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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四十八章 失望至极

作者:危余 下载:九十日春光流年渡TXT下载
    杨国公突闻公主府遇刺此语,有如巨雷轰顶,惊吓得不能出声,颤巍巍的冲入门去。

    季善敬在府门外等着,怕苒苒见了父亲更伤心,本想拦阻,见杨国公心急至此,只好长叹一声,让开了路。

    杨国公冲入内室,只见公主府的太医侍女们默默环绕在病榻之前,一见他来,都挪开身子。

    即墨苒这时见了父亲才哭得出声。

    见病榻上的女儿双目微开,杨国公的身子轻轻抽搐了一下,却无言语,径直走近了握住女儿的手。

    排开众人,听见苒苒哭得泪人儿似的,父亲揽着她,不住安慰。低下头却瞥见她腕子上绕着青紫的伤痕。

    太医不敢多说,只说是:“听脉后,发现脉息并无多少病象,只是微弱如斯,受了惊吓,须得用秋桐叶宁神药等。”

    季善敬立在一边也不敢多言,只是心里一清二楚这是怎么一回事,卫琅武功高强,他既能用结界暂时将房间中的声音屏蔽,又能在公主大喜之日混入喜房,可见他武功术法皆已恢复,但他临走脱逃时却不紧不慢,像是在等他季善敬和他见一面。

    仿佛是男子之间的默契,他看见卫琅挑衅的神情便已突觉不好。

    这些时日皆是忍着心头的无名火侍奉在公主左右,既不敢明怒,又耻于向季府之人诉说,更担心看见季离忧嘲笑的神情,他一向是不愿意在季离忧面前落了下风。

    哄下苒苒睡去后,杨国公才慢慢走到内院说话。

    满腹疑惑,又心生愤意,道:“哪来的贼人?”

    季善敬面色大变,正想说出卫琅的身份,又怕苒苒会向杨国公求情,不舍得让他追杀卫琅。

    即墨苒方才一直不肯说刺客的身份,想来就是不忍心让父亲杀了卫琅,想到这里,季善敬暗自握紧双拳,双眸炯炯,道:“刺客跑得太快,并无人看清他的面目。”面容肃穆,说得极为认真。

    杨国公闻罢,在季善敬耳边说道:“你今日不知,最好以后都不知。”

    季善敬看着杨国公的双眼,顿时明了他心中所想,就算是他不知来人是谁,也不许季善敬以此拿捏苒苒。

    见此情形,只得微笑,说道:“是,善敬明白了。”

    杨国公望了一下,道:“此事我会追查到底,你不必插手,管好公主府的事即可,季家那边……”

    季善敬的声音很微弱,“臣并未对母亲所说。”

    季善敬回了季府,已经是十日之后,同母亲问安后,季离忧就在外面等他出来。

    企料他见了他,一眼都没有多看,更不用说寒暄之事。

    季离忧叫住他,“公主如何?”

    季善敬像是被踩中尾巴的猫儿,“与你何干?”

    “我只是担心她。”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季家二郎才是棠硕公主的驸马。”他讽刺说。

    “我想去见她一面,你替我通禀一声,我素来和杨国公没有交情,现在杨国公的人又守满了公主府。”

    季善敬反问道,“我为何要让你见公主?”

    “你我的私事与公主无关,她是我的朋友,我关心她也在情理之中。”

    “倒是头一次听你说朋友,可笑的是你不和别人做朋友,非要和即墨家的棠硕公主做朋友,你攀得一手好高枝。”

    季离忧觉得这人心思狭隘,“你就用这种与其和你朝中同僚说话?还是只是对我这般?”

    “你认为呢?”

    季离忧气笑了,“见你还能抽空回来同我讽几句,应该是那丫头没有大碍了。”

    “季良我告诉你,你不要肖想公主,你与她绝无可能!”

    季离忧叹了口气,“你怎知我肖想公主,你又不是我肚子里的虫。”

    “你那些小心思,在我这里根本不管用,最好全都收起来,不然我不介意再杀你一次。”

    二人不欢而散。

    闹得同样不欢的还有季离忧的房中人。

    “你去找季善敬了?”

    “你今日不是跟在我身后吗?何必多此一问。”季离忧道。

    “我都叫你少管即墨苒的事情了,你为何还要插手?”

    “你不要这么小器,卫琅和苒苒,他们两个不该走到这步田地,若不是身后各有苦衷,大家还能像在草原那般和谐,可惜安木达去了,不然他们两个还有缓和的地步。”季离忧提起安木达有几分伤感,想到她高高扬起的头颅,不屑的目光,好一个明艳的草原女子,就这样红颜薄命了。

    “我不许你再多管他们之间的事,现在即墨苒和季善敬既已大婚完成,我们就即刻回伯虑。”说书人的口气中不无命令之意。

    但他忘记了季离忧已不再是那个只会听他吩咐孩子。

    只听季离忧缓缓说道:“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将军,屡为国家立功,朝廷倚为柱石,皇帝视如手足。大将军力敌万人,武功盖世,可是他啊,就怕老婆!”

