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哥，拿只塑料手套。”王自立看着他俩口子难看的脸色，心里肠子都悔青了，是啥材料做啥事……看起来他们根本就不是当老板的料。
“这味道很正的。应该不愁卖。为什么没人买呢？”王自立想着，看着他俩一身打扮，两人都没穿开店前准备的白色工作服。头发被风吹得有些零乱。看起来，俩人都很疲惫，没有一点干净利落的样子。
“二哥，二嫂，今天把所有存货全部清除，只买新鲜的。买完关门。关门后给我打电话，我们一起想办法，不能拖，一拖就步鹅掌店后尘。关门见。”王自立说完也不听他俩的意见，转身就走。
“呃，你嘴巴两层皮说得不费力，扔掉……自良，真听他的。兔头扔掉一大半，鸭子扔掉四个剩四个，一半的一半。哎哟，这可是几佰块钱哟……”二嫂捶胸顿足地说。
“也许他说得对，先就不该听你的。第二天我们就剩了两个兔头，一个卤鸭子，第三天也行，还是剩了两个兔头一个卤鸭子，扔了前面两个兔头屁事没得，你偏要卖，结果一个小孩子吃出问题……哎。听他的。动手。他不会害我们。”王自良说完起身清理存货。
……………………
“王自立，照你的指示关门了。你什么时候过来。”王自良晚上七点卖完最后一个兔头就打了电话。他心情复杂，之前为刘向前开车钱挣得不多，但稳定。直到要结婚，老婆要这要那，他才感到刘向前给的工资太低，根本养不活一家人。眼见王自立做生意，买房买门面的混成风声水起，羡慕得他眼睛都红翻天了。自己同样两肩担头，为啥不能像他那样……王自立稍加鼓动他便应承。哎……生意真不是人人可以做的。
“二哥，二嫂。你们吃晚饭没有。”王自立一进门便笑着问。
“吃了，自己消化了存货。”二嫂很不友善地看了他一眼说。
“就怕吃坏了肚子。”
“我们贱命一条，没你那么金贵。就是死了也不值啥！”二嫂阴阳怪气地答。
“二哥，二嫂，我明天开始和你们一起干。直到店里的生意有起色了，我再回公司。”王自立一边说一边从他拿的包里取出一个本子说。
“你干脆就当老板算了，把我们投的钱还给我们，我们给你打工。”二嫂一拍大腿，声音提高了八度。
“这……”王自立没料到她会来这一出。楞在当场。
“说啥呢？自立莫理她，这店就是坨屎我都把它吃掉。你说。”王自良狠瞪了二嫂一眼，斩钉截铁地说。
“嗯。我想做一个特别灯箱，打出我们的口号，不卖隔夜菜。增加一些菜品和免费品尝。我算了一下，我们有五十七个平方，卤房十五个平方就够了，窗口需要十平方，卫生间七个平方。
还剩二十二个平方，我们可以用来做成一个小型酒吧。小资，浪漫。这条街上的公司特别多，白领也特别多，有特色的小酒吧生意应该不错。卤菜，凉菜，酒吧三方面互相作用，生意应该有起色。”
“听起来不错……”王自良听得很认真，他是真心想把生意做起来。
“哼，说得天花乱坠……王自良我不干了。”二嫂冷不钉的甩出一句，转身爬上他们搭的简易楼房。
王自立看着王自良。“莫理她，我们该干啥干啥。缺了她地球不转了。”
“哼，缺了你，这世上还没男人了。离婚。反正也没举行婚礼。”二嫂在楼上对着王自良大吼。
“嘿嘿，……”王自立脸上红一块紫一块地，尴尬地讪笑。搓着手，沉思了会说“二哥，二嫂家和万事兴，我让你们为难了。二嫂，你什么意见，说来听听，有理，我绝对服从。”
“刚才就说了，退本金。我们你打工，还不能亏我们。”二嫂咚的一声从楼上跳了下来，看着王自立挑畔地说。
“好。”王自立看了眼王自良毫不含糊地应了她的要求。
看起来，王自良这辈子都不要想有自己的事业了。二嫂这样的女人，只认眼前利益，而且只想占便宜……
想着吴英转述秦天阳的话，有些生意平头老百姓是做不了的。他其实暗示的就是工程，大的工程没有背景，没有实力怎么做？自己就是个老百姓，开个小餐厅，做点茶叶生意才是可行的，长远的。所以他在心里已经退出了做工程的想法。这个城果卤味店实际上就成了他试水餐饮店的第一个尝试。
他们退出对他来说也算是正中下怀。
“明天把钱转给我们。”二嫂紧追不舍。
“没问题。”
“我们俩的工资开多少？”这是穷追猛打的方式。
一直没说话的二哥王自良一双眼睛也紧紧地盯着王自立。
嚯，真该打吴英的话，她说：和亲戚做生意问题多，成功的少。还真是。
“嗯。咳，咳……”他连续咳了几声清了清喉咙，正要说话。电话响了。
“喂，王自立，协议签了直接要的现金，八仟块钱一平方，茶房的东西折变成钱一共两万块，一共二佰肆拾贰万。存你私人户口还是公司？我们可不敢带现金，要不先存在你爸户头上，回来再转给你。”刘智慧很干脆地说。
“好，就照你说的办。我记得二哥之前给刘向前开车每月开的五千元工资，我给你五千外加提成。二嫂每月三千加提成。另外包吃包住。我给你们在附近找个小房间。工作和生活完全分开。如果行，我们还是依照正规程序，签用工合同。”王自立挂断电话，转脸对王自良说。
王自良看着二嫂不说话。
“没事，你们商量好了给我电话。明天我就找人来重新装修店铺。”王自立对二哥王自良彻底失望了。他感到心里憋得慌。想找个人说说心里话，居然排了几大圈竟无人可说。
人生百年，知已有几人。
开车回家的路上，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号码。
“喂，你猜我是谁？”
本章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