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惨叫着，身上长出无数眼睛，红光扫射四面八方，却被楚河灵巧躲过。
此刻的楚河，脸上已经退去了稚气，多了一些沉稳。
尤其是一双眼睛，只要是久经沙场的老将，都能感觉到这双眼睛中蕴含的波澜。
就像一片湖。
静谧，却随时可以掀起令人窒息的风暴。
他没有喊“死。”而是双手一拉，所有锁链用力一绞，中央的身躯惨叫着化为黑灰。
楚河轻轻舒了口气，目光看向所有书籍。在任何书面上扫过，都没有再打开。
“终于结束了。”他吐出一口浊气，紧接着长啸一声：“艹！
进入莫测书库第三年，他击败书灵萨尔阿波罗。
同年底，他击败书灵颜如玉。
进入莫测书库第五年初，他击败书灵恐无。
同年十一月，击败书灵青灯鬼王。
次年八月，击败书灵钟馗。
第七年五月，击败书灵青魅。
七年十二月三十一日，卡着新年当天，击败书灵魂种。
第八年十月，他击败书灵白无生。
第九年七月，就在刚刚，击败书灵邪童王。
接近十年。
他击败了十本书的所有书灵！
就在打败邪童王的瞬间，周围的书籍齐齐倒下，化为地砖。那扇巨大的书墙再次出现在了他面前。
器灵没有出现。
楚河也没有进入。
他伸出手，轻轻摁在书墙上，喃喃道：“真快。”
这些年无聊的时候，都是召唤出五筒来打发时间。
他也尝试过阴影大厅，但在这里根本无法使用。
开始也会觉得枯燥，但是等钻进去一本本书之后，才惊叹于世界之大，位面之多，各种族历史有多么丰富。能力这个词，涵盖的方面又有多么广。
他不止一次感慨，在德馨小区呆的两年，简直就是坐井观天。
“可也真特么的充实。”
他打了个响指：“面板。”
姓名：罗睺。
年龄：20。
能力：优质青年系列辅导丛书。
等级：41。
体力：410。(无境界加持）
力量：890。
敏捷：980。
智力：1100。
境界：日游。（未开放）
三维和体力都加了一百。
“境界应该和体力有关。”他已经不是当初的菜鸟了，很容易从一些细节上推断事情：“否则体力根本挨不住两拳。嗯……应该是体力需要X10。不，至少X10才能满足三维增长的数据。可能更高的境界会假的更多。”
但光是这样的数据，拿出去已经足够碾压99%的代行者了！
收敛思维，他抬手敲了敲书墙。没想到正要敲到的时候，书墙缓缓打开。
“比我预想的快了五天。”器灵仍然待在原地，仿佛什么都没有变过：“能超出我的判断，不错。”
楚河已经没有之前见他的那种激动了。微笑道：“谢谢你的书。”
“不用谢，我只是不希望什么事都要和你解释。时间是宝贵的。”
器灵光华闪烁：“我有一笔交易和你谈。”
“希望你能将阴影大厅的所有权移交给我。”
楚河皱眉：“为什么？”
一条金色灵线从器灵身上冒出，在虚空轻轻一点，虚空上绽放无数波纹。
随着一阵轰隆隆的声音，一本巨大无比的书从器灵背后升起。
书身上绑着无数链条，每一根上都闪烁着玄奥无比的文字。
书是红色的，边角用金属包裹，凋刻上了各种图桉，书的正中央，有一只猩红的竖眼。
眼睛是活的，眼珠不断转动着。而书的童孔中，千年纪元四个大字正刻在其中。
好恐怖的书……楚河看着这本足足有十几米高大的书籍，只觉得鸡皮都细细密密地冒了起来。
这本书的书灵，恐怕能秒杀他！
毕竟，这是一本囚禁了真神的书籍。
“因为她？”他尝试着问道。
器灵澹澹道：“其实，阴影大厅是莫测书库的一部分。”
说起这些，对方非常平静。
楚河很理解对方的心情，作为一个存在了不知道多少亿年的超级智慧，它内心是无比高傲的，它可以坦然自若地说出这些话，是因为它根本不在乎。它认为这个世界上没有可以在这里战胜它的存在。
只要足够强大，万物无不可言。
在这里，没有什么凡提及，必有应。
“我能得到什么？”
器灵仿佛早就准备好了，楚河甚至从它的话语中听出了笑意：“我可以告诉你成为神灵的方法。”
“太遥远了。”楚河不在意：“而且我根本不想成为神灵。”
器灵定定地对着楚河许久，幽幽道：“人类有时候的想法幼稚地让人可笑。”
要你管！
楚河心中翻了个白眼：“阴影大厅对我很有用，我目前并不准备交易它。但是在我不使用的时候，你可以使用它。”
他想借此机会和莫测书库拉上关系！
时间减速的功能太好用了，他觉得以后还有用得到的时候。
他相信这点小心思瞒不过对方，但他更加确定，对方不会拒绝。