    说书人问道,“你怕吗?”

    只听得季离忧续道:“那位大将军年将半百,膝下无儿,皇帝劝他立妾,可他怕老婆,连这个念头都不敢有。”

    说书人插口道:“怕不怕老婆,有没有儿女,依我看总之都不应该立妾。”

    季离忧笑道:“我给你说故事,你别打岔,这故事和你大有关系。”

    又续道:“有一天,皇帝把那个大将军的老婆传进宫来,把一杯酒摆在她面前,对她说是一杯毒酒,吃了之后,十二时辰之内,七窍流血而死,世上无药可救!若是她允许丈夫立妾,皇帝就将一名宫女赐给他,若她不许丈夫立妾,皇帝就用这杯毒酒赐她自尽。那位大将军的妻子就笑道,我宁死不让丈夫立妾!举杯一饮而尽。回家之后,想起如此枉死,十分伤心。于是一面卧床等死,一面要丈夫替她带孝念经,岂知十二时辰过后,丝毫无事。第二天大将军上朝,皇帝就笑说卿妻如此,朕亦无法。立妾之事,只好放下。大将军忧心忡忡,问那毒酒的事,皇帝回答说,她吃的哪里是毒酒,不过是一杯醋呀!”

    季离忧说完之后哈哈大笑。

    说书人突然坐起,道:“谁吃醋了,你敢打趣我!”

    季离忧边笑边躲他挥过来的拳头道:“以前我不敢断定,现在我是知道了,你确实是吃醋了,而且还吃了一缸。”

    说书人同他笑了一会儿。

    不一会儿坐下敛笑道:“其实畏天命乃人之常情。不畏死者,乃是因义之所在,故愿舍身以赴。生死之命,天定姻缘,都是早已定下的。”

    季离忧问道,“说着说着,怎么又说起了天定姻缘。”

    说书人昂头说道:“我还有神力的时候窥探过你的姻缘。”

    季离忧直呼他幼稚愚昧,“人人都说姻缘天定,可我既已遇见你,便不会再有别的姻缘。”

    “若我告诉你,你与我并无姻缘,全是我一手促成,你信不信?”

    季离忧道,“那又如何,既已相伴,便不问过去。”

    “即墨苒才是你的天定姻缘。”

    季离忧惊讶,“怎么会?”

    “我暗自改了她的命数,她的命数极其富贵,但命短,本应在十七岁嫁给你后染病去世,但改了命数后,她如今已过十七,却仍旧安然,我也算不出她的命数了。”

    季离忧说,“如果嫁给我会让她短命而逝,那你这样一改,也算是做了一件好事。”

    “真的是好事吗?”

    “可以多活些时候,何尝不是好事。”

    “她本该死在夫君的怀抱,安然去世,可我因私心变了命数,她以后是吉是凶,都不得而知,我只希望你和她的姻缘不要再纠缠在一起。”

    季离忧叹息,“我不信什么天定姻缘,你也不要多想,苒苒和我只有朋友之情谊,再无其他。”

    即墨苒虽告无事,可是这几天来眠食不安,身子仍是虚弱。季善敬便用宁神之药帮她安睡,在半月后后,便可恢复如初。

    季善敬离开良渚几十里后,到东面山口了望,见山脚底下,时不时有三五骑马,飞驰而过,看样子似是公差。

    仔细看,竟有公主府和杨国公府的人追来。

    过了好久,公差过尽,季善敬正想继续赶路,忽见又有几骑马如飞而来,看清楚时,前面一骑,竟然是个女子,白马白衣,十分清秀。

    那女子骑术甚精,可后面那三人亦是不弱,追到山下,那少女纵马窜入山谷,胯下坐骑忽然惨厉嘶鸣,四蹄屈地,红衣女子一个翻身,跳下马背,朝谷口追兵乱打。

    那三名公差也都跳下了马,拔出兵器,转瞬之间,就将那女子围住了。

    少女不消片刻便将这人收拾了,望着头顶的山丘大喊,“卫琅,你在哪里?”

    他不觉笑出声来,又是这个姑娘,她的功夫似乎比以前迟钝一些了。

    卫琅走了出来,道,“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回去了吗?”

    “我不放心你,你现在是要去失韦?”

    “是,要去失韦看看,接着去东胡杀人。”

    “你不让我杀东胡王,我就真的没有杀他,怎么样,很够义气吧?”

    “你一直在良渚找我?”季离忧问道。

    “是啊,我又不能用术法找你,所以就一直走一直走,后来跟着公主府的人追出了良渚城外,怎么,你杀了即墨公主?”

    “没有。”他冷道。

    “为什么不杀她,因为你发现图纸和安木达都和她无关?”

