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逸寒摸了摸桌上的钱袋,问道:“听闻你母亲病了?”那陈三道:“是,是,母亲已有三月未见过我妹妹,心中甚是挂念,忧思成疾,我只有哄骗母亲,说……说妹妹在寺庙住,归期未定!”风逸寒望着挂在梁柱上的气死风灯,沉吟了片刻,长长吐出一口气,突然站起身来,转过头对那杨四海道:“你过来!”那杨老大听得风逸寒唤自己,急忙三步并作两步快速走了过来,似乎动作太大,又触及到了伤口,站定后脸上浮现出痛苦的表情,但瞬间又转为僵硬的苦笑,他对风逸寒小心问道:“少侠,不知有何吩咐?”“依我往日性格,今日你三人必死无疑!”风逸寒看着看着杨四海冷冷道,杨四海看了看躺在地上的胡老二和何四皮,心道:此子若是安心要我三人性命,怕是易如反掌。脸上马上堆起笑容,连道:“少侠说的是,说的是!”“今日之事若要了结,你要做到三件事!”杨四海马上接道:“一切按少侠吩咐,莫说三件,三十件也不在话下!”风逸寒看着杨四海,眼中精芒闪现,杨四海不敢和他对视,忙低下头去,“第一,你和陈三的债务,从今日起,一笔勾销,两不相欠!”那杨四海马上应道:“好,好,从今日起,我杨四海与陈三之间的债务一笔勾销,两不相欠!”说完从怀中又摸出一张纸,对风逸寒道:“这便是陈三借钱时所写的借据!”风逸寒看了看,确实如此,杨四海又将借据拿到陈三面前,问道:“陈三,你看看此据是否是当日你所写?”陈三用手擦了擦眼睛,凑近了仔细辨认了一番,辨认完后点了点头,杨四海本想当着风逸寒和陈三的面准备撕碎,奈何右手用不上,左手单手又不能成事,便将借据拿至最近的一盏灯处,用火将字据点了,那张字据直到快燃尽,杨四海才丢却,转身对风逸寒道:“陈三与我债务已消,请少侠吩咐第二件?”风逸寒缓缓道:“马上放了他妹妹!”杨四海应道:“好,好,这就放,这就放!”他回头看了看胡老二和何四皮,他看何四皮情况要稍微好些,便对何四皮道:“四皮,你去,赶紧将陈三的妹妹请出来。”杨四海平时嚣张傲慢,此时却用了“请”字,态度甚是谦恭,那何四皮站起来,用手捂住胸口,踉跄着径自往后院去了,不多时,何四皮从内院带出一位少女,少女大约十七八岁,却面容憔悴,脸上有哭过的痕迹,陈三在一旁看着妹妹,心中百味杂陈,不禁叫了一声:“小妹,你……你可好?”那女子见了他,眼中又落下泪来,叫了一声“哥”,陈三道:“小妹,我有罪,此事全是为兄的错,他们……他们可曾……可曾欺负于你?”那杨四海忙道:“我杨四海用性命担保,令妹绝没有任何闪失!”只见那少女迟疑了一下,点了点头,那陈三似乎松了口气,杨四海对那少女道:“姑娘,这段时间以来杨某得罪了,前日因你兄长的债务关系将你置于我处,此举只是个幌子,目的却是要你哥早日还钱,话说回来,你哥便是倒时还不上,我也不会为难于你!”说到此处不禁干笑两声,那笑声听起来却极是勉强,“今日……今日我与你兄长的债务已全部消除,姑娘随时都可离开!”说完又干笑两声,笑时却偷偷看向风逸寒。
风逸寒冷冷看着杨四海,问道:“那以后呢?”杨四海突然会意,忙道:“我杨某人在此发誓,此后绝不会找姑娘麻烦,若如姑娘高兴想到我府上来玩,我杨某人也是万分欢迎的……”却看那姑娘和陈三的脸色不对,杨四海生生把下面的话给咽回去了,转过头对风逸寒笑道:“少侠,你看第二件事也已办好,请吩咐第三件事!”风逸寒用手指在桌面上轻轻地敲击,一下一下很有节奏,敲击了十几声突然转过头对杨四海笑了一下,杨四海却只觉得背后直冒凉气,“听闻你是此地的地头蛇,我是不是该叫你一声大哥?”杨四海惶恐急道:“少侠哪里话,少侠折煞我了,我杨某人也就是金陵地界上一个不入流的角色,手下有一百几十号弟兄。干的都是些见不得光的营生,实在难登大雅之堂,少侠有事,尽管吩咐便是,但凡杨某人做得到,绝对赴汤蹈火,在所不辞!”说罢躬身一揖,风逸寒看着杨四海,收起了笑容,缓缓道:“你在金陵地界上,把这个人管好。”说着指了指一旁的陈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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