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云也不知道是该失望还是该高兴。
“无妨,这个也需要机遇。”
刘氏轻拍着女儿的肩膀说道。
“我们现在应该想着如何把你嫁了过去,好歹也完成我这一桩心事。”
“要是你大哥在就好了,好歹是一国将军,怎么也不会要你受了委屈。”
刘氏一想到裴叶玉的死,心里也是很不开心,现在,裴家哪里还有个明事的人,都是一帮削尖脑袋往钱眼里钻的人。
“娘,你是大哥真的是因为四丫头而死的?”
“可不是,当初他可是当着梁夫人面发的重誓,说要是娶了那个养女,就死的,现在可是应验了吧。”
“哥哥那么勇武,怎么就会死?”
“听说是重了剧毒。”
刘氏不想提这些不愉快的事,转而说道。
“男人哪,就得好好伺候着,巴结着,保不准哪日,他就心软了。”
“娘,我知道了。”
“等到我到时候多弄一些家产,再给你陪嫁的厚厚的,找个媒人提亲,保不准丞相夫人就答应了。”
自古有钱能使鬼推磨,刘氏不信,丞相夫人不爱钱钱。
她要拿钱砸过去,至少,现在有一个人可供她使用。
“先找到那个四丫头再说吧。”
伊云似乎困意来袭,说完转过身又躺到被窝里面睡着了。
再说这朱皇后,带着众妃嫔去为皇上祈福,谁成想半道冒出一帮劫匪,还来了个单独关押,这那个妃子失了身,还是没有,谁也无法知道,何况那么多人,自己也是单独关押的,这相当于都跳进黄河洗不清了。
为了不让这件丑事传开,她把当日那些知情的宫女公公都秘密处决了。
本来众妃嫔也是不乐意的,毕竟都是自己的亲信,自己的贴身侍女,可在这关乎名节的大事上,又不敢有丝毫马虎,皇上的女人被劫持,别说自己是死罪,就是全族,都得蒙羞,所以,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能做那个狠心的人了。
只是裴妃,可真的是不见了。
这如何回去,难不成说裴妃薨逝,可理由呢?
朱皇后陷入了难为之中,最后,还是一个妃子出了一个主意,说裴妃执意多为皇上祈福数日,过些日子自会回来。
朱皇后觉得那样说是最好的了,就是那个裴贵妃死了,也可能是发生在她们回宫之后了。
反正,能和她们撇清关心就好。
急匆匆地在庙里逗留片刻,朱皇后怕再次出现意外,赶紧带着众人离开了。
回到宫里,让御膳房做了一顿丰盛的筵席,招呼着众人就坐,亲切和善。
“妹妹们这一趟出行实属劳苦,这顿晚膳,就当为各位压压疲累。”
朱皇后字里行间都不提那次的事情。众人哪还敢提,都只是唯唯诺诺。
只要皇后开心,后宫便可安宁。
皇上的病似乎并未减轻,有时经常昏迷数日,呓语不断,有时又清醒片刻。
宫里的御医使出浑身解数,也只能连连叹气。
这一天,一个身影走了进来,皇上龙颜颤抖,挣扎着要坐起来。
“瑜…瑜儿”
“我来为你治病。”
萧玄瑜冷淡地说道,拿出银针,准备施灸。
“瑜儿,我已经立下密诏,立你为新皇。”
皇上拉着玄瑜的胳膊,看着他这个让他愧疚一世的儿子,满目地慈爱,老泪纵横。
“皇上九五至尊,臣只是一个外人,哪里有资格继承大统。”
萧玄瑜并不为所动,低下头,目光中有一丝莹润。
“瑜儿,你还是不肯原谅朕吗?你的母后,我也是无能为力呀!”
“无能为力?要不是你一味宠幸那个女人,偏听偏信,我母后如何会有那样的下场?”
萧玄瑜额筋暴涨,双手放到头上,满脸痛苦。
“当时朱国忠势力庞大,我只能假意应和,谁成想你母亲被害至死,这些年岁,朕也是夜夜痛心,可朕的心,还是最爱你们母子的。”
“够了!回不来了,母后回不来了!”
萧玄瑜眼泪终于滚落出来,怒吼完,跑到了寝宫外面,他胸口好闷好闷。
许久,等风干了一切,他才再度缓缓进去,皇上依然是气息奄奄,但一看到萧玄瑜,一双眼睛,又亮了许多。
玄瑜恢复了冷静,他再恨眼前的人,他也是他的父皇,这种血缘关系,哪里能够割断。
他拿出银针,把了脉后,便为皇上开了汤药和贴药,皇上心脉时弱时强,面色微紫,这是中毒的症状。
可这种毒,从脉象中竟然也诊断不到,但他能看出,因为他,医术精湛,无人能及。
可是,谁给皇上下的毒,这手段既高超又残忍。
除了朱国忠,他实在想不出来还有谁。
这个老贼,这些年从没有放过他,当年他年幼之时,那个人带着乱兵,闯入皇宫,紧接着父皇废了母后,又派人寻找他这个太子的下落,是南灵王忽然出现,将他们母子带入密道,可谁知就在逃跑之时,母后似乎受了伤,嘴角流出好多的血,直到把他安全送入密道,已经虚弱不堪,最终倒地不起。
这些记忆,很多,都是南灵王告诉他的,只有那团血,残留在了他幼小的脑海,随着年岁的增加,一点点地扩大,最终成了他的噩梦。也养成了他孤僻冷淡的性格。
长大后,研究医书多载,他方明白,这血,应是毒药所致,也就是说,母亲是中毒而亡。
可是,是谁下的毒呢?
他觉得,不管和谁有关,都是父皇一手造成的,是他的软弱无能,是他的苟且偷生,是他,连一个女人都保护不了,连自己的儿子都保护不了,所以,他恨这个皇上,恨他,致使他很少主动去找朱国忠的报仇,甚至他希望皇上能被赶下帝位,让他好好尝尝失去最重要的东西的滋味。
他一向不愿问及世事,可世事从没有放过他,那些刺客,隔三差五地到王府打探,隔三差五地想要迫害于他。
连他自己也不知道,谁在外面泄的密,直到王府的兄长们一个个身亡,他才反击起来。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