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胡说八道！这可是要死人的！那是你们的衣食父母，没有她，咱们这公司也办不起来！”木熠诚双手掐十，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双手掐腰心事重重地瞅了瞅窗外，突然回身说，“记住了，以后她再来，公司里的任何事都不能告诉她！”
“可——”
木熠诚隐隐感觉自己的首笔投资来源是自己的命门，按照常理作为朋友，凌晔的初衷应该是帮自己，再不济也应该是中间立场，但是从上次设计改版凌晔的态度来看明显是向着神秘投资方，现在凌晔竟然要杀入公司内部，这颇有些取而代之的味道，让木熠诚有些不安。
“你帮我查查天翼资本，主要是实际掌控者，最大的投资项目，公益活动，媒体报道等等！”
行政不由皱了下眉：“这跟刚才那位小姐有关系吗？”
木熠诚只是心事重重摇了下头：“你去办吧！”
行政一走木熠诚就给秦绶拨了电话，电话接通里面全是吵嚷声，秦绶应该在忙碌，木熠诚说了句：“晚上见个面吧！”
“行啊！那时间地点你定！”
就此挂掉电话，木熠诚却陷入了迷茫中。
杂志已经改版了，效果确实不错，不过定位已经发生变化，基本上已是不食人间烟火的高端大气上档次，成了时尚类杂志。好在有两个专题木熠诚还可以发挥，也不至于太沮丧，否则他也没多大动力再做下去。
晚上木熠诚和秦绶如约在一家餐馆见面，秦绶一改往日随意，此时手握手包像个成功人士，举止模样都快赶了姚帆。
刚坐下，就朝木熠诚炫耀了下他手腕上的表：“劳力士！上个月买的！”
木熠诚看也没看一眼，点了几个菜才说：“我感觉我公司有炸药，迟早要炸！”
“炸药？什么意思？”
“凌晔胳膊肘往外拐，我怀疑投资方有问题，早上我叫行政查了一下天翼资本，是个陌生人，媒体上极少露面，投资的项目也都是小项目。”
“资本方卡你喉咙了？”秦绶自己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杂志定位已经完全改变，我能做的已经不多，现在就连内容大部分也是由资本方提供的，大部分利润都到了资本方，我快被架空了！这一上高端，我这人脉资源就没法跟上，再是业务员拿不下合作，非常艰难！”
秦绶端起茶杯沉默几秒，最后放了下来：“除去合同，现在要是清算你能到手的大概有多少？”
“五十万不足外加几台电脑和桌椅板凳！”
“比起1999那可是乐观多了！”
听秦绶这么说木熠诚马上瞪了他一眼：“这事，你也不看好是吧？我这样是不是快歇菜了？”
这时候服务员已经上了菜，秦绶抓起筷子自己夹起一只虾来：“吃菜！”
“不是！你对这事怎么看，我还有生机吗？”
秦绶吃完虾才说：“怎么说呢，按照电影里的情节，你应该迎难而上，成为百战百胜的业务员，但实际是你的成长在资本市场控制下速度远跟不上别人的现有资源，我的建议很简单！准备弃车！这辆车已经不再适合你坐！”
“你的意思是让我明年不再续签，换项目？”木熠诚自己说出这话，顿时胃口全无，索性放下了筷子。
“这事我早和你说过，叫你弄个新媒体平台。不过也没事，现在也不晚，还可以分杯羹！”秦绶倒是吃得赞不绝口，“吃啊！”
“你吃吧！我这正烦着！”
“想开点吧！首度创业，就当是有保障的练手了！何况你也没亏，全身而退那是最好的结果了！”
木熠诚突然想起了一些事，抬头盯着秦绶说：“有件事我不明白，你给我解释解释！”
“啥事啊？”
“我刚做这个项目的时候你的建议貌似很专业啊，而且都是跟杂志运作相关，你高中学历哪有机会接触这些内容？”
秦绶连夹了十颗花生米放进嘴里：“1999那可是个码头，你就把我当做包打听好了，三百六十行里的人都是一边吐苦水一边喝酒，你说我能不知道吗！哎——不对啊，你这是什么意思，你不会怀疑是我要吞了你吧？”
木熠诚没答话，也算是默认，秦绶生气地拍下筷子，冷冷道：“我哪有那本事！别不识好人心！这顿你请，回头我帮你查天翼资本！”
木熠诚无奈地叹了口气才开始吃饭：“没问题，我请。有件事挺邪乎的，凌晔居然跑来我们公司面试！”
秦绶顿时来了兴趣：“哟，这可是大新闻！把自己搭进去不算，还把劳力也廉价卖了！”
“闭上你臭嘴！她来可不是雪中送炭，听她的意思只要她来公司就是她说了算！”
秦绶却不以为然：“夫人比你有气魄，这有什么不好！都什么年代了还计较这些！”
“你那张嘴能不能先闭上！”
秦绶放下筷子，怀抱双手认真地摆了摆手：“好好好！你说！”
“我觉得凌晔和资本方的关系非同一般，而且她今天来公司面试绝不是偶然，应该是刻意试探我的底线！”
“据我对凌晔的了解，她害你的可能性不大。但她来你们公司面试，而且言明要夺权，这就不大像她的风格了，难道真想联合投资方把你一口吞了？如果是这样，有你这次拒绝他们应该很快会出手！”
木熠诚愁眉不展：“所以我才找你帮我查查这天翼资本究竟什么来头！”
“行吧！这坏事我来干！”秦绶冲刺抡起筷子大口吃菜。
木熠诚却有些不安：“什么坏事？”
“跟踪凌晔啊！你都查不到天翼资本，我只能从凌晔下手了！”
木熠诚傻傻咧了下嘴：“这不大好吧！”
“特殊时期，非常手段！总比你被啃得连渣都不剩要好吧！创业防兄弟防枕边人，这是常识！人家就拿这些人切入！”
木熠诚听到这里心也凉了半截。好半天才发现秦绶一身衣服比自己华丽多了，马上问道：“甄翼可甄婉婷分红可都到了，我可是缘来社最大股东，我的分红你怎么只字不提？”
秦绶微微一怔，马上正色说：“甄翼可那儿我是怕她翻旧账，安慰安慰！甄婉婷那要上学，没办法！”
“那凌晔呢？”
“你们俩又不缺钱，那么急干嘛！”
“你老实说吧！”
秦绶无奈才说：“我挪去买房了！”
“那什么时候还我？”
“等你破产再说吧！”
木熠诚差点没气吐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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