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我还着急的是德利希,他甚至乘坐着“飞行标枪号”,返回去接人了。
又过了一天,人还是没有来。
我感到好笑,罗德萨同志的愿望恐怕要落空了,我猜萨拉一定跟人私奔了,这脸打得啪啪啪直响啊。
怎么办?作为一个有家国情怀的上进青年,我都替老罗同志着急。
又过了一天,直到入夜时分,人终于到了。
但因为夜晚的原因,来人根本看不清,甚至连我这种身份的人,都没能看到包裹严实的公主殿下。
人一到,立即启程,三艘船鼓足风帆,向着深邃的海洋行去。
我实在有着强烈的好奇心想要拜访一下萨拉,但萨拉的侍女阻挡了我,理由是公主殿下生病了,需要休息。
这天早上,我还是没能见到萨拉。
德利希对我的问话也是闪烁其词,故意指东而言西。
这更增加了我的疑惑,想要探其究竟。
这天夜晚,我趁着侍女看管松懈,突然闯了进去,闯进了萨拉所在的那个房间。
萨拉坐在盛满鲜花的栏架前,她穿着我曾经见过的那件米黄色长袍,上面花团锦绣的,很是夺目。
她背对着门口而坐,在她身边,站立着曾经的那个侍女,也是我曾经见过的。
那侍女见到我突然闯入,大吃一惊,怔怔的,不知道该做什么。
萨拉听到背后的声音,却没有回头。
在她的怀里,我看到了一只动物蜷缩在那里,像是一只纯白色的兔子。
萨拉喜欢兔子,这个我是知道的。
我想起来曾经吃掉了她的一只兔子,那兔子很珍贵的,所以这次面对面,我先是有点紧张,毕竟内心有点愧疚。
这点紧张还由于害怕她看穿我的身份,毕竟我是冒牌的。
是好奇心驱使我闯进来的,但真正要面对萨拉的时候,我竟然后悔这种冒失的举动了。
既然硬着头皮闯进来了,那就鼓起勇气面对吧。
萨拉扭过头来,她竟然戴着小巧的圆顶帽,弧形的帽檐之下有面纱遮面。
我看清楚了,她竟然抱着的不是兔子,而是一只狐狸,雪白的一只狐狸。
那狐狸有着碧蓝的眼睛,望了我一眼,懒懒的,扭过头去,不再看我。
由于距离太近,也就是一米左右,我真真切切看清楚了这个萨拉根本就不是真的那个萨拉,虽然她戴着面纱。
“你不是萨拉公主,你究竟是谁?”我脱口而出,简直不假思索。
那女子一下被我问蒙了,旁边的侍女一下抱住我。
那侍女对我说,“尊敬的王子殿下,请您务必保守秘密,千万不要把这个秘密说破,因为这是国王陛下所定下的,没人能够改变。”
我问她,究竟是怎么回事?
那侍女过去把门反锁住,而假萨拉公主就把面纱去掉,干脆以真面目见我。
“我叫玛格瑞特,很高兴认识你。”那女子站起身来,竟然要跟我握手。
这是男子间且平等身份的人才应有的举动,我愣住了,考虑一下,握住了她的手。
她的手足够柔软,但皮肤不太细腻,似乎不是贵族女子应该有的。
她长得很俊俏,眼睛虽然不算大,但神采飞扬,散发着满满的自信味道。
她确实是青春靓丽的,皮肤有些黑,像是经常户外运动的人,不过,她的身形绝对是健美型的,比例相当匀称。
她的左手舍不得放下白色狐狸,用右手跟我握手。
“我听说你杀了诺鲁瓦,还击败了他不可一世的军队?我来到这里,就是想见识一下,你究竟是怎样一个英雄?”
说着说着,她的手开始用力握。
我根本没在意,一个女孩子能有多大劲。
可是,渐渐地,我就发现不是那么回事,她的手竟然像铁箍一样有力。
我开始觉得疼痛,随即开始反击。
但是,她的力量大的出奇,我反击不成,挣脱竟然也不成。
旁边的侍女见到我龇牙咧嘴的样子,情知不妙,就抄起旁边的一根铜掸子,敲打在她的肩膀上。
玛格瑞特松手了。
我怒火上冲,正要发作,她却“格格格”娇笑起来。
望着她花枝乱颤的美态,我顿时忍住了这口气。
“他们说的没错,你就是一个王子而已。我在想,诺鲁瓦要是知道会死在你手上,会气得事先亲手砍掉自己的脑袋的。”她的话里面充满了讥讽的味道。
我生气了,转身要离开这里。
玛格瑞特见状,急忙伸手去抓我的胳膊,被我甩开了。
这时,一个人闪身进入室内。
我一看,来者德利希。
德利希望见室内情况,立刻就明白了。
我出门去,他紧紧跟随着。
走到僻静无人处,我就问他,这是怎么回事,这个女子究竟是谁,为什么会冒充萨拉公主?
德利希一脸无奈的说,这是国王陛下定下的,这女子确实不是萨拉公主,真正的公主殿下生病了,而且病得很厉害,所以国王陛下不得不找人代替她?
我问,为什么不好好挑选一下,竟然找这样一个莽撞的女子代替她?
德利希一脸无辜的样子,告诉我,他对这个玛格瑞特一点也不熟悉,只知道她是冯伯克曼大公的外孙女,也是一个身份不低的贵族呢。
我说,贵族女孩子就不需要修养了吗?
德利希央求我不要把秘密说出去,因为这个是国家机密,说出去就会引起很大的麻烦。
我表示明白,心里面却在想,那个美奇帝的二王子孔西嘉这下有事情做了,娶这样一个全武行的老婆,以后有苦头吃了!
开始航行的头几天,天气状况非常好,海风不大,海浪也算平静。
我在船上认识了一个老头,他是一个侯爵,名叫西迪马。
老头七十多岁了,但记性还好,非常健谈。
他尤其喜欢跟我聊天,讲他年轻时候打猎的故事。
我们两个越聊越投机,甚至吃饭的时候都在一起。
老头的眉毛长,胡子更长,但更长的是,他吃饭的时间。
我觉得他一顿饭能够花掉三个小时的时间。
这天傍晚时分,我们经过一个名叫“安荡岩”的地方,那里有上百个垂直而立高耸入云的石头,一个个光溜溜的,像是人工雕琢而成的。
这些从海面突兀冒出上百米的石头,让我想起了某种东西。
西迪马老头正好在我旁边,问我“安荡岩”的礁石像什么?
我反问他。
也许是午餐饮酒过多,老头表情有些不太正经,对我说,像不像男人的那个,就是那个?
他跟我想到一块儿去了。
我问他,这些巨石是天然形成的吗?
他说,当然不是。
我吃惊不小,问他,不是天然形成的,难道还是有人刻意弄成这样的?
他说对了,确实是人工搞成这个样子的。
我有点不太相信,就问他,是谁在茫茫海洋当中,花费如此大的代价,弄出如此多的这些东西?
老头告诉我,其实这是一个大秘密,很少有人知道“安荡岩”的过去,因为这个说来话长,涉及到三百多年前的一段历史。
我是一个爱听故事的人,就拉住他,非要他讲下去。
他带我去个僻静的地方,因为刚才的地方海风呼呼吹着,需要费大力气讲话才可以听清楚。
我们落座之后,老头开了瓶酒,那是最好的“朗宾酒”,酒色橙黄透亮,醇厚甘香,回口柔和,沁人心脾。
五杯酒下肚,老头的脸色微红,感觉爽了,于是就开始娓娓道来。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