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灯笼，那可是城果的传统卤味，我认为在省城应该走得通，他们搞砸是他们不会经营。”
“借你吉言，如果红灯笼卤味成功登顶省城，我许你一成股份。”王自立看着她，想着她先前幽怨的话。欣然承诺。
“呵呵，当然会成功，不过提醒你最好未红先注册商标和称谓。不然像红啥罐子，官司緾身……”吴英揶揄。
“谢谢提醒。你回家还是到医院。”王自立握着方向盘问。
“回家。心里舒服多了。”吴英差不多快忘掉了刚才伪装心里不舒服的事。
“我在娘家住。”吴英神情暗淡。
“过去就过去了，时间会冲淡一切。”王自立安慰。
“都说红颜薄命，自从我哥出事，我一直都很努力。每个人都以为我很坚强，其实都是我装出来的。我哥在城果高中永远都是第一名，从未落到第二名，所以学校保送他到人大，他才会拒绝……他太自信了。他的目标是北大，清华。有谁会想到他会考砸，考砸就考砸吧，顶多再来一次，谁会想到他居然失常了……这就是命，所以我在最脆弱的时候接受了张一丁。
我就想找个肩膀靠靠，那时候家里太难了。现在想来，咬咬牙也许就挺过去了，也不至于一步错，步步错。”吴英似乎打定了主意非要向他倾诉心里埋藏已久的话。
“嗯。”他手握方向盘眼睛盯着前方。不知该怎么回答，只得不带意见地嗯了声。
“我妈说，我是克夫命，过去有种说法，像我这种女人，一般会克死三个男人才有真正的婚姻。我这一生不会再找男人，不想害人。你放心，我只会把你当兄长看待，所以不必紧张。茶叶公司在我手里一定会发扬光大，经济上我不会有困难。当今社会，只要搞定了经济一切都ok.我到了，你回吧。”吴英很有信心地对他眨了眨眼才开门下车。
一辆电动车从后面嗖的撞了上来，随着一声惨叫，嘣咚……噼嗒噗通，哎哟……吴英被电动车往前面推了一米远才停下……
“吴英，吴英，英子……”王自立抱着她拚命喊着，他们身边很快围了一大堆人，有的人帮着打120，王自立抱着他感觉自己身上也在流血，120，120……”
“吴英幽幽醒了过来，她艰难地笑着声如蚊蚋地说，在你怀抱里真好。帮我养儿……”她的头一歪，倒向一边。
“快让开，快让开。”120终于到了。几个医生提着急救箱开始急救。
医生连着给吴英输了800毫升血，她的心跳血压才升上来。
“喂，在病危通知书签字，她必须马上动手术取出婴儿。在手术通知上还要签字。……”护士心急火心急火燎地拿着几张单子递给在外面等着的王自立。
“我不是家属。是朋友，可以签不，她父母年龄大了……”王自立心急但是他不想违背原则。
“我去问医生。”护士拿着单子跑进手术室，一会又跑了出来。
“签吧，医生说了这是救命，希望你能够负责。”护士看着他签字，一边把医生的话原封不动地转告他。
手术室门上亮起了手术中的警示灯。王自立感到身子发软，一屁股坐在手术室门外的长椅上，捧着头，嘴里喃喃地念叨老天保佑，老天保佑。等心情稍为平静后，他才拿起手机给吴父打电话。
“吴伯伯，我是王自立，吴英可能早产，现在在省医院……”他不敢告诉他实情，白发人送黑发人，他们经历过一次，那时的他们还在壮年……现在年老体衰，英子真有事怎么办？
“王自立，王自立，吴英她怎么会早产。没想到小区门口出事的是她，我听说流了好多血。我的英子……”满头白发的吴伯一见王自立就说了一大堆，转身看着手术室门前的警示灯泪流满面。
“吴伯，吉人自有天相，英子她能挺过去。她有儿子，还有你们。我听人说，人只要不想死就不会死。”王自立说着无用的废话安慰道。“嗯。谁想死？谢谢你。你家里还有事，你回去吧。”吴伯看着他真诚地说。想着一对儿女，他心如死灰，但想到孙子，他就不能倒下。
“有事一定通知我。不用客气，我和吴灿是结拜兄弟……还是小丁丁的干爸爸。”
“嗯。”
从医院出来王自立觉得自己老了十岁。车开到半道，想到吴英他心里就不平静。冷静下来后，他又返回了医院，他要找一个有经验的护工。
王自立看着立在住院部大门右边的天使护理的大灯箱，24小时昼夜服务。真贴心。
到公司找好一个看起来干净利落的中年妇女带到急救室手术室门前。他们到的时候，手术室的灯熄了。
手术室门开了，吴伯和王自立冲了上去，医生看着他们沉重地说“我已尽力，她儿子保住了。”吴伯听完医生的话，眼前一黑，嘴里喷出一口血来，接着咚地一声倒了下去。
“吴伯，吴伯……”
吴伯很快就醒了过来。“医生，救救我女儿，她是我们唯一的女儿……救救她吧，她还是两个孩子的妈妈……救救她，我给你跪下了，给你叩头……”吴伯拉着医生满脸期待，说着话跪在地上连着叩头……
“吴伯。”王自立上前将他扶了起来。呜咽着说“去看看她吧。”
“对不起，老伯……我们也想救-她……”医生的眼睛红了，伸出手扶着吴伯。
“爸，自立。我，让我看看他……”吴英脸色苍白得像一张纸，声音微弱。
“英子。英子……”吴伯看着她连喊了两声，再也说不出话来。
“看吧，他长得多像你，你一定要看着他长大。我们都需要你，英子，你要坚强。”
“他长得真乖，比小丁丁好看。让他俩成为好兄弟有完整的人生，不要像我们兄妹……自立，我把他们托咐给你了。来世一定报答你。哎……我好冷，好冷……”
本章结束