    “不是,她并非无辜,但我不能杀她,我答应了安木达。”

    “安木达对你来说,很重要?”

    “她是这个世界上除了师傅以外,我最亲近的人。”

    “那我能叫安木达吗?”

    卫琅皱眉,“你在说什么?”

    “她不是已经死了吗,我为什么不能用她的名字?”

    卫琅不知道她脑子里天天在胡思乱想什么,“人的名字是很特别的,安木达就是安木达,你换个名字。”

    “不要,你说她很重要,我想拥有她的名字。”

    “绝不可以。”卫琅拒绝。

    “为什么?这名字她不是已经不用了?”

    “总之就是不行。”

    两人抢了公差的马儿,就要一起离开这里前往东胡。白衣女子像是忽想起什么,道,“我东西忘在良渚了,要回去拿一趟。”

    “很重要的东西吗?”

    “对,是一件法器,我随身带着的,这几日一直找你,所以就忘了带着了。”

    “我陪你一起回去拿。”

    她说不必,“你经过离耳之时,在离耳滨城略歇脚等等我,我很快就赶上来。”

    两人这便分开走了。

    企料就在即墨苒渐渐好转,可以晨间散步之时,一日早间,忽口吐黑血,面色苍白,喷出的血流得满身皆是。

    季善敬握住她的手,只觉得她身上愈发冰冷。

    杨国公请来了宫中的御医,五六位御医连夜为公主诊治,仍旧止不住公主呕血,这一来几乎要了即墨苒的性命。

    次日早间几位御医才得出结论,公主是中了剧毒,且是一种来自渤海的蛇毒。

    无人可配出这种蛇毒的解药。

    即墨苒就像是一株快要枯死的花,明明含苞待放,转眼间便失了所有生机。

    消息传到季离忧耳中已经是三日之后,他心悸不已,思索片刻后,想到了蛇岛上的那个白衣少女,蛇岛正好就位于渤海与黄海交界。

    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

    不管季善敬是否欢迎他前去,他都准备拜访公主府。

    说书人说好不去,却在他出了门后紧紧跟在后面,季离忧微微一笑,“你不是不要出来吗?”

    “你不再府中,我还待在那里做什么。”

    两人乘了车马,不久来到了公主府外。

    “烦请通传,说季家二郎求见棠硕公主。”

    不一会儿便有人来传话说杨国公下令不迎外客。

    季离忧道,“告诉杨国公一声,说在下有办法解公主的毒。”

    说书人问道,“你会解蛇毒?”

    季离忧回身低声道,“我不会,但你会。”

    “你——”

    “先生,别闹了,我知道你一定有办法可以救苒苒。”

    “我没有办法,你别盲目信我。”

    “先生,我求求你了。”季离忧盯着他。

    “要我救她也不是不可以,救了她后,我们要离开这里,回伯虑去。”

    “可是……”

    “没有可是,成交吗?”

    “先生,我……好,等你救了她,我们就尽快离开这里。”

    “不要尽快,要即刻。”

    “好——即刻。”看他像孩子一样耍赖,他也束手无策。

    杨国公认识季离忧,但并不熟稔,得知他可以救即墨苒,也顾不得诸多规矩。

    说书人把了脉后道,“毒入肺腑,就算是此时解毒也伤了根本。”

    杨国公颇为尊敬这位不怒自威的闻先生,年纪不大,却眸中锐利,像是可以看穿世事。

    “先生还请直言。”

    “最多只有十年阳寿。”

    季善敬听罢,上前便抓住说书人的衣领,“你这江湖术士,在胡言乱语!”

    季离忧急忙推开他,“松手!”

    即墨苒模模糊糊醒来,像是回光返照一般,“离忧哥哥……”她低声叫他。

    季离忧见她如此,心疼不已,缓缓蹲在床边道,“我在,苒苒,你说吧。”

    说书人又问了一次,“十年,要不要?”

    杨国公红了眼圈,背过身道,“好……”

    他将一瓶药递给季离忧,叫他喂给苒苒。

    苒苒喝了药,企料吐出更多血。

    季善敬的长剑即刻架在说书人脖子上。

    说书人皱眉,“我说了救她,自然不会食言。”

    季离忧扶起苒苒,让她靠着自己的肩膀,“别怕,你一定会好起来。”

    “先生,她怎么还在吐血?”季离忧问他。

    “吐几口就好。”说书人云淡风轻。

    果然吐了血后,即墨苒的脸色慢慢红润起来。

    见她有话说,季离忧慢慢将耳朵凑过去。

    她说,“正好,他恨我至极,我也对他失望不已。”
本章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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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日春光流年渡介绍:
崔迎对南秀说自己心乱不已,都是因为风雨不休,柳絮纷飞。
南秀将蜜饯塞到他嘴里笑道,不干风雨事,不干柳絮事,是九十日春光已尽,你舍不得这似水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