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驻扎在马蹄山附近的暗卫也找不到任何痕迹。
裘长接过暗卫递过来的地图放在桌上。
这是一份三环县统领下马蹄山周围的详细地图，地图上用红笔标注了几百个红点，密密麻麻的一大片。
暗卫指着地图道：“大人，这些红点代表的就是那些村民失踪时的大致位置，从两年前开始马蹄山附近就有人失踪，一开始属下还以为他们是被妖兽吃了或者别的什么原因才找不到人的，直到失踪人数在一月内达到上百人属下才觉察到情况不对……”
小萝莉小脸一板，训斥道：“失踪上百人你才察觉到不对，你是干什么吃的，大周养你们可不是让你们吃干饭的。”
暗卫苦着脸道：“郡主，不是属下失职，而是马蹄山地处边境又紧邻无尽大山，这里不只是经常打仗妖兽还多，平时失踪几个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属下哪能一下子想到这件事另有蹊跷啊。”
裘长抬手示意小萝莉别说话：“失踪了上千人，你也查了两年，你有找到或者说你有怀疑的对象吗？”
暗卫摇摇头：“没有，每次得到有人失踪的消息后都是县令方谦带人去查的，小的身份特殊不敢明目张胆的去调查，只能在事后跟附近的村民打听消息。”
听到方谦这个名字韩月突然问道：“你对这个方谦知道多少？”
暗卫一愣，不是说人口失踪的事吗，怎么问起方谦来了。
不过他也不敢怠慢，想了想回答道：“对于方谦属下倒是知道一些，他是三年前才来到三环县当县令的，他原来的身份是边境上名气很大的将领，据说是因为吃了败仗，手下的兵差不多都死光了，他无兵可用这才来到三环县当了县令。”
“无兵可用？这好像不太可能吧！”
裘长有些疑惑，大周的兵可都是由兵部派遣的，即使打了败仗也不会出现无兵可用的情况，要真是无兵可用那大周早就亡国了。
暗卫解释道：“大人有所不知，那方谦并非是大周的正式将官，而那些兵也是他自己招募的，他拿到大周的招募令后自己出钱出力去招募士兵，招募到的士兵隶属于大周但统领权归他，打了胜仗后加官进爵他才能真正成为大周的将领，败了人财两空什么也得不到。”
还有这种事，自己怎么不知道。
见裘长还有些不明白李秀宁解释道：“这不难理解，帝国将领多由大家族子弟担任，寒门子弟想要出头除了依附大家族以外只能用这种方法。
但依附大家族他得到的功劳大部分需要分给所依附的家族，所以就出现了一些自己出钱出力招募士兵的人。
这些人大多与富商联合在一起，由富商出钱他们出力，等得到战功加官进爵以后他们反过来庇护出钱的富商，这是一种双赢的事，而那个方谦恐怕就是这种人。”
“帝国就不怕他们招募士兵以后造反吗，女皇怎么可能允许让人拥有私兵。”
小萝莉接话，骄傲的道：“皇奶奶才没有那么傻呢，怎么可能让人拥有私兵，她自然有方法加以限制。”
李秀宁赞同的点头道：“招募士兵可以但招募到的士兵隶属于帝国，而且招募的士兵有数量限制，最重要的是军中的底层将官由帝国派遣，这些人一般是帝国那些小家族的子弟，他们平时会听从指挥，但想要他们造反那是不可能的。”
这下裘长明白了，女皇果然高明，这样一来不仅给了平民百姓出头的机会，还平白多了可用的军队，而且还不用她出钱出粮。
是人才自然会表现出价值来，是废材打了败仗帝国也不会损失什么，这手段当真厉害啊。
裘长突然想到一个问题，那方谦三年前打了败仗丢了士兵，马蹄山两年前开始失踪人口，白家是一年前被人灭门的，而巧就巧在白家是三环城出了名的大户，据客栈掌柜的说白家以前经常往军中送钱送粮，他们不会就是把这些东西送给那个方谦吧！
他将这个猜测一说，众人都是吃惊不小，还真有这个可能。
韩月看着桌上的地图，猜测道：“你说打了败仗的方谦会不会还想再次招募士兵，而支持他的白家不同意他愤恨之下才出手灭了白家满门的。”
“这说不通吧！”李秀宁妩媚的脸上露出不解之色：“他虽然有灭了白家满门的可能，但现在根本没有他再次招募士兵的消息，而且这好像和人口失踪一事没有多大关系吧！”
裘长赞同道：“秀宁说的对，他招募士兵需要的是人，不可能掳掠人口的，白家被灭一事应该和人口失踪没有多大关系。”
听到他的称呼李秀宁眉头一挑，嘴角露出莫名的笑意。
韩月却没想这么多，她不死心道：“方谦要是和白家联合起来贩卖人口呢，他们一起贩卖人口筹集金钱为招募士兵做准备，结果白家怕事情败露想要退出，方谦不同意所以灭了白家满门，这好像也不是不可能的吧！”
裘长哑然失笑，他知道韩月这是想要替白春枝报仇，偏偏方谦灭掉白家的几率又很大，所以她非要把人口失踪一事这件事往方谦身上扯，原因他也知道，那就是她从白春枝身上看到了自己小时候的影子。
再说上千人才值多少钱，这点钱招募士兵是绝对不够的，方谦是有多傻才能干出这种事来。
可韩月毕竟是自己媳妇，她这点小心思裘长还是能满足的，他拍了拍韩月的肩膀：“不管方谦与人口失踪一事是否有关，只要查到是他灭了白家我就杀掉他，这下你满意了吧！”
李秀宁翻了个白眼：“你好歹是剑圣，私心不要这么明显好不好！”
裘长拦住韩月的纤腰，脸不红心不跳的道：“这是我媳妇，她想为白春枝报仇难道我还能不帮她吗，不过是一个县令而已，他要是真灭了白家满门，我杀了他一点都没有冤枉他。”
见他们口口声声的说要杀方谦，那名暗卫犹豫了半晌还是说道：“大人，据属下所知方谦此人还是不错的，他这几年来为三环县做了不少好事为官也算清正廉洁，不像是能干出灭人满门这种事的人。”
裘长眉头一挑：“你想为他做保？”
小萝莉也是皱起了眉头：“做好你自己的事就行了，别的少管。”
暗卫赶忙行礼称是，不敢再说半个字。
不过裘长还是准备解释一下，他把刚才无意间发现的情况说了出来：“看地图，按照东南西北四个方位和失踪人员的先后顺序，你们把这些红点连起来看看像什么！”
众人连忙去看，韩月拿出一只笔按裘长说的顺着红点连出一条条线，等到所有的红点都连上后四个大字出现在地图上。
“凶手方谦！”
小萝莉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怒气冲冲的道：“果然是他，明达要杀了他！”
裘长一把拉住她，摇摇头道：“这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一直不说话的孙如海一针见血的道：“白家大院中的那个神秘人。”
韩月下意识的绞着鬓角的发丝，若有所思的道：“进入白家大院的人都会神秘消失，而这些失踪的人也是神秘消失，这两者确实很像，只是他这么做的原因到底是什么！”
李秀宁冷笑道：“只怕是和方谦有仇，只不过这嫁祸于人的手段未免太毒辣了一些，上千人的性命只是他达到目的的工具而已。”
小萝莉怒气难消：“这事方谦脱不了干系，明达要去找他，他一定知道是谁干的。”
“走吧！咱们去问问这个方谦方将军，看看他怎么说。”
说完裘长拉着白春枝走出了暗卫的秘密驻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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