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把戏他可以纵容，但是只此一次。
贺凌寒也坐了下来，长腿交叠，姿态一派从容。
姜轻睨着他，无法理解他哪来的自信。
真离了婚，自己回姜家继续当大小姐就是，难道还会活不下去？
摆出这么一副自己离不了他的模样，真他妈恶心人。
贺凌寒这时还说了句更刺激姜轻的话：“你最近脾气越来越放肆了，注意收敛，我没心情再陪你演第二次。”
“哦？是么？”姜轻弯了弯唇，笑得人畜无害。
可她的手边，早就备好了离婚协议书，这时一把抓起来，直接就扔在了贺凌寒的脸上。
“演什么演！离婚了就不用演了啊！你不会以为我那天跟你开玩笑吧？”
贺凌寒被几张纸甩得闭了闭眼，再度睁开，里头全是冷芒。
他说：“姜轻，适可而止。”
“签字。”姜轻气质很傲。
贺凌寒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忽然收敛气场，把那几张纸一一捡了起来，抚平放到茶几上。
随后，他又拿出自己的手机，点开了邮箱，打开其中的一封邮件，“你先看完，看完之后如果还要我签字，我马上签。”
姜轻狐疑地接过来。
邮件内容不长，她扫了没几眼就看完了。
上面写着：姜夫人阴差阳错找到了亲生女儿，暂时没对外公开，是还没商量好要用何种形式，以及……要考虑贺家这边。
什么亲生女儿？
姜轻被这四个字给砸懵了，抬眼死死盯着贺凌寒，一字一句问道：“这是什么意思？”
“你不是姜家亲生的意思。”
姜轻瞬间如遭雷劈，全身血液都似在这一瞬凝固。
她从有记忆以来就一直生活在姜家，外界也从未传出她非姜家亲生之类的谣言。
所以，贺凌寒说的，怎么可能是真的？
她冷笑道：“我不信。”
“信不信随你，我现在只问你，还要不要我签字？”
那个‘要’字就在嘴边，可姜轻却怎么都说不出口。
她之所以有底气跟贺凌寒提离婚，就是仗着自己的娘家在离婚后会为自己撑腰。
可如果自己真的不是姜家亲生的，姜家是否还愿意为了自己得罪贺家？
贺凌寒又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自己先甩了他，让他毫无面子可言，那么自己以后在云城的日子，恐怕不会太好过。
姜轻咬着牙，沉默着。
贺凌寒如胜利者般，姿态悠闲地往后靠了靠，竟难得地露出一丝微笑，“不要我签字了？”
“为什么？”
贺凌寒不解，“什么为什么？”
“你又不爱我，为什么不肯离婚？”
多的是有其他的女人想要嫁给他，想要给他生儿育女，何必绑着自己？
贺凌寒回道：“因为你大方又懂事。”
在她提出离婚之前，从不会跟自己作跟自己闹，无论自己在外面怎么玩，都不会管。
这样的老婆，全云城也找不出第二个。
而且，姜轻长得很漂亮。
她身上的那种气质，是姜家经年累月用大量金钱养出来的，一般人根本比不了。
贺凌寒这时起身，走到她身边，低头在她血色褪尽的唇上亲了一下，低声道：“晚上我还有饭局，别等我。”
话音落下他便重新往外走去，毫无留恋。
那几张纸还安安静静地搁在茶几上，姜轻看一眼，都觉得是在无声嘲讽自己。
……
贺凌寒晚上的饭局是商业上的应酬，酒过三巡，一半的人都喝得有点多了，酒精上头后，说话难免放肆。
“贺总他老婆，就是……就是贺太太，你们见过真人吗？那身材气质真叫一个绝！要是能……”
“王总，你喝多了吧？”旁边有人好心提醒。
虽然贺凌寒上厕所去了，但在座这么多人，万一有人告诉了贺凌寒，后果可不得了。
然，那个王总不知是真的醉得没理智了，还是脑子缺根筋，竟还自顾自说了下去：“我没喝多！我清醒着呢！贺太太就是美啊，那种美人儿，谁不想拥有，你、你们，不想吗？要是能搞一次……哈哈！”
在场没有一个人应和，甚至纷纷别过头去，连眼神都不跟他对视。
这时有人眼尖，瞥到了门口有人影，再定睛一看，可不就是贺凌寒嘛！
那副阴沉沉的样子，好似随时有可能进来屠戮全场。
好几个人当场吓得倒吸了一口冷气，也有人硬着头皮开口：“贺、贺总回来了啊。”
贺凌寒站在门口，没有要再往里走的意思。
他微微侧头，低声吩咐了跟在身边的小唐两句，只见小唐一边点头应下，一边看着那个胡说八道的王总。
众人立时心下了然：这个王总要倒大霉了！
不提私生活，光说贺凌寒平时在外的为人处事，是很冷，但是礼数周到，像今晚这样招呼都不打一声就直接走掉，说明是真的被惹恼了。
在场的人也都纷纷拿上自己的东西离开，没人敢再去安慰或是提醒那个王总。
这时候还凑上去，是生怕不被贺凌寒误会，然后一起收拾么？
……
翌日，本地论坛最热帖以及微博本地热搜第一名，都被一段视频霸占。
视频里，那个王总满口的污言秽语全部给录了下来，镜头一扫而过，还拍到了贺凌寒的脸。
也就是说，外人用那么低俗的言语羞辱姜轻的时候，贺凌寒也在场，且没有出声阻止。
至少，在外人、以及在姜轻的眼里，看到的真相就是如此。
姜轻那时候还没醒，是被许优歌的电话给炸醒的，连着打了三个。
“你还在睡？！”许优歌简直不敢相信，“你他妈猪啊，这个时候还能睡得着！”
“干嘛？天要塌了吗？”
而且她不是姜家亲生女儿这一消息，已经堪比天塌了。
昨晚姜轻一直在想，既然自己不是姜家亲生的，那自己是谁？自己的父母又是谁？
许优歌这会儿太震惊了，没觉察出来她话里的颓丧，只说：“你快看我发给你的视频啊！全云城的人都在吃你的瓜，结果你在睡大觉！”
姜轻：？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