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队，到底该怎么办？”
队员看着依旧堵在大厦前的女职员，为难问道：
“这么堵着不是办法，如果强行闯入一定会伤到普通人——不然我们把部分证据告诉她们？”
“没有用，那些线索都是我们用特殊方法搜集的，普通部门都没有记录和线索。”
祁斯明绷紧神色，“就算说出来，逻辑也是有漏洞的——根本骗不了这些高知女性，反而会弄巧成拙。”
更何况这里面有很多是坐在谈判桌上打天下的铁娘子，思维反应比他们有过之而无不及。
祁斯明按了按眉心，不知道为什么忽然想到了权珩——
那人处理这些事应该很有一套，女性的身份也更有优势。路小漫说她需要帮助，他现在也没办法脱身去看看。
“她们这都是被洗脑了吗？”队员看着那些围堵了前后门，甚至窗户边都有巡逻的女职员，忍不住埋怨。
“有一部分原因，但也只是一部分。”
祁斯明摇头，微微叹息：“如果说起职场上打拼，女性其实比男性更有毅力更有韧性，也更具有创造力。但是刻板印象、性别歧视都造成了她们在职场的劣势处境——你还记得我们今天上午搜查时尚芭蕾的时候，发现那些工资条吗？”
队员微微愣了下，迟疑地点点头。
“时尚芭蕾和摩登玫瑰一样，除了主编外都是女职员，甚至在外界风评也很好——有很多不得志的女文学工作者去应聘。
“但我让人查了下时尚杂志的平均工资和相关职位，和时尚芭蕾的工资进行对比——发现同样的工作，时尚芭蕾的员工能拿到的薪酬要比外界低上百分之十。”
“这是违法的，早就规定男女同工同酬了，”队员瞪大眼睛，“就算是每年年末的检察也能查出来啊！”
““同工同酬”的前提是“工作的岗位、职级、内容相同”，而且并非“绝对相同”，允许上下浮动——同样能力甚至更出色的女性职员就因为性别被压低职位，合理地“做同样难度的事情拿少份的工资”。”
祁斯明无奈又气愤地冷笑，“这又何尝不是一种被有心人利用的规则漏洞，一种名正言顺的剥削。”
“那她们还受这种委屈做什么？为什么不举报？！”队员气道。
“何不食肉糜？”
祁斯明看他，叹息：“她们要是有其他地方能去，或者有可观背景，又何必去时尚芭蕾呢？”
队员怔愣，忍不住攥拳：“怎么能这样！”
“不应该这样，可人性难料。”
祁斯明推了推眼镜，抬头似有所查地看向摩登大厦的顶楼，眯了眯眼睛：
“所以营造了“优待、重用女职员”的公司风气，并且接纳了其他公司里被排挤压榨的女高层后，摩登玫瑰就成了真正意义上的“女职员乌托邦”。
“别说她们的总裁温熙然白手起家，还被男老板压迫过，可以说是一个同病相怜的榜样——她们这么警惕、排斥，一是因为真的有被污蔑陷害的经历，二是因为对“乌托邦”的维护和不舍。”
祁斯明闭了闭眼：“或许她们之间已经有人意识到了不对，但是他人的痛苦毕竟不在自己身上。对于这个乌托邦……她们就是骗自己，也是想要维持下去的。”
可“乌托邦”三个字永远都是“Utopia”的音译，那是“没有的地方”，中文里的“空想”。
——不会长久，终将坍塌。
“啊！！！”
大楼里突然一声尖叫，惨烈凄厉。
紧接着大楼玻璃“啪！！”一声爆裂！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凝聚过去，只见十几楼的落地窗后，破碎的玻璃旁——
一个身着大红嫁衣的女人扼住另一个女职员的脖颈，硬生生把她悬空滞在高楼外！
祁斯明目光落在那女人的身上，眼神忽地一厉：“霓裳嫁衣！”
那女人身上穿的是霓裳嫁衣，也就是之前模特死者身上的那件嫁衣！！
“哈哈哈哈哈……都该死！你们都该死！你们都要偿命！！”
那穿着嫁衣的女人癫狂地笑起来，眼里却满是泪，整个眼球都变成了交织着血丝的盲白，七窍流血，却不住嘶吼：
“你们这些袖手旁观的人和温熙然都是一样的！都是杀人凶手！！”
她说着，松手任由那挣扎恐慌的女人下坠！！
“啊啊啊啊——！！”
绝望崩溃的尖叫声戛然而止，撞击的肉体迸溅出血浆！
本在拦截的女职员被惊变吓到尖叫，嫁衣女人的话更是让人动摇心慌——
就是现在！
“医疗人员立刻急救！”
祁斯明厉声下令，“一组驻留封锁大厦，二组立刻进入大厦查看情况，三组负责逮捕温熙然！”
“是！”
机动特遣队立刻冲入摩登大厦，本来坚不可摧的平常在这一出变故下已经不堪一击。
女职员已经无法出声阻拦，收容队员终于畅通无阻地进入混乱的大楼！
……
神祠
本来歪坐在柱子旁的老夫人忽然急喘几秒，突然伸手扼住自己的脖颈，眼珠向上翻动，下一秒直接翻白布满血丝，收缩至只有微微两点的黑色瞳仁盯向权珩！
七窍流出鲜血，表情怨毒憎恨。
——鬼新娘！
权珩离得老夫人太近，鬼新娘几乎在附身的刹那就五指成爪挖向权珩心脏！
[妈的！怎么这么突然！！]
[我操！圣母白莲花，你发什么善心，活该被挖心！恶心啊！！]
[太近了，权珩快躲啊！！！]
权珩连武器都没有取出，甚至退也没退，躲也未躲。
只是早有预料地抬手挡住扎向心口的高伤害攻击，鲜红的长指甲近乎贯穿骨裂的右手。
——血肉模糊。
“叮咚！KP提示：玩家权珩生命值-3！”
“我不想与你为敌。”
权珩低声，任由鬼新娘血红的指甲扎进肉里，血液从手心缓缓滴落。
她似乎没有感觉到任何的疼痛，本就皮开肉绽的右手伤上加伤，伤痕交错。
鬼新娘看着她的手，在句话出口时又看向她平静温和的眼睛。
那双眼睛像是会说话，纯粹、干净又漂亮，让人想起温润的玉石。
看穿了肉体，直视伤痕累累的孤魂。
鬼新娘微微怔了下，眼中怨恨不知不觉退散些许。
“告诉我镇压你的棺木在哪，”权珩轻声，“梓呦，我放你出来。”
鬼新娘呆了一下，猛地睁大了眼睛。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