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铁令是不可触犯到的底线,若有违者,当与天地为敌,天地震怒,万法齐攻。
偃旷的家族生来就是三族统领的继承者,只是偃昽向往着天空,向往着宇宙,不愿拘束于此。
其实这个摊子被偃修捡走了也挺好,可为什么还非要为除后患除掉偃旷呢?
在偃旷小时候,父亲的教诲是最多的。偃昽曾告诉过他,什么为了天下苍生百姓黎民,想成为一方霸主,总是要杀戮。胜者为王败者为寇,所谓帝王之道,就是要不断打打杀杀。明明同在这天地间,却为何非要有血海深仇?赢了就是推翻暴政,开国无上荣耀;而输了,就是妄想谋权篡位,人人唾弃。
有这么复杂吗?明明就是无由挑衅与奋起反抗或者复仇者与寻衅者。
同样的江山同样的天下,又为什么非要争个你的我的有的没的?
偃昽已经厌倦了这些世俗纷争,他就该属于这茫茫太空。只有未知和困难才值得他去挑战。
同一物,或许在他人眼中这是所有,而在偃昽眼中这只是一小部分。
这并非野心,而是壮怀。
“你在想什么?我们到了。”梁柯和偃旷已经到了山中的一处静湖旁。这里风景淡雅,不是什么旅游景点,所以并无他人。
梁柯对这里十分熟悉,来到山中后闭着眼睛都能到达。
“没什么,只是在想父亲。”偃旷回答。
他不敢相信,劫人时还那么凶气毕露的梁柯现在的语气竟然这么平淡,像是老朋友之间的谈话。
“把你右手的袖子挽起来给我看看。”
“哦好的。”偃旷连忙点头,更像是在服侍梁柯。
梁柯浑身散发着一种威严,不像项荆天,正经时像生死判官,不正经时像无赖。
偃旷右手的手臂上有一个白虎刺青,听说偃昽也有。
这个刺青不像是刺上去的,倒像是与生俱来的,和舒枫额头上的蓝色长老印一样。
“果然,项荆天没认错人。”梁柯碰了碰白虎刺青,偃旷的手臂突然一颤,肌肉绷紧,力道涌上。
刺青狰狞,却又有着凛凛正气。
“这个刺青是什么?”偃旷问。
“这不是刺青,而是神印。白虎属金,好战,嗜血杀戮,象征着力量。祥龙是皇位的象征,而白虎则是天地霸主。虎啸而谷风至,龙举而锦云属,你这神印和小昽的一样。”
“这个神印有什么用?”
“我也不清楚。”梁柯说。
“大伯什么时候到?”
“别担心他。项荆天机灵着呢,这个天下没几个人能伤到他。不过想抓住他的把柄还是很容易的。”
“是什么?”
“这家伙最重情意,随便抓个人要挟他就可以逼他束手就擒。而且他还是个瘟疫病毒,到哪个地方定居了,那个地方就会天天喊都是一家人啊……”颇有书生侠义风范的梁柯谈起项荆天也是面容改色。
偃旷想起了初来隐族时那个送他去集市的光头男,估计也是受项荆天影响。
这时,一个身影从水面上行来,接连打喷涕。
“来了,想我了吧?让诸位久等了!”项荆天难得的正经果然维持不了多久,“掌声呢?为我舌战群雄鼓掌!祝大哥与大伯凯旋归来!”
尴尬的气氛,只有当事者孤零零的掌声。
这掌声反倒越拍越响了……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