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年初去云省的那次旅游,她本来是打算去穷游散心的,最后却是出了事也舍不得花钱住院,早早的结束治疗一个人强撑着身体回家保守治疗了。
她对自己抠下来的钱,一向是一半打给女孩的父母,另一半则留给了舒妈妈。
舒蘅没有把这些事情告诉钟醒等人,甚至没有理会谷维杰的冷嘲热讽和质疑,她转头看向刚刚被解了绑的钟醒,声线低沉:
“我知道的就是这么多,信还是不信的,我拿你们也没办法。”
钟醒看着她,拧了拧还生疼发麻的手腕,道:
“我信了。你也放了他们吧,我们不会再做任何无谓的反抗的。”
这话说的,舒蘅眉头立时跳了跳——怎么,难道一开始是她拿枪指着他们,威胁的他们几个吗?
“我用我自己的这条命做保证!”
或许是以为舒蘅在犹豫,钟醒又加了那么一句,听得舒蘅是忍不住直摇头。——这家伙,怎么一言不合就拿命作保?虽说“誓言保证随便发,唯物理论心上加”的,但他怎么说出来那么一副认真的表情,一点都不珍惜生命的样子……
但也对,他钟醒要是珍惜自己的生命,还会在这么个非常时期到处跑,只为了查清楚一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弟的死因吗?
这么想着,舒蘅心念一动,而钟醒保证的话音刚落,就见其余四人身形在地上或躺或坐的,纷纷活动起了手脚。显然是簌簌们接到了舒蘅的示意,彻底地解开了他们的束缚。
簌簌们的动作都太快了,隐藏起身形来也迅速,以至于钟醒只来得及看见什么东西一闪,反正绑着佘逸枫等人的束缚是消失了。
那头地上的佘逸枫四人都打算待会儿再站起来,毕竟他们被以奇怪又艰难的姿势绑缚了那么久,实在是不可能一下子就站起来。
看着眼前在地上活动着手脚的四人,钟醒转头又对舒蘅郑重地说道:“误会解开了,对于之前的事,非常抱歉,我们当时也是太心急了,希望能够得到你的原谅。”
“本来就没什么误会,又哪儿来的什么原谅,”舒蘅强忍住不去白眼他,疑惑地问出了她心底最在乎的那个事,“对了,你们的枪是哪儿来的?”
“我家里有点关系,”这话说完,钟醒面上还有些不大好意思的笑了,“你要是需要的话,也可以给你弄点来。”
舒蘅瞟了一眼他那头张扬的金发,立时明白这定是某某家的二世祖或者三代宝……也难怪他们能够搞到当初任务执行的资料,虽然版本可能有误,但还真查到她这里来了,也算本事。
“既然没事了,你们看,我的物资,谁给我送过去?”舒蘅语气里有些试探的说道。
其实她的底气大着呢,光是簌簌几个就能让钟醒等人喝一壶的了,别说拿枪,就算是眨一眼的功夫,几只簌簌都不能给他们留那个机会。
只不过舒蘅说话的习惯向来如此,在她那里,说话总是留一线的,也是想要试探试探别人。要是都真诚,表现得让她满意了,那她就愿意接着处,哪怕是各有目的的,相处也能愉快些,而要是不满意的表现——那就没有以后了!
到此为止,人就上了舒蘅的黑名单,没有任何回转的余地。
先前舒蘅就已经试探过一次他们的态度了,但听完钟醒说的原由,她觉得他们在某种意义上也够得着“同病相怜”,“情”也确实是有可原,她也就能够理解他们的做法。
毕竟什么审讯压迫啊,被枪指着威胁啊,她以前在训练中也不是没有经历过。
那都算不得什么。她刚才不也让簌簌们帮她讨回了公道么。
“你放心,待会儿还是让佘逸枫给你送过去。”
钟醒这话音一落,坐在地上的佘逸枫立刻就是左眼一跳,虽然他面无表情,但看着感觉就像是一副要吃小孩的模样。
舒蘅也不管他们的,和钟醒闲聊了一会儿之后,地上几个人也都渐渐地能够站起来了,只是好几个动作都还很拘束,似乎生怕再像之前一样什么都不知道,人就倒在地上被绑缚住手脚了。
“对了,我们这里还有个消息是关于你的。”
钟醒聪明的没有再问舒蘅是怎么在一瞬间放倒他们几个的,甚至在言语之间还一直向她示好。而一听这话的舒蘅也用一双眼尾泛红的桃花眼看着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是关于组织的,我家里关系也查到了,你虽然退队,但还是因为任务在继续和组织上的人联系,前几天出事之前,还接到了有地头蛇要找你麻烦的消息。”
钟醒说到这儿,还特意看了看她的脸色,似乎想要从她的脸上看出些什么端倪来,可惜从舒蘅面无表情的一张脸上,什么都看不出来。
“我们一直都在暗地里追查那件事,很早就计划好了这次要出来,正好我家里也有人在这边置产——和你户籍上记录的地址离的很近,我们早商量计划好了一切,也算是准备要私自行动了,可惜碰到了混乱,还死了两个兄弟……‘大事’发生的那天,我们趁乱,紧急拿上了些物资跑到这儿来,想到你可能会是最后一个知情人,所以也是故意选了这个地方来落脚,只是我们还没想到要怎么去找你,又具体要去镇上的哪里找你,你就这么巧的,自己出现了。”
虽然他们拿到了舒蘅的户籍资料,但是因为她曾经身份的保密性,当初留下的地址也比较模糊,只写了常家镇某某街道,所以他们刚落脚时,也确实是无头苍蝇一样的不知道要去哪儿找。
何况哪里都在混乱,哪里都有丧尸,他们光是开着直升飞机从中心城区里撤出来就已经很不容易了,接下来还要去寻找一个不知生死的人,更是难上加难。
“现在都那么混乱了,你们还要查这件事?难道,你们手上就没有比这更重要的事了吗?”舒蘅不禁疑惑地问道。
诚然,一个过命之交的挚友很重要。可在如今一个混乱大爆发的局面下,他们却还要选择抛下所有,只为了去调查一个人的死因?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