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天由此对这些东西的破坏力有了更深刻的认知。
“大魔法师小姐，这边走。”
卢瑟在前面带路，又是东拐西拐，哪怕姜天对方位的感知并不十分敏感，也知道这已经不再是护卫带她来的那间屋子了。
而且是在不断的往地心深入。
097自从升级变得活泼以后，遇上这样的情况发生应该会突然冒出来，可这一次意外的沉默。
姜天走在路上，意识开始呼唤系统：
“097，你说他这是想要带我去哪里？能检测现在所在的位置吗？”
良久，没有任何回应。
自从系统将她带到这个世界开始，这是姜天第一次意识到系统的不存在。
不！这不是第一次！
呼吸一顿，毛骨悚然的感觉笼罩姜天全身。
她可以保证自己绝对有过这样的经历，哪怕失去记忆，再一次发生，潜意识也还是熟悉的。
所以她到底在无垠海域经历过什么？为什么全部不记得了？
不行，绝对不能再拖下去！
等出了人鱼海地她就要去一趟无垠海域，这种感觉实在太糟糕！
“大魔法师小姐？”
卢瑟没有听到后边跟上来的动静，停下鱼尾转身望去。
姜天收拾好外露的情绪，摇头道：
“没什么，我们继续走吧。”
确定真的没有事情发生，卢瑟才继续在前面带路。
他们走了不知道多长时间，经过的路从宫殿过道变成狭长的石隧道，身侧的海水越发粘稠，就连卢瑟游动的速度也变慢了。
姜天悄悄将魔力覆盖到防护罩的外部观察海水的变化，能够明显感觉到除了粘稠之外，温度也在上升。
这就是在往地心去。
“到了。”
卢瑟指着狭长隧道尽头发着幽光的洞口道。
姜天这时候已经不止用魔力，还将身体中的能量本源全部调动。
虽然比起魔力的手段，能量本源运用起来十分单调，但是在魔法世界中，能量本源反而能够更自由的被她掌控。
毕竟就在刚刚，她发现系统提供的帮助已经彻底不能使用，就连界面也调动不出来了。
“这里是……”
紧跟在人鱼族长身后游进幽光动口，姜天屏住呼吸，望着眼前幽光强盛的漩涡和布满石洞墙壁的各色晶石发愣。
“是海域之心，与海域之心相连接的是神住之地。”
“神住之地？”
姜天想起097给她科普的这个世界的一些关于神的传说。
可说到底097了解的也不是多深入，系统的信息来源全部都是以往投入过这个世界的位面交易者，又有多少位面交易者能够从原住民中得到关于他们神的消息呢？
就算有，也很有可能跟她现在的情况一样，系统被屏蔽。
等等，敛财者不就是英灵对他们这些擅自闯入的位面交易者的称呼吗？
姜天神经又是一绷，那些被遗忘的记忆似乎有些松动，她的脑海中出现一道沧桑的声音。
“那就是你选中的仆人吗？新生的敛财者。”
有谁曾经这样和她交流过，并称呼她为敛财者。
石洞。
“是的，神住之地，海域之心在神落时突然出现，在英灵指引下，我们的先祖派族人进去过，看到了神住之地。”
卢瑟看见大魔法师的异常也只以为是听到与神有关的消息下意识的反应。
神的脚步不止停留在大海中，还流连在陆地上。
人类魔法师们最初就是神的侍从与传教者，他们的魔法语言也是最接近神谕的语言，不像其他种族的魔法，大多是得到元素之力的反馈形成。
神落之后，所有有关神的消息都被封存在魔法教义之中，却仍然有很多魔法师选择独行去寻找神的下落。
最初见到姜天时，卢瑟就有种猜测，她或许就是孤身寻找神迹的人类大魔法师。
看来英灵们对人类大魔法师比他更为了解。
“这是我们海族的秘密，但英灵大人们吩咐让我将你带到这里，或许有他们的安排。”
“现在是要我进去？”
石洞就这么大，除了投身漩涡，姜天实在看不出来她还能做什么？
“是的，这是英灵大人为你准备的，人类的躯体进入漩涡会承受不住其中的力量压制，魔法防护罩更是一碰即碎，只有英灵们的保护才可以让你安全抵达。”
卢瑟手掌摊开，上面是手心大小金光璀璨的光团。
光团缓缓升起，飘到姜天心口，她身上的防罩瞬间破灭，几乎毫无保护的停驻在深海之中。
粘稠的海水、高温的海水，全然没有阻隔的都感受到了。
却像天生的海族一样，这些都没有对她造成任何威胁。
“我进去了。”
同卢瑟点点头，姜天没有迟疑的投身进幽光漩涡之中。
“我以海族之名，将幸运之光垂撒你的前路，英雄必将凯旋！”
被无数股狂躁的力量裹挟着东击西撞的姜天耳边，最后回响起的是人鱼族长的祝福之音。
————
窒息、沉重、痛苦。
胸膛中难以忍受的复杂情感让姜天猛的睁开眼睛，她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死死握住身下的石块，鲜血淋漓也不在乎。
许久，这些强烈的情感才逐渐回收，姜天怔怔的用染血的右手抚上心口，抬头茫然看向四周。
这是一片到处荒凉颓败的无人之地，也不知道人鱼先祖到底是怎么确定这是神住之地的。
艰难从地上爬起来，姜天踉跄着走了两步，可四下的景色都一样，分不清东南西北的她只能顺着心中的直觉走。
脚上那鞋子根本没有半点保护作用，走不过几步脚掌就被石块划破，血流一地。
“嘶！”
姜天疼的差点一屁股跌倒在地上，但是想到这些石块的锋利，只怕屁股又要开花，所以硬生生忍了下来。
可是要继续往前走也没有办法，这么走下去她的脚怕不是要彻底废了。
没想到不过想了几秒钟而已，停住在原地脚上的伤口就更往下划的更深了。
姜天：“……”
姜天无语沉默，一时间觉得活着都是受罪。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