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侠饶命啊！小的真不是有意要告诉他们的。都是小的一时嘴快，才一时失言。还请女侠饶过小的！”
杨秋雁冷冷地看了他一眼，淡淡道：
“给本姑娘上一壶你店里最好的酒！”
店小二闻言，不敢怠慢，赶忙取来一壶好酒。一脸谄媚的讨好着杨秋雁。
杨秋雁刚喝了一口碗里酒，却被宋牧一把抢了过去，一口饮尽。随即缓缓起身道：
“该我出手了！”
杨秋雁不明所以，她看了眼见底的酒碗，咧嘴笑了笑：
“他喝的是我的酒！”
她扭头看向宋牧，只见宋牧双臂抱着长剑，倚在大堂内的红柱上，凹了一个帅气的造型！
杨秋雁一脸疑惑，难道还有人？她眼珠子一转，不由自主的攥紧了身旁的长枪。
“阁下既然来了，为何不现身一见？”宋牧淡淡道。
杨秋雁闻言，神情骤时紧张了起来，真的还有人？
俄顷，一阵细细的脚步声，由远及近，缓缓传了进来。杨秋雁美眸紧凝，死死的盯着客栈门口。
啪啪啪——
一道掌声忽的响了起来。
只见一个披头散发，赤着脚，一身粗布麻衣的邋遢老头，鼓着掌，慢慢走了进来。
“起初，老夫还以为是自己看走了眼，怎么可能会有如此年轻的初境强者。老夫自认隐匿功法，举世无双，却不成想被你轻易看破。由此，让老夫不得不相信，你确实有初境的实力！”
老者一双犀利的老眸死死盯着宋牧，就仿佛是饿了许久大灰狼，终于看见了小白羊一般。
宋牧眼帘微垂，却是忽然问了一句让老者大跌眼镜的话：
“什么是初境？”
老头闻言顿时一愣：“你能突破一品，怎会不知何为初境？”
宋牧真想回一句，老子确实不知道啊！老子能突破一品桎梏，还是靠双修修来的！阴阳合和，法力无边。
见宋牧不说话，老头骤时疑惑了起来，这小子不知道初境，却还能冲破一品桎梏，也是个奇葩！
“天下武学，共分九品。对当世绝大多数的武者而言，一品巅峰，已是极限。多少人穷极一生，也无法突破一品的桎梏。而你这小子，年纪轻轻便撞破了这道门槛，委实是匪夷所思。”
老头在宋牧脸上扫了几眼，见他依旧一副呆子表情，干脆直接坐了下来，翘着腿，一边抠着脚，一边说道：
“一品之上，也就是所谓的大宗师之境。而大宗师又分为四境！这世间，鲜有人能达到大宗师之境，你不知道这四境，倒也算正常！
“按照对天道的感悟，初入大宗师境界，对真气的掌控，已经超脱物外，不拘泥于几身，便为初境。
“此境界者，可以不借助外物，光凭自身真气，虚空而立，隔空取物。甚至是真气凝聚实体，也不再话下。”
宋牧闻言，心中暗自点头，像之前的烂柯老和尚便是依靠燃烧寿元，强行突破一品巅峰，才得以凝聚金刚法相。
而如今的自己，亦是达到了万物皆可为剑的地步。沙石水土，皆可为剑。能做到这一步，完全是因为自己的内力足够深厚，对真气的掌控，已然是登峰造极。
老头继续说道：
“初境若是细分起来，也可以分成两种不同的层次。凭借内力的暴增，强行突破一品桎梏的初境强者，又名为通玄。
“而通过心境的变化，感悟大道，心境内力同时入初境者，则叫洞玄。二者虽皆为初境，但洞玄境的强者，往往要比通玄境强上不少！”
宋牧闻听，眼角微不可查的跳动了一下。
这不就是他跟李青的区别吗？他依靠素女经行双修功法，再加上无相心法的加持，内力不断激增才达到了现在的地步，按照老头的说法，自己应该就是通玄境。
而李青，便是所谓的洞玄境！至于萧乙的老爹萧甲，应该也和自己一样，用了某种特殊的功法，强行吸纳内力，达到了通玄境。