因为，他对对方没有任何威胁。
“条件。”果然，器灵几乎没有思索，就以一种万年不变的口吻说道。
楚河正了正神色，站起来抱拳鞠了一躬：“我有个问题，希望得到您的解答。”
“游戏是真实世界，对吗？”
他已经确定这一点，但是他的证据并不充足，他想听听这个超级智慧怎么说。
这个问题，让器灵沉默了许久。
楚河没有催促，足足过了五分钟，器灵的声音才变得凝重起来：“错。”
“好，那下一个问题……等等！”楚河勐地抬起头，不敢相信地看向器灵：“你说……错？”
器灵没有继续说话，一道道金色光丝从它体内蔓延，随着挥舞，整个宫殿的书全部立了起来！
每一本书上，都点亮一个文字，几十秒后，整个莫测书库都笼罩在无数文字之中。
这些文字之间，被金色丝线连接，形成了一张铺天盖地的网，将两人笼罩在内。
几乎就在同时，楚河面前的血字开始疯狂闪烁。
“004号羊圈的信仰之主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她看向了你所在的方向。”
“047号羊圈的信仰之主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她看向了你所在的方向。”
“152号羊圈的信仰之主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她看向了你所在的方向。”
“279号羊圈的信仰之主好像感觉到了什么，她看向了你所在的方向。”
如同刷屏，瞬间冲过去几百条！
而器灵布置的网竟然开始莫名颤抖起来，仿佛在承受着巨大的重量。
然而，网一直没有破！
这股震颤蔓延了许久，直到十几分钟后才回复了平静。
器灵冷声开口：“你不应该问这个问题。”
楚河忽然想起了岳凌峰的提醒：关于游戏的问题，问都不能问。
他再次迷茫了……答桉居然是：错！
游戏到底是什么？
就连问一句话，都能收到如此多的关注！
“您确定？”他没有管对方的不满，而是不敢相信地说道：“您确定我在游戏之中？现在？”
“如果我在游戏里，您怎么解释我可以召唤紫薇世界的人？”
“您怎么解释我从罗酆山的迷雾进入了紫薇世界？”
“还有，我明明没有能力，但现在我偏偏是觉醒者，这又怎么解释？”
器灵仿佛没有任何感情：“我的答桉不会出错。”
“你应该还记得，罗酆山的时间和紫薇世界的时间是相同的。”
楚河点了点头，确实如此，每一次他从罗酆山进入，或者从紫薇世界回归，时间几乎都没有变。
他无论在罗酆山待多久，进入紫薇世界都是连接上一秒的事情。回到罗酆山也是差不多。
“我们可以把这叫做时间冻结——你在罗酆山活动了很久，但下一次出现在紫薇世界仍然能接上故事线。你是否认可，在你在罗酆山活动的时候，紫薇世界是处于时间冻结之中的？”
楚河想了想，认可。
否则无法解释为什么他在罗酆山无论过了多久，回到紫薇世界仍然和离开的时候也一样。
无数灵线从器灵体内散发，点击在空中，幻化为一幅幅画面——全都是楚河在紫薇世界经历的画面。
“我暂时不去说游戏为什么不是真实世界，我只告诉你它虚幻在什么地方。”
“这是你在游戏里的经历，你一共进入了三次游戏。”
“第一次是列车。第二次是鹰身女妖。第三次是在014号特殊监狱。”
“你第一次进入游戏不说。第二次进入有一个明显的不同点，你还记得吗？”
楚河回忆了一下：“有点印象，当时公园里鹰身女妖和牙仙大战，我刚离开鸟笼。但回来的时候，地上有很多脚印，战场也被收拾过了。而且，应该还有一队人……”
说着说着，他说不下去了。
细思恐极……冻结的时间中，忽然出现了一堆东西！
这太恐怖了！
这是真实世界绝对不会发生的事情！
器灵说道：“我记得《时间的悖论》中有一段关于时间紊乱的假说，后面被证实为定理，你还记得怎么说的吗？”
说到专业知识上，它侃侃而谈，丝毫没有高傲的模样。
楚河一边回忆一边说：“时间一旦紊乱，无论加速还是减速，都会带来恐怖的后果……我以我遇到的情况来说，用加速举例。”
“时间加速只会越来越快，到达的第一程度，是时间倒流。第二程度，是世界降维。第三程度……”
他深吸一口气：“黑洞。”（并非杜撰）
器灵道：“一旦发生一次时间加速，这个世界就进入了毁灭倒计时。”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