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舒摸摸鼻子，不打算在这上边纠缠。
她说：“那你上报之后呢，上边肯定不会放任他在外面晃，只能收押或者招安，前者你们不一定能抓住他，后者你们不一定能说服他，实力强大的人很少会愿意被一个组织限制自由。”
刘东春坐下来，一脸严肃，他盯着白舒好一会。
“你也是这样想的？小舒，我不知道你的力量来自什么地方，你很强大，但越是强大就越容易迷失自己，特案处限制强者的自由，是在避免他们失去初心，把自己当成凌驾于普通人之上。”
“特案处自成立以来处理了多少起异能者犯罪案件你知道吗？他们获得力量后不想着去造福民众，而是想着该怎么为自己谋取福利，能保持初心的少之又少，我和华煜提过，想要让你进入特案处，就算不在前线，在后勤当一个小职员也好，但是华煜说你不会选择这条路，至少是近期不会。”
“为什么，小舒，你给我一个理由。”
话题从扶冥身上转到了白舒身上，似乎是无可避免的。
白舒搭着眼皮，这要她怎么回答。
自从在刘东春这里知道她父亲失踪之前曾是特案处的人，虽然还没证实，但老爷子随口提一句绝对不是无的放矢。
这是线索的线头，白舒必须想办法沿着这线头往后摸索。
这也是她之后一直没有动过消除这些人记忆的原因，至于为什么近期不会走这条路。
她在那之前当然要让自己变得更强大。
特案处存在多少年白舒不知道，但这是一个国家单位，父亲的失踪真和这些人有关的话，白舒想要查下去就必定不会风平浪静。
这些念头在她脑子里转了一圈，最后化为一声轻笑，“东哥，我现在才大一呢，你和我说要去保护世界，比我高的人多着呢，天塌下来没必要我来顶着是不是？”
这一句话把刘东春接下来所有话堵在喉咙里，他闷笑两声，欣慰道：“对，你说得对，要好好读书，其他都不要管。”
白舒松一口长气，这时候火车已经开动了，她转头往外边看去，没看到人。
等火车到站，已经是六七个小时之后了，白舒和刘东春一群人告别，刚一出站，就被人拦住。
赵西卫盯着白舒看了许久，才确定道：“白女士，很久不见了。”
白舒正给人发消息，闻言抬头，按灭手机，“啊，好久不见。”
吴琉算是比较熟悉白舒的人了，看见她的样子嘴角抽搐着，不会是去南砂戈壁整容了吧？
不对不对，对方的档案前天有了更新，从未知异能者变成了蛊师+未知。
难道是因为变成了蛊女？
白舒目光四下扫了扫，看见有人朝着她这边一边招手一边跑过来。
开心得像是一头饿惨了的看见食物的猪。
楚易：“……”
“稍等片刻，”白舒指了指楚易，“我还有些事情，几分钟就好。”
楚易是来给白舒送证件的，证件齐全，拿一个卡包装着。
“小师父，你终于回来了，我哥一直想要和你见面……哎，赵队长，你怎么在这？”
赵西卫看见这小少爷觉得头疼。
跳脱的性子也好，显赫的家世也好，对方站在白舒这边，对他们绝对没什么好处。
“楚少爷，楚大少身体好些了么？”
“我哥啊，”楚易边说边把卡包塞到白舒手里，“都在这里了，保证不会被查出来，我找特殊渠道搞的。”
其余人都盯着卡包。
白舒和楚易都是脸皮厚的，跟没事人一样。
“好了，赵队长要找我去喝茶，我先走了。”
楚易没能接受刚见面就要分别的消息，“真不去吃饭吗？小师父，你要不要我帮忙做什么？给你请个律师？”
“楚少爷，不要多想，我们只是例行公事，”赵西卫满脸黑线，把白舒请上了车，他感知能力良好，上车时朝着楚易来时的方向看了一眼。
楚易目送他们离开，直到看不见才慢悠悠往回走，倚着窗户半开的车门，“哥，你怎么想的，你要请小师父吃饭自己不出面？”
坐在车后座的男人脸色苍白，闻言捂嘴轻咳两声，“你办的假证送过去了？”
“嚯，大哥，别说的那么难听，”楚易拉开车门坐进去，“小师父这样的人，接触的圈子和我们就不一样，她的事情能帮就帮，这证件可不是什么假证，上下都打点好了的，出国都没问题。”
楚纪洲蹙眉不说话。
赵西卫给了白舒一片口香糖。
白舒：“谢谢，”
她回想刚刚察觉到的一股十分奇怪的气息，眉头一直没舒展过，这时候将口香糖塞进嘴里，嚼吧嚼吧，把那股子异样压了下去。
“你的异能者档案有了更新，”赵西卫直入主题，“现在，你有两个选择，第一，加入特案处，第二，我们会派专人监察你每日数据，半年之后确定你的安全性，安全性为高等，在半年之后你只需要每月来特案处填一张表，安全性为中等，监察时间增加半年，安全性为低等，收押看管。”
白舒很淡定，“哦。”
赵西卫被这个字打了个措手不及，接下来的套话都有些不好说出口。
好在白舒也没让他太尴尬。
“安全性怎么鉴定的呢。”
赵西卫说：“我部门会有一套专业的核查标准。”
白舒：“哦，那贵部门专业的核查标准是以什么来判断一个人是否会危害社会安全？是否是真的专业？所有人都用一套评判标准吗？有没有出现过判断失误？”
赵西卫合上文件，眉间皱成川字。
白舒毫不客气和他对视。
“如果说，力量高于普通人就要失去人权自由，整整半年都要生活在别人的监视下，甚至还不止半年，那从法律上来看，他们是否是受害者？是不是有权利向法律提起诉讼控告你们？”
赵西卫冷酷到几近严苛，“一个异能者有了犯罪心理，他们对社会造成的伤害要远大于那群受害者得到的伤害。”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