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者家属来了吗？我们这边已经等了很久，不能再拖了，如果没有签字确认的话，手术台就留给有需要的人先用，这台手术就暂时搁置。”
医生过来催促他们，因为医院的资源有限，后面还有许多人在等着，只不过因为凌熠伤势较重，所以才能提前安插到前面来。
“马上可以动手术，我是伤者的哥哥，麻烦您派人带我去签字缴费，一定要优先给这位病人动手术，拜托了。”
凌辉立刻跟着护士到缴费处办理手续，阿海则留在原地，看着教练被推进手术室，自己终于松了一口气，瘫坐在手术室前的长凳上。对着空空荡荡的走廊发呆，突然感觉很不习惯，四周安静得不像话，而且只有医护人员忙碌的声音，好像少了什么东西一样。
“不好意思，我想问一下刚刚和伤者一起来的那群人现在去哪里了？”
阿海这才想起来，自己那班队友不知道什么时候都不见了。
“你是说那群打篮球的人吗？”
护工摘下口罩，想确认一下他们是不是一伙的。
“对对对，刚刚和我一起进来，穿着一样队服的那群人。”
阿海故意把对服拎起来给对方看清楚。
“喔！你不知道吗？刚才他们和另一群人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突然间就大声吵起来了，后来还动了手，结果被我们保安给清走了。”
护工指了指一个被砸的面目全非的垃圾桶，开始形容当时她看到的场面。
“那你知道他们现在在哪里吗？”
阿海对过程丝毫不感兴趣，队友统统不见了，当务之急一定是先找到他们，再理清楚情况。
“在医院打架那肯定是送到旁边的派出所去啦，年轻人血气方刚很正常，但是要看场合啊，医院这么多病人的地方怎么可以动手呢？”
护工一边搞卫生，一边自言自语似的说着，想要告诫年轻人不要冲动行事，但是这些话根本没有人在听。
他得知自己的队友都被抓到派出所后倦意全无，立刻就往后楼梯跑去，准备去派出所找他们，刚刚拉开楼梯门就迎面撞上了办完手续的凌辉，他手里的东西全部散落在地上。
“不好意思，刚刚没有留意门后有人，不小心撞到你了。”
阿海立刻蹲下身去帮忙捡东西。
“没事没事，我自己也走得匆忙，你们教练开始动手术了没？”
凌辉一边捡起散落在地上的单据，一边向阿海询问情况。
“嗯嗯，几分钟前已经被推进手术室了，现在应该在进行手术了。”
阿海一边如实回答，一边在思考用什么借口溜出去找队友们。
“那就好，其他人都还在这里等着吗？”
凌辉已经收拾好散落的单据，站起身来扶了扶眼镜，微笑着看阿海。
“医生说这个手术的时间可能比较长，让大家不要在这里等，以免浪费时间，所以大伙都陆陆续续离开了，我也准备先回去，等明天再和大家一起来看看教练什么情况。”
阿海不想让他知道队员们因为在医院动手而被抓到派出所的事情，于是编了一个比较合理的借口隐瞒。
“嗯嗯，这次辛苦你们了，既然现在什么也做不了，不如我们到楼下的茶饮店坐下吧，我想了解一下整件事的来龙去脉。”
凌辉想要知道自己弟弟为什么会受伤，而且还伤的这么重。
“啊？这好像有点不好吧？要不明天找个时间再聊？”
阿海不想在他身上浪费时间，自己还想赶去派出所了解情况。
“只是聊一会用不了很长时间的，反正现在还早，我保证天黑之前你一定能回到家。”
在凌辉的坚持下，阿海只好跟他一块去了楼下的茶饮店，两人坐下来点了饮料之后，开始聊关于今天比赛的事情。
“你们今天比赛打得怎么样？”
凌辉一上来并没有马上询问教练的伤是怎么来的，而是先了解一下球队的情况。
“今天的比赛并没有打完，刚进行到一半就被腰斩了。”
阿海迅速的回答了他的问题。
“喔？居然被腰斩了，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的呢？”
凌辉感觉到这很可能与凌熠的伤有重大的联系，于是想深入了解。
阿海为了能够尽快离开这里，迅速的把整件事的起因经过给凌辉描述了一遍，为自己争取早日离开的机会。
凌辉一边听，一边拿出便条贴记录其中一些关键的信息，帮助自己快速捋清里面的人物关系。
在阿海说到一半的时候，他们点的饮料也刚好送上来，两人本能的给服务生让了让位置，调整了一下坐姿。
这么一错位的视角，阿海惊讶的发现茶饮店对面就是派出所，隔着马路能够看到那边的情况，自己的队友全部在那排着队站好，听警察叔叔在训话。
“嗯？怎么突然不说了，是不是有什么问题？”
凌辉停下正在写写画画的手，看着正在眺望远处的阿海。
“没没没，刚才有些地方没想起来，现在可以继续了。”
阿海立刻把集中力拉回到眼前，尽量不要引起凌辉的怀疑。
球队的地位最近才在学校里得到了少许的提升，绝对不能因为发生这种事情而影响到声誉，必须想办法把他拖住，直到大家离开派出所。
接下来的时间里，阿海故意放慢了讲话的速度，并且故意把里面的一些细节说错，然后再进行更正，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在拖延时间。
“看来后面发生的事情有点复杂啊，现在时间也不早了，要不我先送你回去吧，免得家人担心。”
凌辉看了看手表，已经快到六点钟，正准备起身离开。
“不不不，还是先把整件事的经过说完吧，我怕睡了一觉之后会忘记一些细节。”
阿海按住了准备起身的凌辉，生怕他转头往后看。
“这么晚回去很危险的，反正我也了解得差不多了，细节那些你想起来了就写在便签纸上，这样就不会忘记了。”
凌辉执意要先送阿海回去，毕竟这群学生是跟自己弟弟私底下出去参赛的，如果在路上发生什么意外，自己也脱不了干系。
两人互相推脱着，一个想送对方离开，一个想让对方留下来，大家的手在隔着桌子在推让，结果不小心把饮料打翻在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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