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刘川就只打算先过来看看，既然确定了那个人的身份，也就没有必要继续留在这里了。
“原来是他，难怪我也觉得似曾相识。”
出来后的陈超嘴里还在不断嘀咕。
“头儿，你跟着他有什么特别意义吗？”
刘川摇摇头，他正在思考。
“那这是干嘛呀？我越来越搞不明白。”
“我也搞不懂为什么？反正遇上了，就顺便跟踪一下啰，我这个人就是有这种癖好。”
刘川嘴上虽说着笑，但他心里清楚自己为什么这么做。
不知道是基于职业的敏感，还是作为警察的直觉。他觉得在这里遇到马斌，或许是上天安排的。
为什么？因为这让他想到了马雄，会不会两人有什么关系？也让他想到了案发现场，当时马斌与物业的另一个人进去过.....他还想到了马斌是物业经理，对，就是他的职业，这让他猛然觉得自己之前似乎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而且好端端的一个人，看起来他精神抖擞，也不像病人，怎么会突然来医院？这可能不算太奇怪，但为什么偏偏是神经科？神经科明显包含了脑袋的问题，这就有点耐人寻味了。
“您的爱好可真够特殊的。”
陈超依旧一脸不屑。
“你回头去查查他的病例。”
刘川忽然一本正经地安排到。
“噢。”陈超习惯性的点头，还没反应过来。“啊？什么？”
“查查他的病例！”
刘川如复读机一般重复了一遍之前的话。
“我听见了，为什么？”
“老问我为什么，我又不是十万个为什么？叫你做点事废话真多，到时候就知道了。”
刘川没有过多的解释，他着急回去重新整理思绪。
“那干嘛不现在去查？”
“你也看到了，医生忙得连上厕所的时间都没有，哪有功夫搭理你？再说，那位病人不也还在医院里吗？别人又没犯什么事儿？你凭什么去查别人？万一正巧被人发现，你又如何向人解释？”
刘川一副懒得解释的脸色。
“说的也是噢，还是当领导的考虑的周到。”
陈超拍着马屁。
“少来这套！你也跟着那些人溜须拍马，我可不喜欢。”
“人家说的可是发自肺腑！”
刘川做了个呕吐的表情，随后严肃的叮嘱到。
“记住，下午医生下班的时候过来查！但一定要赶在他下班之前。”
陈超“嗯”了一声，重重的点头。
好巧不巧，刘川二人刚刚来到马路边等车，就碰上开车从医院车库出来的马斌。
他开的是一辆黑色大众，并不是刘川认出他的车，也并非看到了车里的人，而是马斌主动打的招呼，他看见了刘川。
说来也奇怪，普通人即使遇到认识的警察，也难免会避而远之。
看刘川二人在路口等车，他竟然还邀请他们上自己的车，声称可以捎带他们一程。
面对这样的要求，刘川欣然同意。不仅可以省点公费，还能趁机刺探消息，正可谓私事公事两不误。
一路上，刘川尽可能探听虚实，但均无结果。
谈到小区死人的那事儿，他除了像之前一样担心影响小区声誉之外，没有其他感情。
刘川也不敢轻易谈及一些敏感的话题，怕打草惊蛇。毕竟这八字还没有一撇的事，如果真有问题，万一让他察觉到了苗头，岂不是就更难有所突破。
总之，这趟顺风车，几乎可以说是白坐了。也不全然，至少省了点车费。
到了警察局门口，刘川二人下了车，与马斌热情地道完谢，目送他离开之后。
刘川堆满笑脸的脸上也开始愁云满面。
“怎么啦？头儿，我看马斌这人似乎没什么特别之处。”
陈超就像等着看笑话似的盯着自己的上司。
“好像是的，马斌这人要么就是什么都不知道，要么就是隐藏得太深。”
刘川点点头，一脸苦笑。
“对，不过我看他更像前者。”
“何出此言？”
“你看他一点也不害怕警察，说明他没有秘密，这不就是最好的证明吗？”
“那也许就是他厉害之处呢？”
“我觉得你还真高看他了。”
“你不觉得奇怪呢？我跟他也就一面之缘，他竟然认得我，还清晰的记得我的名字。”
刘川说出了自己疑惑已久的问题。
“这有什么好奇怪的，你不也记得他吗？况且这也才没几天。”
陈超带着坏笑，似乎在酝酿着什么？
“不开玩笑！对于我们这行来说，对询问过的人自然是过目不忘。当然，你例外。”
刘川正经的说辞中也不忘打击自己的下属，打击他的“脸盲”。
陈超怼了上司一个白眼。
他也明白刘川说的是什么意思：如果马斌是装模作样的话，说明这个人城府以及心理素质都极深，这也就对应了王倩命案的那个神秘人的特性。这一点，之前有过相应的分析。
不过，这些日子也没查到关于马斌与王倩有过任何联系的证明，也许他们根本就不认识，或者只是点头之交。
如果马斌真的跟案子有联系，那他主动接近警察，想必也是为了探听虚实。这可谓是兵行险招，稍有不慎，恐怕就会被警方察觉到。
也从侧面反应了此人心态非比寻常，绝对会是个棘手的对手！
见下属没有反应，刘川继续谈及自己的看法。
“而作为普通人，与警察谈话，甚至都不敢直视对方的眼睛，更别说记得长相和名字了。”
“也对，不过真的是这样吗？”
陈超认真的注视着自己的上司，像是看稀有动物的一般，刘川则难得的露出疑惑的表情。
“我脸上有什么不对吗？”
他抬手试着在脸上抹了一圈。
陈超“噗嗤”一声没忍住，笑了出来。
“你还好意思说呢？”
“我怎么了吗？”
刘川倍感惊讶。
“你想知道为什么别人对你印象深刻吗？”
“对啊，你不觉得奇怪吗？”
“照我看啊，一点也不怪。”
“此话怎讲？”
“如果马斌是一位女士的话，我估计你留给他的印象一定是“变态大叔”，你说能不印象深刻吗？”
“为什么这样说？我很老吗？不，我长得像变态吗？”
刘川意外的眨了眨眼。
“你笑起来很像！关键是你几乎随时都是如此，变态蜀黍......”
陈超说完，哈哈大笑，屁股一闪，完美躲过刘川的踢腿运动，趁机逃了进去。
“去你的！”
刘川骂骂咧咧地追了上去。
真的是这样吗？追了一小段路，他停下脚步，皱着眉，若有所思的扣着下巴。
怪不得？他想到了昨晚地铁上的那一幕。
随后掏出手机，打开照相功能，调换了摄像头方向，对着自己屏幕里的脸咧嘴一笑。
旋即一张笑眯眯的年轻男子的面孔赫然显现在液晶屏幕之上。
“臭小子，净瞎说。”
刘川自顾自的说着，捋了捋那微尖的下巴。
“这不挺帅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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