有人爬楼梯，一般是做装修的或者搬东西的，拿不进电梯所以走楼梯。”
“原来如此。”
刘川拖着腮点头。
“那人可能是拿东西吧，有一次我遇到装窗帘的小伙子，那个杆子电梯进不去，他也爬的楼梯。”
“噢，这么说的话，那个男人也有可能是搬的东西进步去电梯，才迫不得已走的楼梯。想必您也没看清他手里有东西没？”
“看不见，我就瞥了一眼，就看见点背影，是男是女我都不敢确定。”
“噢，您还记得大概几点？”
“应该是在下午2-3点左右，我每天大概2-4点在25-10层干活，4-6点在10-负1层，6点准时下班。我当时就在19层。”
“噢，那可真是抱歉啦，今天您可能没办法准时下班啦，耽误您这么长时间。”
一阵爽朗的笑声，刘川开着玩笑，双手握着阿姨的手连连道谢。
保洁阿姨也乐得呵呵直笑。
“那没事，能帮上忙才好。”
“肯定能帮上忙！非常感谢阿姨您提供的信息，就先不打扰您工作了，你去忙吧。”
“好嘞，小伙子你也忙着。”
刘川目送着阿姨的背影，大脑飞速运转，他迅速地将新旧信息整理分析，渐渐地组合成新的推理，嘴角不经意间浮出一丝笑意。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