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何而来？李明是不是已经杀死了冰夜？”晨露见蔺且召唤自己便质问道。
“李明的确杀死了冰夜，但全身的骨头肌肉严重受创，必然是经历了非常惨烈的战斗，现在仍在昏迷状态。因此，我们并不了解当时的状况。可否等到李明醒来，知悉了当时的状况后，再行与三王会见？”蔺且极力劝说，希望亚特兰蒂斯人不要仇恨人类。
“可是，我的族人，已经开始出现变异蛋白噬体。已经有许多族人为此丧生。难道我们的族人就白白牺牲，还要我们就这样原谅人类吗？”晨露作为亚特兰蒂斯的三王，即便不希望对与人类交恶，但仍难免有恨意。
“可是，我一直有所疑问。并不是亚特兰蒂斯人杀死他，你们并没有互相残杀，为何变异蛋白噬体会出现呢？”蔺且疑问道。“可能我这么问并不礼貌，但这里面的原因，我确实没有想明白。”
“因为是我们委派李明前往捉拿冰夜的，而冰夜却被李明所杀，先祖才会迁怒于族人。”晨露勉强的解释着，实际上他的心里有和蔺且一样的疑问。
“若是这样，冰夜和蜥蜴人、灰人相互勾结，而蜥蜴人也捕杀过亚特兰蒂斯人，为何没有出现变异蛋白噬体？”蔺且仍旧不解。“除非…”
“你还想狡辩什么？我知你能言善辩，但这并不能作为人类洗脱罪行的理由。”晨露不愿再听蔺且的解释。“你此次召唤我，我也会通知蒸腾和深潭。如果你有什么话，到时候再说吧！”
“晨露，晨露…”任凭蔺且喊叫，晨露不再回应。
“亚特兰蒂斯人似乎已经认定了李明故意杀死冰夜。晨露也不再愿意与我们沟通。也许很快，三王便会找到我们进行谈判。”收回意识回到现界的蔺且对秦汉和范蠡说道。
“李明尚未苏醒，我们并不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如何谈判？”范蠡说道。
“秦博士，维持脑部生命活性的仪器大概什么时候能够完成？”蔺且问秦汉道。
“冷冻设备快的话今晚便可以做好，维持生命活性的仪器必须在我们拆解亚特兰蒂斯的存储器并进行仔细研究后，方可以确定完成时间。你想唤醒庄周了解当时的情况吗？”秦汉问道。
“嗯，目前知道当时情况的，只有李明和渔父。但李明尚不知何时才能苏醒。现在唯一可以告知我们真相的，只有渔父。”蔺且说道。
“其实我们此前已经在研究维持生命活性的设备，但还有最关键的电能与脑部生物电之间的联系存在问题。如果拆解亚特兰蒂斯的存储箱进行研究，我相信很快便可以突破这个技术难题。”秦汉希望给蔺且一些信心。
“事不宜迟，我们尽快吧。”蔺且道。
在秦汉的要求下，冷冻设备比预期完成时间快了3个小时。于是，他们将智者的脑部放入冷冻设备当中。立即进行了存储箱的拆解。
但，当他们拆开存储箱时，众人傻眼了，因为存储箱中的结构并不像人类科技的集成电路一般，而是纯粹的液体。经过这么一拆解，液体便流了一地。幸运的是，同样的箱子还有四个。否则，所有的希望便成了泡影。
“亚特兰蒂斯的对设备的理解似乎与我们完全不同。”秦汉自言自语道，“但物理规则是一样的。”
于是，秦汉开始测试箱体在运行状态下的电流强度。并对生命活性设备的电流参数进行调整。调整完毕后，秦汉说道：“虽然电流的强度已经调整至与存储箱一致，但如果直接将庄周的大脑放入其中，依然非常冒险。”
如何是好？众人面面相觑，当然不能用庄周的大脑作为实验。
“可以用活人做实验吗？”肥陈说道。
蔺且和范蠡同时看着他惊道，“肥陈，你想干什么？”
“肥陈先生，用活人做生物实验是非常不人道的行为，我们无权以任何人的身体作为实验品。虽然实验不需要解剖人的大脑，只需要微创将电极置于脑部当中，便可得知实验是否成功。但，无论如何，实验依然是有危险的。如果失败的话，将很可能对人体造成不可逆的伤害。”秦汉答道。
“如果失败的话，对实验有帮助吗？”肥陈不顾秦汉所说，再次问道。
“在接入电极后，我们会对电流进行微调，直至得到稳定且适合维持生命活性的电流。虽然现在得到的参数误差并不大，但即便是这小小的误差仍能对人体造成非常大的伤害。也就是说，只要身体能够承受这电流的伤害而未死亡的话，就不存在失败一说。”秦汉客观的解释道。
“我可以吗？”肥陈坚定的说道，“我也希望为人类文明献上我自己的绵力。”
“肥陈，你傻了吗？”范蠡吼道。“你有可能会死，你知道吗？”
“我知道。”肥陈微笑说道。
“就算不死，你也可能会成为植物人或者痴呆，你知道吗？”范蠡再次吼道。
“我知道，可是还有师父你和蔺先生在，不是吗？你们会想办法救我的，我相信你们。”肥陈目光坚定，没有一丝犹豫。
蔺且和范蠡却也无言。
“肥陈先生，你可曾想好？”秦汉依旧平静。
“快点吧，事不宜迟。”肥陈道。
“肥陈先生，我必须提醒你。为了实验的数据足够准确，我们不能使用任何麻醉药物或设备。虽然是微创，当仍然存在极大的痛感。你必须在剧烈的疼痛中维持清醒的意识。以保证数据的精准。”秦汉面无表情，但心里早已对这不起眼的胖子肃然起敬。
“明白，秦博士。开始吧。”
手术台上的肥陈缓缓闭上眼睛。
“那我们开始吧。”秦汉说道。然后将肥陈的头发全部剃光，并用酒精消毒。
冰冷的酒精缓慢的在肥陈的头部涂抹着，恐惧像是无数的虫子，慢慢从肥陈的头部钻进脑子，然后进入脊髓，通往全身。肥陈的眉心紧锁、牙关紧咬，手也紧紧的握成拳头。
酒精涂抹完后，棉签被拿开。没有了任何触感，只有万籁俱寂的等待，此刻的肥陈已经紧张到了极点，没有什么比等待痛苦本身更加痛苦；就像没有什么比等待死亡一样恐怖。恐惧让人格外的敏感，敏感得可以听见针掉在地上得声音，也敏感得可以清晰感知每一次血管的跳动。
漫长，漫长。一分钟如同经历万年。
接着，一阵突如其来的感受让肥陈知道什么叫比死更痛。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