“通玄境由于缺乏心境的加持，修行速度，远不如洞玄境。但二者真打起来，胜负也不好说。毕竟境界不能决定一切。
“初境之上，则是无量，无量境的强者，对内力的掌控，已经到了非人的地步，你若是不能一招打死他，他的内力便无穷尽也。他即便是不出手，光靠防御躲避，也能把你耗死！
“无量之上，则是天象，何谓天象？自然是能借天地之力为己所用。到了这种境界，已经不是常人了，说是半人半仙，也不为过。
“历史长河之中，达到这一地步的武者，少之又少。而天象之上，便是传说中的仙人境界。仙人境界虚无缥缈。多半也是不存在的！”
老者用扣过脚丫的手指，扣了扣鼻子，而后随手抹在了凳子的角上。
“传闻中，不是有黄帝御女三千，白日飞升的说法吗？”宋牧忽然开口道。
老头抖着脚，扣着手指甲，淡淡道：
“传说中的东西，有几分真？若真如此，怎么不见《黄帝素女经》？”
宋牧嘴角微不可查的弯了一下，诶，这玩意儿，还真有，而且就在我手里！
老者看着宋牧，终是停下了抠脚的动作，认真道：
“好了！我不管你是怎么达到初境的，但现在，你必须跟我打一场！”
宋牧此刻却忽然有些发怵了，这老家伙对大宗师境界如此了解，十有八九是个初境洞玄的强者。无量应该不大可能，不然自己也不可能察觉到他的气息。
杨秋雁察觉到了宋牧眼神的变化，她轻轻碰了碰宋牧的手臂，传音入密道：
“你打得过这个老家伙吗？”
宋牧舔了舔后槽牙，抿着嘴，有些无奈的回道：
“没把握！按理说，他应该更厉害一点！”
杨秋雁心里一紧：“那怎么办？”
宋牧想了想，忽然眼睛一亮：
“我跟他无冤无仇，总不至于下杀手吧？实在不行的话，大不了小爷我给他跪下了，人心都是肉长的，他应该也不好意思杀！”
杨秋雁美眸瞪大，直勾勾的盯着他：“你的尊严不要了？”
宋牧摸了摸鼻子：“能屈能伸，才是大丈夫所为！”
杨秋雁抿着小嘴，看了他许久，终是点了点头：“好有道理！咱俩一起跪，说不定还能磕出一个大红包来！”
老头显然是等的有些不耐烦了，他挖着耳朵，而后弹了弹小手指，说道：
“小俩口商量好了没有？不就是打个架吗？还要跟婆娘商量！只是切磋而已，我又不要你小伙子的命，磨磨唧唧半天！打不打，不打，那老夫就直接出手了！”
宋牧闻言，眼睛一亮：“你不是给烂柯复仇来的？”
老头无语：“我又不是少林寺的和尚，那个老秃驴死不死跟我有什么关系？”
宋牧咧嘴一笑：“行，打就打！这里地方小，外边怎么样？”
老头拿起桌上的一根筷子，直接一甩，一道剑气顿时将客栈劈成了两半。木屑横飞，瓦块噼里啪啦落了一地。
好在客栈没什么客人，不然怕是要有不少人遭殃。
“一剑斩半楼！厉害！”宋牧由衷的赞叹了一句。
宋牧身旁的杨秋雁咽了咽喉咙，嘀咕道：
“大宗师，果然都不是人！我还是先找个地方躲躲！”
宋牧眼神闪烁，紧盯着坐在长板凳上的老头，拱了拱手：
“还不曾问过前辈姓名！”
“他们都叫我楼疯子！”
宋牧顿时哑然，老头砸吧了下嘴：
“因为老夫的功夫有三层楼那么高，所以叫我给自己取名完颜三楼！”
宋牧闻言一怔，靖国人？
“好了，少废话，我不会打死你的，打死你就没了乐趣，快出剑吧！”楼疯子不耐烦道。
宋牧不再犹豫，蓄势待发：“那就请前辈，赐教！”
…………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